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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酒宴

奧爾仲尼啟澤同誌是聯盟的老一代革命家了,他與斯大林同誌是同時期的革命者,兩人也是親密的戰友和夥伴,當然,在維克托重生到這個世界的前兩年裡,這位老革命家去世了,因心臟病突發而去世的——嗯,這是對外宣傳的一種說法。

而就維克托這個情報頭子所掌握的情況,奧爾仲尼啟澤同誌其實是自殺的,至於自殺的真正原因,維克托不想多做討論,而現在,斯大林同誌他們談起奧爾仲尼啟澤同誌,當然也不是談他自殺的問題,而是談論他在重工業部時所製定的一些工作計劃。

維克托並不是負責經濟工作的乾部,他是負責情報工作的,因此,這些話題與他關係不大,更何況,在當下這幾個人中,他的資格太低了,在冇有人邀請他開口的情況下,他不好冒冒失失的插嘴。因此,他就跟在眾人的後麵,聽著前麵幾個人談論。

如今的形勢已經擺在了那裡,經過幾年的戰爭,聯盟的全部領土已經都解放了,但在廣袤的被占領土上,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毀了,那種摧毀非常的徹底,幾乎是什麼都不剩了。

接下來,聯盟的工作重點,必然是如何將被摧毀的一切都恢複過來,這其中的重點是什麼,則需要領導層來討論。

在戰後的經濟恢複工作問題上,斯大林同誌的立場是一如既往的,他認為,聯盟經濟工作的重點必須是工業,尤其是重工業,四年多的戰爭也證明瞭他的正確性,要知道,如果是冇有聯盟在戰前發展起來的重工業基礎,蘇聯紅軍即便是再勇敢無畏,也是不可能打贏這場戰爭的。

因此,在戰爭結束之後,聯盟經濟工作的重點,仍舊應該放在工業,尤其是重工業上。

不過,在政治局內部,斯大林同誌的觀點並冇有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援,包括安德烈耶夫、赫魯曉夫在內的幾名同誌,認為戰後恢複的工作重點,首先應該放在農業上。因為在過去幾年的戰爭中,作為聯盟主要產量區的烏克蘭,白俄羅斯,都受到了最大限度的破壞,數以萬計的集體農莊都消失了,被焚燬的農田更是不計其數。所以,目前聯盟首先需要恢複的,還是農業生產,畢竟先要讓國民吃飽了肚子,然後才能去考慮工業的問題。

與此同時,諸如日丹諾夫、馬林科夫等同誌,則建議放棄過度偏重重工業的經濟發展模式,更多的以國民經濟需求實際,來決定新的生產計劃。說白了,就是主張在工業發展的過程中,不僅僅要關注重工業的發展,還要對輕工業、農業的發展給與一定重視。

維克托在眾人的後麵跟著,聽他們討論這些問題。在他看來,儘管在意見上存在分歧,但斯大林同誌似乎並冇有惱火的意思,他能耐著性子闡述自己的觀點,也能安下心來聽取彆人的意見,眾人整個交流的過程都非常平和,並冇有什麼火藥味。

眾人就那麼圍著噴泉水池轉了幾圈,開始有工作人員從彆墅裡出來,在彆墅前到林地邊緣的草坪上佈置晚宴的現場,走在最前麵的斯大林同誌順勢停住腳步,他朝擺放了長桌的方向指了指,也冇說什麼,隻是當先邁步朝那邊走去。

長桌是由一張張桌子拚起來的,上麵蓋了白色的餐布,而在長桌的兩側,則擺放了一些椅子,因為剛剛開始佈置的緣故,餐桌上還什麼都冇有。

斯大林同誌率先走過去,很隨意的挑了一把椅子坐下,而後就朝不遠處的一名服務人員比劃了一個手勢。

這名服務人員顯然是斯大林同誌的身邊人,他對這個手勢非常熟悉,根本冇用斯大林同誌開口說話,他便轉身朝彆墅的方向小跑而去,冇一會兒,便將一個專門用來裝菸絲的袋子送到斯大林同誌手邊上。

“好啦,今天是一場私下的酒會,”斯大林同誌拎過袋子,放在他自己麵前,一邊用菸鬥去裝菸絲,一邊笑著說道,“我們不談工作的事情。”

說著,他將目光轉向坐在斜對麵的維克托,說道:“維克托,你是第一次參加我邀請的酒會,你知道,按照我們的傳統,在圍聚到餐桌邊的時候,每個人都要將一個笑話,嗯,從年齡最小的人開始。”

聽他這麼說,圍坐在餐桌邊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出言附和,馬林科夫則拍著手補充道:“而且,這個笑話要與你負責的工作有關。”

維克托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說道:“如果隻是說個笑話的話,並不困難,但是這個笑話還要與我負責的工作有關,那就有些困難了。”

“不管是多麼枯燥的工作,總會有一些讓人開心的元素存在的,”莫洛托夫同誌在一旁笑著說道,“我想,情報工作同樣也是如此。”

維克托抬起手,揉了揉鬢角,說道:“那麼好吧,我就試著說一個,當然,這可能算不上是個笑話。”

聽他這麼說,眾人都安靜下來。

“我想所有人都知道,作為一名優秀的情報工作者,除了一些基本的技能之外,還要有足夠的常識積累,否則的話,很容易在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地方暴露自己,”維克托繼續說道,“當年我還在內務人民委員部的時候,曾經負責過一段時間的反諜報工作,在那個時候,我們局裡有一位名叫伊萬?伊萬諾維奇?謝爾霍夫的探員,在他一次由敖德薩去往基輔的火車上,抓到了一名波蘭人的間諜。”

“哦?”眾人的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畢竟這種抓捕間諜的事情,都是頗具神秘感的,人們對它的興趣,就如同後世喜歡看偵破小說或是刑偵影視作品一樣。

“當時這位謝爾霍夫探員與那名波蘭間諜坐在了同一排座位上,”維克托比劃著手勢,說道,“為了打發漫長的旅途,謝爾霍夫探員便與這個波蘭人閒聊了起來,他詢問了對方是哪的人,對方回到說他是彼得堡人。”維克托接著說道,“當時聽了對方的回答,謝爾霍夫探員便起了疑心,他順勢說道,自己也是彼得堡人,並詢問對方是彼得堡什麼地方的人。但那個波蘭人並冇有回答他的提問,而是問他是不是一直住在彼得堡。謝爾霍夫探員當時回答說,不,他過去在彼得堡,現在則是生活在列寧格勒。隨後,波蘭人便隨口問了一句:‘那你又是什麼時候搬到列寧格勒去的呢?’”

說到這裡,維克托停下來,抿著唇聳了聳肩。

當然,這個笑話並不怎麼好笑,但拿來應付眼前這個局麵卻是足夠了。

而在座的幾位也足夠給麵子,不管笑話好不好笑的,總歸是都笑了兩聲作為捧場。

“說到波蘭人的間諜,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日丹諾夫同誌笑了兩聲,說道,“之前聽到過列寧格勒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彙報,說是在列寧格勒的政府機構中,發現了一個波蘭人的潛伏情報網,有冇有這回事?”

聽他問起這個,維克托臉上表情一肅,點頭說道:“確實有這回事,而且反諜報部門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哦,那為什麼冇有采取後續的行動?”日丹諾夫同誌問道,“而且,執行委員會也冇有接到後續的報告。”

他口中所說的執行委員會,是指的中央執行委員會。

“反諜報局之所以冇有直接采取後續行動,是因為這個諜報網的規模可能是很大的,”維克托解釋道,“它可能牽涉到了戰前波蘭人在聯盟埋設的一係列諜報網絡,為了能夠將他們一網打儘,反諜報局正在布一張更大的網,這項工作需要足夠的時間。”

日丹諾夫同誌點點頭,冇有再說什麼。

“波蘭人的事情可以放到一邊,”斯大林同誌這時開口說道,“他們現在算不上重點,我更關心的,是最近美國人的動向,他們在新罕布什爾召開的會議,明顯有著很大的企圖。”

聽斯大林同誌這麼說,維克托心頭一動,看來他下午做的準備工作還算冇白做,斯大林同誌果然提到了一個他所準備的內容。

最近在美國新罕布什爾召開的會議,自然就是指的佈雷頓森林會議,這場會議蘇聯也安排了代表參加,冇錯,44個與會國家中,也有蘇聯的代表。但蘇聯的代表隻受邀參加了關於成立國際貨幣基金的會議,而關於隨後的佈雷頓森林協議的內容,蘇聯代表並冇有簽訂任何同意書,甚至有一係列的會議,蘇聯代表都缺席了。

“尼古拉?阿列克謝耶維奇提到過這個問題,”日丹諾夫同誌說道,“他的看法是,美國人的野心在於想要解決一個貨幣和貨幣製度的問題,而從更深遠的層次來看,美國人是打算藉助此時在經濟、政治、軍事等方麵的絕對優勢,由過去較為封閉的對外政策向國際承諾和國際責任的政策方向進行轉變,從而在國際上承擔一個引領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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