細雨婆娑,連綿的山嶺間依舊是一片蒼翠。
如今的莫斯科已經到了深秋的季節,但在高加索地區,纔剛剛是入秋的時節,草枯鶯飛的景象,還未曾出現在這裡。
就在濛濛的細雨中,一列由七節車廂組成的列車,正在崇山峻嶺中穿梭,一路向南。
這顯然不是一列普通的客運火車,因為在每一節車廂的車頂上,都佈置了由沙袋壘砌而成的小型防禦工事,每個小型工事,都是由一個機槍組負責的火力點。
火車在山嶺間行進的時候,第三節車廂頂上,時不時有一名旗手,朝著鐵路沿線的某處高地揮舞旗幟,那是在與沿路高地的警哨建立聯絡。
火車的第四節車廂內,維克托坐在一張專門佈置的辦公桌前,翹著二郎腿,左手端著一杯咖啡,右手裡拿著一份報紙,正微微蹙著眉,看報紙上的一篇報告。
這是一篇關於蘇芬和平談判最新進展的報道,其大概的意思是說,芬蘭人已經接受了莫斯科提出的要求,正在計劃將其侵入蘇聯境內的軍隊,撤到1940年時的國境線後麵去,如果芬蘭人能夠信守承諾,那麼列寧格勒以北地區的戰鬥,有望在年底前結束。
到目前為止,蘇芬之間的和平談判一直都是秘密進行的,其目的自然是為了避開德國人的視線。
而現如今,蘇聯選擇將這條訊息刊登到了報紙上,其帶來的直接後果,必然會令芬蘭麵對一係類的麻煩,畢竟德國人在芬蘭境內還存留著駐軍呢。
當然,讓芬蘭麵對麻煩或許正是莫斯科希望實現的目的,畢竟蘇德戰爭進行到今天這一步,局勢已經非常明朗了,芬蘭要嘛選擇與德國人開戰,要嘛在妥協中等待著同盟國的清算,總之,它是要為這場戰爭付出足夠代價的。
“咚咚”的敲門聲在火車行進所製造的噪音襯托中,顯然有些微弱,不過,維克托還是聽到了。
他將手中的報紙放下,抬頭朝著車廂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進來。”
掛著白色紗簾的車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名穿著軍裝的女兵,將一個扣著銀色提蓋的小餐車推了進來。
“主席同誌,”將小餐車推到維克托的辦公桌旁邊,女兵將雙手交疊在小腹處,微笑著說道,“之前經過馬哈奇卡拉的時候,當地的同誌送了一些水果上來,我為您洗了一些。”
維克托將報紙疊起來,放到辦公桌上,微笑著朝對方點了點頭,說道:“謝謝,馬爾哈同誌。”
女兵的名字聽上去有些怪,這是因為她並非是俄羅斯族人,而是達吉斯坦人,馬爾哈?阿卜杜拉赫馬諾娃,隻要一說她的名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當然,即便是不看名字,隻從她的麵容上也能看出來,她的身上冇半點斯拉夫女人的特征。
馬爾哈將餐車上的銀色提蓋拎起來,放到一邊,將幾盤洗乾淨的水果逐一端到辦公桌上。
維克托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車廂的一麵玻璃窗前,伸手從窗邊摘下懸掛的望遠鏡,送到眼前,朝著不遠處的山脊線眺望過去。
從望遠鏡的視界中,可以看到山脊線上站著十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這些士兵都是來自內務人民委員部的“藍帽子”,其中一人正朝著火車的方向打旗語。
放下望遠鏡,維克托的心裡禁不住有些感慨。
由於立場偏向了馬林科夫與貝利亞所組成的小團體,他這次出行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與前一次出行時的不同。
實話實說,如果論起在聯盟地方上的影響力,如今的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與內務人民委員部還是冇有太大可比性的,這一點,可以對比一下國內的國安局與公安係統。
而內務人民委員部可要比國內的公安係統牛多了,畢竟這個部門不僅管理著公安係統,還有民兵係統、交通係統、消防係統以及監獄係統和邊防軍。
上一次出行的時候,維克托也得到了來自內務人民委員部的“配合”,當然,也僅僅是配合而已。但是這一次,他從莫斯科出來,一路南下,沿途每一個停靠的站點,當地的內務人民委員部負責人必然會出麵迎接,而且,車上的一應飲食、酒水,甚至包括服務人員,也都是由內務人民委員部提供的。
如果說這其中冇有貝利亞的影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畢竟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與內務人民委員部的關係向來不怎麼融洽。
“主席同誌,您還有什麼需要嗎?”身後傳來馬爾哈清脆的聲音。
維克托剋製住回頭的衝動,目光依舊注視著窗外,抬起胳膊,輕輕擺了擺手。
這趟列車從莫斯科出發,一直到現在的達吉斯坦,幾乎每通過一個州或是自治共和國,車上的服務人員就會更換一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按照維克托的要求,安保工作是由沿途各個州與自治共和國來承擔的,換句話說,就是列車進入哪個州的州境,安保工作就由哪個州的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與內務人民委員部共同負責。在哪裡出了問題,就由哪裡來負責。
因而,這一路過來,維克托也算是有了一個很深的認識,那就是內務人民委員部下轄的各部門中,真是有足夠多的美女啊。
不過,雖然是人渣,但維克托到底還是拎得清輕重的,每當遇到類似馬爾哈所問的這種問題,他儘管心裡癢癢,可依舊能保持住冷靜。這倒不是說他擔心內務人民委員部的人抓他把柄,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這趟出行是在工作,而且還是在給斯大林同誌打前站,所以,他不能容許有任何不好的訊息,傳到斯大林同誌的耳朵裡去。
既然是跟著斯大林同誌“討生活”,自然就得摸清楚斯大林同誌的脾氣,如果不是在工作的時候,維克托可以放開膽子去沾花惹草,因為他相信斯大林同誌不會看重這些。但若是在工作的時候,他就會謹慎小心,彆說是女人,就連酒都不會碰,因為他知道斯大林同誌會看重這些。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最終離開了車廂,維克托才轉過身,重新回到辦公桌前。
他將手裡的咖啡杯放在一邊,從一個盤子捏了兩粒晶瑩剔透的石榴,丟進嘴裡,一邊用舌頭將石榴粒碾破,感受著那一股彆樣的甘甜,一邊伸手拿過桌上的一本記事簿。
記事簿有著藍色的軟膜封皮,一枚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徽章,刻印在封皮的正中央位置,徽章下麵,還有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俄文全稱。
這玩意一看就知道是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專用的工作記事簿。
記事簿上已經寫了東西,中間還夾著鋼筆,維克托將記事簿敞開到夾著鋼筆的那一頁上。
在這一頁上,寫著一個標題:關於在我黨軍隊及地方基層普遍建立黨支部的意見。
在標題的下麵,已經寫了一部分內容,其大概的意思,就是提議對現行黨章增補一定內容,即黨內必須明確規定,凡存在三名黨員的基層組織、機構亦或是軍事單位中,必須建立黨小組或臨時黨委,以確立黨對聯盟一切機構、組織以及軍事單位的絕對領導。
拿著記事簿看了一會兒,維克托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拿起一支鋼筆,繼續書寫下麵的內容。
在這部分內容中,維克托以人的大腦結構為引論,他認為人的大腦分為左右兩部分,左腦偏於邏輯推斷與理性思維,右腦則偏於衝動的激情和理想與信念。而人之所以能夠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與這種大腦功能的分配存在密切關聯。
因此,維克托認為,在組織的構建上,也應該遵循這樣的原理,因為它是最科學的。
隨後,維克托直接劍指軍隊的構建,他認為軍隊中應該普遍建立自上而下的黨委會製度,並以黨委會為基礎,確立“雙首長製度”,也就是指揮員與政委並立的雙重行政體製。指揮員負責指揮作戰、練兵習武,政委負責思想建設、確立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
維克托以營一級的部隊建製爲例,認為營一級的黨委會應該包括營長、副營長、營政委、副政委、營參謀長等人員組成,黨委會成員人數必須保持單數。
黨委會內實行民主集中製原則,少數服從多數,黨委會以定期召開全體會議的形式,來決定對全營的指揮決策,相關決策,必須由營長及政委同時簽字才能生效。
一旦黨委會作出決議,那麼直到下一次黨委會全會做出新的決定之前,政委不能再乾涉營長的指揮命令,營長也不能再乾涉政委的相關工作。
在特殊情況下,營黨委會可以召開緊急會議,對相關決策做出臨時調整,而緊急會議的投票中,不允許出現棄權票,也就是說,必須保證一次會議就能做出最終決定。
........................................................
推薦一本朋友的書:書號:835714《大時代的中華夢》
這個民族遭受了很多本不該有的苦難,如果有那麼一個機會,這一切必將改變
穿越甲午戰爭爆發之前,練精兵,戰列強,巨龍覺醒!
無係統、無狗血,隻是將自己幻想到那個時代然後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