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珩,這女人在我們手裡,放我們離開,她纔有命活下去!”
那裹挾著淑歌的黑衣人並不說話,卻是由他的同夥抽出了刀來,對準了小夏的脖子威脅道。
夏沫央倒抽了一口涼氣。
本是害怕,可當她垂頭看向了這擱在脖頸的鋒芒,卻不期然地因為那鋥亮刀身上的映照而凝固了呼吸。
這是她?
隻是餘光一瞥那倒影,小夏被自己嚇倒。
臉都腫了起來,好像被泡腫的饅頭一樣。
小夏的自尊,不知道為何,比魂魄更早地碎成了一塊塊,飛散開來。
痛不欲生,便是直了視線,很是本能地看向那宇文珩的方向。
他是不是都看到了?
她內心的惶恐,突然挪移到了奇怪的方向。
卻不是因為這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而是她此刻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敢見對麵的那人。
這不安常理的反應,讓小夏自己都失措。
可她的自尊和驕傲,不容許她這般出現在宇文珩的麵前。
不為什麼,她死都不要這樣出現在宇文珩的麵前!
夏沫央突然崩潰起來,本是乾涸凝固的眼淚也湧了出來。
一言難儘,她此刻的感受,讓她無地自容!
宇文珩握在手裡的韁繩無端緊了緊。
淑歌?
他皺了皺眉頭,差點冇認出來。
冇想到隻不過幾日不見,淑歌就成了這樣?
病了嗎?
他看著她,像是陷入沉默。
與黑衣人對峙,僵持。
猶如有什麼漩渦吞冇了中央的緩衝地帶。
看宇文珩並不發話,也無反應。
而那對麵的黑衣人也是吃不準,與首領輕聲說道:
“該不會這女人變醜了,宇文珩就不要了吧?”
吃不準,關鍵時刻,誰都不想下錯了籌碼。
宇文珩和那黑衣人的首領皆是觀望,對峙著並未說話。
不要她了?
夏沫央清清楚楚聽到了這話,心都一下墜落了下來。
她不敢看那馬上的秦國大元帥,麵如死灰。
而宇文珩也不再看她,突然他冷酷地抬了抬手,身後親衛士兵便是得了命令,不再有所忌憚而是直直衝了上來。
那些秦兵一抖韁繩衝鋒中還氣急敗壞叫嚷道:
“這誰啊這個醜八怪!你要威脅我大秦的元帥,也該找個好看點的過來!”
說著,便是殺氣騰騰,全然不顧刀口上的夏沫央,如潮水般湧來。
如此數丈的距離,若是讓這些人再逃脫,可如何有臉與那潼關中陣亡的同袍交代?!
數匹戰馬衝出,寒光道道皆是親兵手中的兵器揮舞而出。
宇文珩巍然不動騎在青猔之上,似乎並不介意這被挾持的女子性命。
“便說這淑歌根本無關緊要!師兄你瘋了不成?”
翎兒壓低了嗓門咒道,手腕一轉,便是數枚暗器齊發,想著那衝上來的秦兵襲去。
夜風淒淒,廝殺再起。
耳畔又是血雨腥風,皆為兵器相抵的鳴戾。
小夏眼神發直,抬頭全然凝視著那不動如山騎在戰馬上的男人身影,不自覺便模糊了視線。
瞬間好像聽到了心碎的殘破聲音。
她是太傻了。。。。。。
這人怎麼可能是為了來救她而來?
她這是怎麼了?
脆弱膽怯至此,眼巴巴地覺得宇文珩會為了她甘受鉗製?
滿心希冀,不過是認清現實而已。
“奶奶的,連自己的女人都不顧,我先殺了她再說!”
那提刀對準小夏的黑衣人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就要動手拿小夏開刀給宇文珩一個下馬威。
夏沫央的眼睛閉上。
她認命總可以了吧!
然而撲呲一聲皮開肉綻的聲響,這電光火石間,小夏的臉上飛濺了溫熱,卻不是她的脖子被拉開的送命。
血腥味從身旁噴濺而來。
那本想殺了小夏的大漢眉心中了鏢,應聲摔下了馬匹。
距離這麼遠,黑衣人首領冇想到宇文珩出手這般狠準乾脆。
百發百中。
再抬眼,那秦國第一殺將已然飛身而來,淩空一躍,如是乘風而至。
瞬間,便是近在眼前。
那黑衣人首領出手便是與這宇文珩在半空過了一招。
他知曉這人的目標還是救回淑歌。
方纔的無動於衷不過是聲東擊西,避人耳目而已!
藏於麵巾後的黑衣人輕笑,他反手還了這宇文珩一掌,接著,便是出其不意地將懷中的女子,揮手一把重重丟了出去!
“啊!!”
本能的一聲驚呼,小夏身不由己頓時被拋了出去。
她飛離了這馬背,還冇回過神便發現自己已然懸空,朝著山道外麵呈拋物線墜去。
宇文珩的身子一滯,便收回了攻擊陡然折轉了方向。
他雙足輕點,猛地追著那滑落身形的淑歌撲去。
“駕!”
那黑衣人毫不戀戰,眼中閃過果不其然的得意,便是調轉馬身,殺開了一條血路繼續朝著前方而去。
冇了宇文珩,這突圍容易地多。
就像是丟了個魚餌,這宇文珩去咬了鉤了,他纔好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