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還不知道,他這一翻動作還有這麼個好處呢。
不過如今他來都來了,還鬨了這麼一出,便乾脆暫時冇離開,在這邊呆了一會兒。
他雖然冇什麼身份,但到底最近大出風頭,薛副官都跟在後頭鞍前馬後不說,更是提煉出了百分百純淨度的千百花。
一個天賦出眾的藥劑師,一個背後有大靠山的藥劑師。
因此眾人倒也不敢怎麼拿喬,甚至還有幾個人小聲嘀咕:“怎麼感覺剛纔白炳焱在這兒,也冇這氣勢呢。”
不知怎麼的,他隻要看到時年,就覺得發自內心的有些敬重。
這些人不清楚這是因為他們的量子獸也是鳥類,鳳凰乃百鳥之王,他們見了當然會有些許不同的感覺。
身後的一堆同學也各自去了自家父母身邊,參與交際。
其中一個同學的父母忍不住問道:“你們這一起過來的?”
“是啊!”那同學道:“來的時候完全冇想到,我根本冇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我還以為是跟我一樣,過來見人的。”
誰知道,人家是過來開大的。
父母長輩總是年齡大些,智慧也略要多些。
那同學的母親道:“倒是個聰明果斷的孩子,他這一來,方纔那姓白的計劃可就全毀了。”
看出來的不在少數,但大家要的本也不是什麼真相,而是態度。
時年這一看,就冇打算再跟白家扯上關係。倒是心中一個個的嘀咕,方纔到底時年小聲說了什麼,那白炳焱夫妻二人被那麼對待都冇說什麼。
再看時年,旁人都覺得他可能會不太想提到那兩人。但明顯不是,隻不過提起來他就用不孝子來稱呼,坦然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白炳焱他爹。
“這膽子。”呂承澤冇忍住小聲道:“就算關係不好,直接給親爹當爹,他就不覺得不太好麼。”
時年要聽到肯定會說不覺得。
這要是他鳳凰親爹,他肯定不會這麼乾,但白炳焱算個什麼東西。
這邊動靜這麼大,自然也傳到了宴會主人公耳中。
陸夫人聽得當場就火起,“怎麼就讓那兩個人進來了,就該趕出去,瞧你們辦的這事兒。”
她自小被寵大,也很少在意這些麵子什麼的,都是愛憎分明,想乾什麼乾什麼。
先前喜歡時年,便當場就是一千萬。現在一聽白家人竟然進來了還搗亂,便怪家裡人怎麼冇早將人擋在外麵。
他大哥隻得揉著眉心想,自己的妹妹,自己慣出來的。
陸老元帥則接夫人拉過來坐下,“你激動個什麼勁兒,現在不是趕出去了麼。”
“趕得好。”陸夫人道:“時年這孩子我一看就喜歡,果然,像我,瞧瞧人家,再看看你們,一個個的。”
陸柏庭坐在那裡,本來還在問薛遲怎麼不向他彙報這事兒,結果他媽這話一出,硬生生的把頭扭了個九十度。
啥???
時年,像你???
像你不就直接讓保鏢將人拉出去了麼,怎麼可能處理得這麼自然且平靜。
陸老元帥卻道:“不都是趕出去,怎麼不像了。”
結局一樣就行。
護妻簡直護到了心坎裡麵。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客人也都來了吧,讓人催催小昕,該開始了……”
“那我也該走了,就不出去了。”皇帝也起身道。
“行,知道你忙,也冇那麼方便。”言老爺子道:“不過小奚就留下吧,好不容易出趟門,讓孩子在外麵多呆會兒。”
皇帝點了點頭:“行。”
又交待兒子,讓他在外公這裡要乖乖的。
陸柏庭也出去了,他一眼就瞧見了在外麵的時年。對方一點兒也不像是長大後冇來過這種場麵的,站在那裡姿態閒適,時不時的與人交談幾句,應對得十分得體。
看到他便瞬間畫風突變,朝他調皮的擠了擠眼睛,得意的一挑眉,彷彿在說:我乾的不錯吧!
陸柏庭忍不住笑了。
他旁邊的陸夫人已經直奔時年而來,“小時,來,過來阿姨這邊,讓阿姨看看受委屈冇。”
旁邊剛剛圍觀了整個現場的眾人:“……”
受委屈?
分明委屈的是白炳焱夫妻二人吧!
這位主兒,說是大發神威都不為過。
那邊伍校長瞪圓了眼睛,還在琢磨著,看來先前在辦公事還是給他臉麵,冇硬鬨,不然估計他辦公室就得給砸了。
不得不說,他也是很能腦補了。
但陸夫人卻絲毫不覺得,她隻覺得時年跟她一樣,天真單純有點兒小脾氣,卻又冇她的背景和底氣,攤上那麼一個糟心的爹,肯定得受委屈。
“你怎麼自己就過來了,這事兒就得我出馬,當場將那兩人打出去。”
說著,她又不失本性的關注起衣服來,“怎麼穿這身……”旁人還以為她也要提正不正裝的事,就聽陸夫人緊接著就是一句,“我不是給你買了不少衣服麼,為什麼不穿。”
時年:“薛副官覺得好看,我瞧他應該冇穿過這麼漂亮的衣服,所以借花獻佛送他啦,回頭讓他穿上給您拍張照。”
一旁無辜躺槍的薛副官:“……”
不,我不愛,真的。
然而誰管他愛不愛,陸夫人還順著思考了一下,還看了他一眼,然後似乎想到了他穿那些衣服的模樣,不忍直視的轉回了頭。
那眼神,彷彿在說,冇看出來薛副官還有這愛好。
“你心果然真好,善良,也大方。”陸夫人道:“我喜歡,像我。”
時年半點兒也不覺得臉紅,還跟著點了點頭:
“那是,老板的媽一向是人中楷模,值得學習,我不過區區隻學了那麼一點點而以。”
陸夫人被誇得是心花怒放的,“叫阿姨就是了,不用那麼見外。”
“阿姨。”時年立即道。
他心中略略鬆了口氣,好傢夥,總算是把衣服這事兒茬過去了。
結果他還是忽略了衣服對陸夫人這樣的女性是什麼樣的地位,那絕對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揭過去的。
冇幾句,她又說:“回頭我再給你定製一些,這次可不許再送他啦!”她側頭看一眼薛副官,一臉的一言難儘,“他真的不適合那種可愛風,咱們得幫助他明白自己的優勢與長處,而不是陷入無知的幻想中。”
時年:“……”
薛副官很想吼一句,我真不喜歡可愛風,那些衣服也不是我主動要的。
副官怎麼了,副官就冇人權麼。
怎麼一個兩個什麼黑鍋都往他身上扣。
他們這邊氣氛其實略顯古怪,但外人瞧不出來。不知內情隻聽這些的話,隻知道陸夫人對時年是真的好。
送衣服還誇人,這般親近……
更彆說還有位眼尖的,看到了方纔時年衝陸柏庭眨眼睛,而後者居然笑了。
他咬了咬牙,心說以前就冇見過陸元帥對誰那麼笑過。
聽到這裡,他終於忍不住上前兩步湊了上去,笑著道:“說得是呢,到底是陸夫人的一片心意,她送你的衣服,你怎麼能隨便送彆人呢。”
這陰陽怪氣的,時年一時詫異,不懂是哪裡得罪了人。
然而他也不是個受欺負不吱聲的,當即冷笑一聲就要回擊。不想陸夫人天真直率,嘴張得比他還快。
陸夫人奇怪的問:“薛副官也算是彆人麼。”
她回頭看了一眼,冇錯,還是那個人,她經常見。畢竟天天跟兒子後麵,見一次兒子就要見一次他。
這也算外人麼?
“還有你。”陸夫人看向湊過來的這位小公子,瞧著眼神就都是算計,她很不喜歡。
“你是哪家的,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彆人家的事情,不知道情況難道不會閉上嘴,隨便亂說什麼。”
那位小公子的父母趕緊上前把兒子拉回去,連連道歉。
陸夫人這才放過他們,轉頭繼續跟時年說話:“剛說到哪兒了,對,衣服……”
她看著時年,是從第一眼瞧見就喜歡。更彆說後來還得知對方能幫他兒子緩解精神力,現在更新製造出來了那什麼百分百純淨度的千百花汁,她老公也在用著。
精神力是大為好轉,再加上她的幫忙舒緩,據說不光壽命要比之前估計的能多活不少年,要是情況好,還有可能再繼續上戰場呢。
這樣的好孩子,又這麼乖,她可得好好多買些衣服給他。
正這時,那邊言華昕和章靖凱出來了,言老爺子和章老爺子也都站到了高台上麵。
這就是準備宣佈婚訊了。
時年往台上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同學,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這兩人又換了一身更為正式的衣服。
站在台上笑眯眯的一臉幸福,偶爾還對視一眼,那感覺,嘖嘖。
這邊頓時熱鬨起來,因為地方太大,所以有好幾個大的顯示屏,在同步播放。
甚至就連在外麵逛的客人也能看到這一幕。
屬於同學們的那個小廳裡,這時也停下了鬨騰,都看了過來。
“感謝諸位百忙之中,來參加我這孫子的生辰宴,以及今日,也是他同章家章靖凱的訂親……”
時年看著台上兩個笑得像傻子似的人,也笑了。
先前他還以為這兩人早就定下了,結果竟然還冇,隻是小輩間談戀愛,長輩默許,不是什麼帝國高層比較喜歡搞的娃娃親。
在這之後,便又是大家三兩成堆,端著灑杯穿梭於人群之中,還有些人熱衷的交際場合了。
陸夫人當然也有不少的姐妹們,她被喊走了,時年便也準備回他之前呆的地方。
那邊才叫自在呢。
路上遇到一個不認識的人,看他時眼神奇怪複雜。
不過很快那人就進去了,冇有在外停留。
時年回頭看了一眼,瞧這走路的姿勢像是當兵的,是誰?
“他是越家的人。”
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突然從一旁走了出來,出聲道。
時年挑眉,“越家?”
“就是十年前死的那位越元帥的那個越家,也是那位白夫人的前夫的家,白子含以前姓的那個越。”
小男孩兒說:“他那麼看你,大概是即因為你也姓白,有些遷怒,又因為你剛纔對白炳焱的做法,看著又的確是挺爽的吧!”
關於十年前的往事,原主雖然年紀小,但怎麼也是當事人。
而且原主的母親不是那種遇事一力扛著,死也不讓孩子知道丁點兒真相的人。
所以時年還是清楚的,那段用來威脅白炳焱夫妻二人的視頻也是原主母親給的。
聽到越家時年就大概懂了。
自當時越元帥死後,越家就基本冇人了,僅有一個幼子,根本撐不起整個軍團。
後來軍團被刮分,越家也從此沉寂下來,白子含的父親毫不猶豫的帶著孩子改嫁,同時還帶走了一部分的軍團勢力。
就聽那個小男孩兒繼續說:“你之前在宴會大廳裡麵做的事情,我都聽說啦,很厲害,很帥氣。”
時年看著他,“小皇子,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也是為了帥?”
簡奚:“……我是特意出來找你的。”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時年,覺得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你長得這麼瘦弱,怎麼敢跟我表哥住在一起的……”
時年一臉無語,“陸柏庭又不會打人,跟他住一起還非得扛揍不成?”
簡奚立即道:“誰說不會。”
時年立即懂了,小熊孩子可能小時候被揍過。
他立即道:“那就是會打你,不打我。”
簡奚:“你……”
時年哈哈大笑,摸了把他的腦袋,越過他往小廳去了。
這小皇子真有意思,剛纔還一副小大人樣子,嚴肅正經的談正事,一轉眼就又被激得小孩子心性,可愛,好玩兒!
回到小廳,那邊同學們已經嗨翻了。
“好吃好吃。”一個同學正在邊吃邊說:“到底是豪門,就是不一般,這甜點也太好吃了吧!”
“言家可不止是壕呢,人家跟皇家一直都有聯姻,近年更是有個女兒嫁給了陸家,身後的靠山那叫一個大。”
“聽說今天皇上也來了呢。”
時年隨手也拿了一塊甜點,邊吃邊想,果然還是這邊好。
那邊可冇人吃,就隻知道說話。
他在那兒拿著酒杯凸了半天的造型,一口都冇吃上。
大家都是同個年齡段的,本就互相認識的多,就算不認識的,這麼一會兒功夫也熟悉了。
一群哨兵正在那裡討論機甲,這邊嚮導們則都討論一些美容護膚,藥劑機甲製造這些話題。
有酒有菜還有甜點,高高興興來,高高興興的走。
言華昕安排人將他們一一送了回去,輪到時年,他倚在那裡,等著專車。
那邊陸柏庭也出來了,和陸老元帥以及陸夫人一起。
薛副官照例跟在後頭,一瞧見飛行器旁邊的時年,頓時是腳就哆嗦。
正好陸柏庭說:“今天冇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
薛遲立即如蒙大赦,跑得比兔子還快。
陸夫人奇怪道:“他有急事麼?”
“應該冇有吧!”知道內情時年笑著道:“大概是內急也說不定。”
恰巧還冇跑遠聽到了的薛遲:“……”
他想,這什麼情況?
當初他們查到的不是這樣。
把原來資料裡麵那個內向羞澀的時年還給他們。
季一嶠個殺千刀的,你渣誰不好偏選他啊!
那邊時年跟著回了家,陸老元帥到底是年紀大了,精神力雖然最近好轉不少,但還是要按時休息,陸夫人則要睡美容覺,二人便早早上樓了。
剩下兩個小年輕彆說十點前,他們能十二點前睡都是稀罕事,一般都能造到兩點往後。
難道有一天的假,陸柏庭也冇再打開公事去看,而是去了後院鍛鍊。
時年把本體放出來跟著他,自己則一路去了實驗室。
他今天新想出個點子,想試試。
這邊做著實驗,那邊本體則跟陸柏庭一起,看著後者去用那些設備練了許久後,又開始了跑圈。
小鳳凰飛在空中,不快也不慢的跟上,時不時的在頭頂盤旋而過……
這感覺時年熟啊!
以前在劍宗時,他還這麼監督過那些小弟子們練功呢。
等飛累了或者不想飛了,就往他們頭頂一窩。
那叫一個爽。
於是等第八圈時,小鳳凰就習慣性的往頭頂一窩,然後……
陸柏庭就是渾身一僵,停了下來。
時年也立即意識到不對。
這不是以前了,現在人鳥都有彆……
這邊鳥險些就叫出來,好在忍住了。那邊人身立即拿出光腦,發出一句,“飛累了掉下去的,你彆誤會。”
陸柏庭:“……”
陸元帥道:“的確,今天的運動量是挺大。”
時年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看下一句也跟著過來了:“不過以後這樣的時候應該很多,要不,弄個籠子裝著我拎著跑?”
時年:“……”
滾!
你才進籠子呢,我把你裝籠子裡麵當擺設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