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亓官賜眼神已經沉了下來。
林天懿嗤笑一聲“什麼意思？你不用再裝什麼好人兩邊不得罪，這樣重要的事情，你為何要讓亓官沅蕊留下聽著？外麵的結界僅僅是阻攔我嗎？難道不是猜到浩羽在我心中的結，我一定要為他報仇，故意將她留下的嗎？”
一旁的亓官沅蕊同時也感覺到不對勁。這種大事，她一個天賦不算極佳的非繼承人，怎麼會有機會旁聽？再聯絡亓官賜的言行，她幾乎站不住。
“怎麼會這樣……父親……”
麵對兩個女兒犀利的眼神，亓官賜沉默一會，終於緩緩開口“……是。你留下，沅蕊……隨你處置。”
林天懿愣了一下，隨即是一聲冷笑“真不愧是你，當年能為了殘陽，明知是沅蕊陷害還下令處死親子，今天果然也能為了我們，親口送女兒上路。”
亓官沅蕊聽罷，無法抑止地顫抖著“什麼……父親，為什麼！我也是你的女兒啊！就因為我天賦不如亓官墨羽嗎？我也不差啊！你為什麼要這樣……”
亓官賜眼神掃過一旁倚著柱子的冷漠男人，暗了暗“我意已決。我累了，先回去了。”他漸漸消失的背影顯得那樣的狠絕和蒼老。
林天懿手中出現一條長鞭，除了顏色，竟和淩霄遙的七殺鞭一模一樣“沅蕊，今天我就要為我年幼的弟弟，報仇。”
……
中陸，慕家棲桐院。
慕琅嬛緩緩地撫摸著剛剛送來的嫁衣。
“小姐，姑爺他到底什麼意思啊？正妻進門為正紅，妾室進門為粉紅，明明是與正妻的大婚儀式，不是應該用正紅色嗎？為何這嫁衣……竟是淺紅的？”說話的是玉笙，她真正的心腹之一，之前被她留在南陸打理事務，最近因著婚期將近，纔將她喊回來幫忙。
慕琅嬛手旁是一整套華麗的嫁衣。中陸婚嫁習慣沿承北陸風俗。自古新娘子出嫁，不管手藝如何，嫁衣總是要自己上手繡上一繡的。但淩霄遙直接吩咐碧落商行的裁縫店，夜以繼日地趕製嫁衣，慕琅嬛也落得清閒。
在大婚的前一天，衣裳終於趕製成功，和精緻的發冠一起送到了慕琅嬛手上。隻是這嫁衣，卻是淺紅色的。上麵原本應由金絲繡成的鳳凰，也改為用淩家標誌性的淺藍色和銀色的雲紋代替。這套嫁衣著實華美至極，雖非熱烈的正紅，但卻彆有一番韻味。
“或許，他也不希望我以妻子的身份進入淩家吧。”兩人一起長大，慕琅嬛怎會不知淩霄遙的意思？
“……小姐？你明天就出嫁了，那軒轅公子……”
慕琅嬛手一頓“夠了玉笙，不要提他了。我們早就結束了，我明天出嫁，我們倆再無可能。”
玉笙低下頭“……是。小姐，是否要試試嫁衣？”
“不了，霄遙哥哥的商行辦事效果我放心。”她想到外麵忙前忙後的慕家主，流連在一片淺紅上的迷茫眼神終於恢複清明“我和阿聿冇有可能，與其嫁給我不認識的世家公子，嫁給霄遙哥哥，是我最好的選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