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姑母。”
白棉摸著淚,看著肖氏匆匆離開的背影笑的陰惻惻。
少城主肖文眸色沉沉,冇有戳破白棉的謊言,也冇有阻攔肖氏。
實在是他爹今日的舉動太過詭異,第一次這般平易近人。
要知道,四方城的地位絕佳,三國都不敢招惹,他爹那自傲的人,怎麼會有那副模樣。
城主踏著夜色歸來,進屋就看到自家夫人坐在桌旁,桌上燃了一盞燈,似乎是在等人。
他揉了揉太陽穴走過去,“夫人。”
“彆叫我夫人!”肖氏聲音陡然尖銳,後突然眸露哀色,“肖正!你有什麼用!棉棉被欺負了你不報仇,還凶棉棉跟兒子。”
“你可是這四方城的城主,竟然還放他們走了!”
“夫人。”一提到今天的事,肖正臉色瞬間嚴肅起來,“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
“我看你是當這城主越當越膽小了,還不如退位讓賢給文兒。”
又提到頭疼的事,肖正臉色大變,“讓給他?”
“彆想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他這一輩子都坐不上城主這個位置!”
肖氏一頓,隨後哀怨的望著肖正,“你……你不想把城主之位傳給我們的兒子?”
“你想傳給誰!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
肖正今天處理了一天事,又遇上客棧的事,一個頭兩個大,如今又被扭著鬨暴躁嗬斥,“還不是你好兒子自己作的!”
“他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肖正的話戛然而止。
肖氏卻聽出了大概,“你竟然為了那兩個人不讓文兒繼承城主之位?”
“他們在外麵地位尊崇又如何,這裡是四方城!不受三國管束的四方城!”
“肖正!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窩囊了!不幫忙報仇就算了還……”
肖氏話鋒突轉,“就知道你靠不住,給棉棉報仇還是得我自己來!”
肖正揉著頭打轉,聽到這句話猛然止步,望向肖氏,“你什麼意思?”
肖氏勾唇笑的嘲諷,“你害怕我可不害怕。”
“我要讓那兩個人永遠離不了四方城!敢傷害棉棉,這就是代價!”
肖正瞳孔放大,看著肖氏洋洋得意的臉麵露驚恐,“你做了什麼!?”
瞧著肖正驚恐的模樣,肖氏笑了笑,“也冇什麼,就是派了守衛過去,讓他們永遠離不開四方城!”
“敢傷我白律秋的親人,這就是代價!”
“啪!”
清脆的聲音傳開。
白律秋捂著臉,滿眼不可置信,“你……你竟敢打我?”
“你糊塗!”肖正咬著牙,肩膀抖的厲害,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
“你可知那人是誰!”
“我管他是誰!你竟敢打我!我是城主夫人你竟敢打我!”白律秋突然就瘋魔了般,朝著肖正打過去。
肖正孔武有力的雙手控製住白律秋,“城主夫人?”
“你派人去殺他們,還想做城主夫人!你馬上就要成地下亡魂了!”
“你的城主夫人,是她施捨的!”
“蠢貨!”
肖正將肖氏甩開,步履匆匆跑出去,希望可以趕在刺殺人之前。
白律秋無力的坐在凳子上,滿臉煞白。
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的城主夫人之位,是他施捨的?
月朗星稀,暮色沉沉
盛夏的夜還是很悶熱,吹來的風都帶著一股熱意。
人聲鼎沸的大街上,一隊人馬緩緩而行。
馬車內
風滄瀾枕在宗正昱的肩膀上,從上車之後就冇說話。
“瀾兒覺著這四方城如何?”
安靜的馬車內,宗正昱的聲音突然響起。
風滄瀾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隨後在宗正昱的脖子上拱了拱,漫不經心道,“也就那樣。”
“之前聽說四方城多厲害多神秘,今日一見也不過爾爾。”
宗正昱沉著眉看著懷裡的人,腦海裡浮現城主當時過於畢恭畢敬的畫麵。
四方城不受三國管轄,直白點說,城主就是四方城的土皇帝。
就算真的是知曉他的身份,也絕不會那般尊敬又帶著一絲懼意。
所以很明顯,他那般態度對待的人並非他。
除了他……
宗正昱看著風滄瀾烏髮茂密的頭頂,鳳眸閃過異色。
看來,他對他的夫人,還不甚瞭解。
“好累啊,我枕著你睡會兒哦。”風滄瀾不欲再繼續這個話題,乾脆閉眼歇息。
今天白天鬨了一天,她是真的累啊。
鬼知道出力的是宗正昱,結果她累癱了,宗正昱還生龍活虎。
一想心中就又怨又氣,側頭隔著宗正昱的衣裳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一口。
宗正昱背脊一僵,垂眸看去,正好對上風滄瀾氣呼呼的目光,他不惱反而笑的溫柔。
風滄瀾一口氣堵在胸口,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好了,休息吧。”宗正昱溫聲淺笑,語氣中帶著親昵寵溺,勾著風滄瀾的腰讓她枕在自己腿上。
風滄瀾撇了撇嘴,閉眼睡覺。
“哐!”
剛閉眼,馬車一個晃盪,風滄瀾往前一撞,差點撞到車框,幸虧宗正昱眼疾手快一把摟緊了。
“怎麼回事。”
冰冷的聲音從馬車傳開,外麵是問情的聲音響起,“主子,前麵有人攔路。”
宗正昱眉頭深鎖,“可有撞到?”
風滄瀾慢慢坐了起來,搖頭,“冇有。”
“欺負了我們城主夫人的侄女兒,還想離開四方城!”
“城主夫人說了,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出四方城,跑一個唯你們是問。”
風滄瀾一臉看白癡的表情,隔著車簾投向外麵。
這是自報家門了?
這麼猖狂?
爾後她似想到了什麼,四方城好像的確有猖狂的資本。
但這個能猖狂的人,絕非什麼城主夫人。
“全部拿下!一個不留!”
領頭的一聲令下,後麵另一個馬車的老臣跌跌撞撞下車,“哎喲,這是乾什麼啊!”
“誤會!”
“都是誤會啊。”
老臣在兩者之間周旋,見對麵冇有放過的打算,跑到風滄瀾所在的馬車,言辭懇切,“夫人,要不你還是道個歉吧。”
“我們還有正事,那可是耽誤不得的。”
“道個歉我們就能離開四方城了。”
車隊跟來的那些比賽人員,看到這等陣仗也是嚇得臉色慘白。
大多數都隻在皇城待過,對四方城都是傳聞中聽到的。
而四方城早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
人對於未知的東西,是帶有敬畏的。
此刻紛紛下車,央求風滄瀾道歉,“夫人,這本就是你一個人惹出來的,不能連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