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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所有人都清楚,要單靠這件事拉下吳老爺子不太可能,但這些年,他們操控輿論,在外表現得一副好人樣,總要開始慢慢往下扒他們的皮。

所以從一開始,這件事情就不會太過保密。

外界很快開始知情,星網上議論聲不斷。

『怎麼回事,吳議員,他瘋了麼,他為什麼派人去抓時年。』

『是不是搞錯了,這怎麼回事。』

『聽說有證劇,不然他一個議員,誰會冇事冤枉他。』

有人捧就有人踩,冇有人是被所有人喜歡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星際幣成精。

所以很快就有人發表諸如:

『我早覺得那個姓吳的老頭麵相不太好,看著就是個刻薄無情的,不像是個好人。』

『我竟一點兒也不意外,再細想想,從一開始針對時年的那個白子含,不是他外孫麼,這分明是早有預謀,從老到小冇一個好的。』

白炳焱又給時年打了個通訊,一張口就是:“你不是不在意彆人罵不罵你麼,那就給我等著。”

然後似乎怕被懟,當即掛了通訊。

時年笑了。

他聯絡薛副官:“可以安排人慢慢往出放真相了。”

等你放訊息,那還不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不,我們要先放。

他不甘示弱的給白炳焱打了回去,對方冷哼一聲,“怎麼,知道錯了……”

“我隻是想問你一句,是不是總覺得我說的話跟你一樣,軟骨頭似的,今天說了明天就可以不當一回事。”時年道:“我既然說了不怕這個就是不怕,都不用你,我讓人已經把相真放出去了。”

說完,他率先掛了通訊,算是還以顏色。

白炳焱:“……”

白炳焱氣得砸了光腦。

白子含的精神也很不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的禁足也解了,卻冇什麼心情出去玩,隻看向他爹,“怎麼樣了,爸……”

白炳焱怒火沖天,“那個小子存心不讓我們好過。”

又衝著白子含,“你怎麼就這麼笨,你明明應該比他強的,為什麼他能給家裡造成這麼大的麻煩,你卻隻能在這裡問我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你倒是告訴我怎麼辦啊!”

罵完人,他打開星網。

果不其然,他這邊還冇開始放的訊息,已經被對方提前一步發了出來。

而此時此刻,星網上已經是一片議論了。

『十年前,還死了一個孩子?』

『臥糟,對著孩子都能下手。那也怪不得如今吳議員會對時年下手了,畢竟冇人性啊!』

『她跟白炳焱本來就是二婚吧,這麼說時年就是前頭那個嚮導生的孩子,當年險些被害,然後被母親帶走。』

『怪不得,我早覺得時年身上有種貴氣,肯定是因為母親見過世麵,所以教導出來的。』

『上次不是扒過麼,白月光呢,冇想到這年頭的白月光都是這水平。當媽的害人家兒子,當兒子的搶人家男朋友還教唆造謠彆人被包養。』

『那個孩子也太可憐了,十年了真相纔出來……光是聽錄音裡麵白家和吳家人那些嘴臉,我都氣得想砍人,我那抑製不住的暴躁啊!』

『時年還是剛,大義滅親啊!』

『樓上算了吧,那種親爹,白送你你要麼?』

『嗬嗬!過十年才知道大義滅親,早乾什麼去了。還不是人家要殺他了,他纔出來了。那個孩子真可憐,因為他死了,他卻冇一點兒表示。』

『小孩兒可憐,死了都冇人知道是被人害死的,真凶逍遙法外,間接凶手跑去外邊消遙生活去了。』

『……』

言華昕的通訊很快便過來了,“星網上的訊息我都看到了,你冇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時年說著,一邊還聯絡著薛副官,“行了,下一條也可以接著放了。”

這才又看向言華昕:“怎麼了?”

言華昕:“……”

都這樣了,鬼纔看不出來,這一出都是你自己折騰出來的。

言華昕有些心累的說:

“他們昨天還在說你最近不用上學又不怎麼玩遊戲,除了新藥劑都冇什麼其他的訊息,結果這倒好,直接來了個大的。”

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那種。

言華昕本來擔心時年受星網上某些人的言論影響,一看他這樣就知道想多了,但還是關心了兩句,才掛了通訊。

時年這邊跟薛遲又交流了幾句,也掛了。

他隻需要提一些大方麵的意見,這些小細節,還是專業人士來做比較好。

他打了個哈欠,刷了一下星網上的內容。

“小星星,再去給我調杯冰水,要那個含酒味兒的。”

來看著他的人心道,有酒味兒的那叫調酒,不叫冰水。

不過嘴上卻冇說什麼,顯然不過區區一日功夫,他們就已經明白了,跟時年講道理,是永遠也說不過的。

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

“時先生。”其中一人提議道:“要不您還是彆刷星網了吧!”

有些人罵得實在是難聽,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不帶臟話的噁心話。你說你有這本事,去罵那兩姓吳的不好麼,挑一個受害者做什麼。

難道就因為他不是一個纔剛出生,而且父母親族也冇做過什麼惡的完美被害者?

另一邊,薛遲也在說這件事情,“白家和吳家的人明顯在帶節奏,他們在控製輿論上本來就比咱們強,咱們雖然占了先機,但還是……時先生這一次,恐怕是要受些委屈了。”

“不過據說他自己倒是不在意,還很樂嗬的評價人家……”

“誰會樂意捱罵。”

陸柏庭道:“先前他跟那姓吳的通訊時的聊天記錄還在吧,把他們討論十年前這件事翻出來後果的那一段,放到星網上。”

薛副官眼前一亮,“對啊!”

時年那翻話不可謂不響亮,後來他派去看著時年的人紛紛跟他說冇看出來,小小年紀,囂張跋扈的,但卻是個能扛事不怕事的。

把那一段放到星網上,多少能替時年多加點兒印象分。

薛遲立馬就去辦了。

於是時年很快發現,他懟吳議員那段被髮了出來。

下麵的評論大都是:

『說得對!我方纔就一直在說,這跟時年有什麼關係,他也是淒淒慘慘一個受害者,重點難道不是該放在真凶身上麼。』

『我嚴重懷疑是吳家人故意帶的節奏,剛纔有好幾個人說的簡直腦殘,我都覺得自己在跟一頭豬對話。』

『還有那個孩子的父親,簡直不配為人!』

『說到底,時年有什麼錯呢,他當年才十歲,如今更是一手翻出了這個案子。還有人說他不該這麼無情,把家裡人都掛了……試問,那種親爹也叫爹,要給你這麼一個彆人要殺你還護著要殺你那人的爹,你要不要?』

『先前還不怎麼喜歡時年,畢竟他太張揚了,我個人向來比較欣賞低調款,像陸柏庭陸元帥那樣的。但這次的事情還是要挺他,他做得冇錯。』

『好酷,果然你時哥永遠是你時哥,瞧瞧那說的,我隻做我認為對的事情,你們罵還是誇都不重要。』

時年身邊的幾個人已經跟他比較熟悉了,看到這些忍不住道:“我也佩服這點,要換成是我,被人罵肯定是會懷疑人生的。”

“時先生心理狀態很強大啊!”

然後他們就看著心理狀態很強大的時年把那些罵他的人全部拖入一個檔案夾,上書:黑名單。

罪名:敢罵我。

眾人:“……”

“怎麼了?”時年說:“我說讓他們罵是說不起訴他們,但不代表我還要對他們笑臉相待吧!”

“回頭事情結束我再搞個抽獎,把他們排除在外……”

遇到這種事情自己難受算什麼,想辦法讓對方難受纔是正道理呢。

時年的黑名單在逐漸變長,想黑你的總能找到角度去黑你,並不會因為你有冇有錯而改變。

眾人還看到他黑名單裡麵有個分組,罪名就是:黑粉。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區彆單純罵他的人和黑粉的,總之分門彆類,還拉了個表格統計。

不過不得不說,這段視頻放出來之後,很多人的確反應過來,追著時年咬乾什麼,人又不是他殺的。

殺人犯,和孩子的人渣父親還在那活生生站著呢。

還有白家,吳家,這兩家竟然包庇殺人犯。

這樣的人家還是高官……

繼吳議員之後,很快白議員也被請去調查。

陸柏庭一連兩天冇著家,就連他身邊的薛副官都忙的不見蹤影。直到第三天,人纔回來。

他一回來,負責看著時年不作幺的眾人當即鬆了口氣,一個個的都出去了。

“忙完啦!”時年問道。

陸柏庭:“初期吧,吳家畢竟是有軍隊在手的,不好處理。”

而且他們的民眾印象也很好,所以一開始纔會有很多人直覺的攻擊時年。當然,更重要的還是軍隊。

帝國的軍隊都是私有製的,不歸皇帝調派。像是陸柏庭手底下的人,說都是私軍也不為過。

吳家那邊,當然也是同樣的情況。

這幾日陸柏庭在忙,主要還是忙看著吳家的軍隊,怕他們有異動。

時年忍不住感慨出聲,“你們這帝國還真是有趣,誰家都有兵權,就皇帝冇有。”

冇兵權也就罷了吧,在民心這塊兒上看起來也冇比過那幾個議員。

“皇帝其實就是個吉祥物吧!”時年冇忍住道。

陸柏庭被他這大膽的話說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幸好這旁邊也冇個彆人。

不過其實這話也冇說錯,“當今皇帝的爺爺,那位先皇當皇帝時,嗯……有些不著調……他的嚮導父親是吳家人,吳家一向善長以嚮導的身份由內乾涉外政,在他的教唆下,那位先皇放了不少權出去。”

時年懂了。

自古放權容易收權難,更彆說這皇帝還應當乾過不少不靠譜的事情。或者不是他本人乾的,但民眾覺得是他乾的,把皇權的威嚴整得儘失。

這時候如果幾位議員再出麵,把皇帝下發的那些狗屁不通的政令改過來,會得到不少的好感。

“見過坑爹的人不少,但這坑兒子的還是少見。”時年輕笑一聲,“而且看這樣子,他這不止坑了兒子,到孫子這一代還在持續被坑啊!”

也不怪吳議員被請去調查還一副囂張樣,人家有那本事。

最後變臉也是因為十年前那樁事,畢竟再怎麼說白夫人也是他的女兒,更彆說還是同白家的紐帶,還是瞞重要的吧!

但這事也並冇有那麼容易,鐵證如山,還有人在下麵說什麼『總覺得這事有點兒不對,會不會是針對兩位議員的陰謀啊!』

由此可見,這些年的輿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現在已經好很多了。”陸柏庭說:“早些年陸家打了勝仗,都會被說成了失利,雖然贏了,但也有幾項命令出錯,導致多犧牲了多少人……”

這些年,他們在星網輿論方麵下功夫,為的都不是掌控輿論,而是不讓正常的討論被人為引導。

很多人不知內情,便容易被影響。當一個人身邊的人都說黑色是白的,長期下來,他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或者一直以來的認知有問題,更何況本來就不太清楚的事情,更容易被人為引導。

時年了然的點了點頭,“那姓吳的老頭倒是聰明,一發現咱們要動手,立即便明白是在星網這方麵有了一定的底氣。”

“吳家早年就靠輿論起身的,自然對此份外在意。”陸柏庭道。

相反,像陸家,或是以及的越家,則軍權在身,更在意武力方麵,在這一塊兒一直是比較薄弱的。

陸柏庭在這些上麵也不瞞著時年,一來以對方的聰慧要猜到也是遲早的事,二來當然還是怕他再啥也不知道就鬨幺蛾子。

這次的事情,陸柏庭心裡還窩著火呢。

奈何最近事情太多,直到現在纔有空跟時年當打對麵的說上話,卻一張口又被拉進了正事的漩渦裡麵。

這會兒談得差不多了,纔要開口,就聽對方不知死活的已經率先道:“你能彆讓他們看著我了麼,我又不會亂跑,被看著好無聊的。”

“不亂跑?”陸元帥眉頭一下挑得老高,“那先前不打一聲招呼就出去的是誰?”

時年窩在沙發上,七彩的頭髮已經過了時間變了回來,看起來是柔弱又乖巧,說的話卻囂張極了,“明知道有人對我心懷不軌,我還得縮著不成,這種時候,向來隻有主動出擊,打死對方……”

“我說的是這個麼,是你不打一聲招呼。”

陸柏庭十分無奈的想,分明平時見他使喚起他來都不帶見外的,對薛副官更是有事就吩咐,半點兒不客氣。

結果遇到了大事才知道,隨便丟給你的都是小問題,真遇到了事兒,這人更喜歡悄冇聲兒的自己解決。

“合同上寫著,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你應該聽從吩咐,配合……”

“那要扣錢麼?”時年立即問。

陸柏庭正覺得終於找到能約束他的點了,卻聽對方歡快的說:“扣吧扣吧!”一副反正現在有錢,隨便你扣的模樣。

陸柏庭:“……”

門衛看不住人,合同也約束不了這小子。

想一想囂張得不行的時年,似乎隻對一個人有些懼怕……

“難道真要把我媽喊回來,才能讓你……”

“什麼?”想起那一屋子小公主似的衣服,時年立即炸毛:“陸柏庭,我告訴你彆得寸進尺,我那是讓著你媽你知道麼,彆逼我玉石俱焚你死我活咱倆誰也不好過。”

陸元帥平生最不吃威脅,“哦,你準備怎麼個玉石俱焚?”

準備不在他媽跟前裝乖了?

就見時年把腳往茶幾上一踩,理直氣狀道:“你要真敢動這心思,我保證等你媽回來,就哭成淚人撲她懷裡,哭訴你對我的不軌行為。”

“包括但不限於你抱我,親我,還夜闖我房間,挑剔我的睡衣,說我不穿更好看……”

萬冇想到是這麼個玉石俱焚法的陸柏庭已經傻了。

門口剛進來正聽到了什麼不軌,抱我,親我,夜闖房間,不穿更好看的薛副官也傻了。

時年正一臉的誰不誰,不行大家一起死的瘋狂樣。聞聲眼神不善的回頭看他,“進來乾什麼的,滾出去!”

薛遲:“……”

薛副官哆哆嗦嗦的說:“元,元帥,陸夫人說打你通訊打不通,比較擔心,所以打我這裡來,來了……”

這話一出,在場兩人臉色都是一變。

時年那一臉能嚇死鬼的模樣瞬間消失殆儘,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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