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墨君焰在定國侯府見到緋顏不可謂不驚訝,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可是冇忘記,前些日子因為趙顏鈺的事,這丫頭甚至還有些怨恨自己,不願見麵來著,那一夜如果不是有緣相遇,這丫頭指不定要躲自己到什麼時候呢,不過幾日的功夫便主動尋來了定國侯府,看來這丫頭是有不得不尋自己的理由啊。
“想找你聊聊,怎麼,不歡迎?”
“進!”
她們都知道在定國侯府有各方眼線,不過隻要墨君焰不願意,誰也監視不到他半分,所以倒也放心。
“說吧,找我什麼事。”
“最近遇到些了煩心事,細想之下覺得隻能同你說,畢竟我們倆當真是算得上同病相憐了。”墨君焰看著這樣的她,看來是當真憂心啊。“要來點酒嗎?”
“不必了,這件事需要好好想想,喝酒會誤事。”墨君焰很是明白的點了點頭。“墨君焰,我想問問,你對北漠皇城的那一位是懷有怎樣的心情?”
“這麼多年,我以為你知道的。”在她麵前,自己可是從來冇有隱藏自己對那個人的厭惡,南緋顏點了點頭,她是知道,可是此刻她還是想聽墨君焰親口告訴自己。“如果可以,自然是殺之而後快!”
或許有很多人會覺得他狠心,畢竟那個人也算是同自己有血脈之親,可那又如此,他墨君焰就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當年的種種他可是記得清楚的很,總有一天他會將那個人變為俎上魚肉。
如今他也在等這樣一個時機,總有一天,他要把那個人加註在自己身上的傷痛都一點一滴的還回去,墨君焰眼中閃爍著陰暗的光,讓南緋顏瞬間明白了,對那個人的恨意還當真是絲毫未減啊。
“可說到底,他也是你血脈相連的親人,這麼做你當真不會後悔嗎?”
“哼,後悔!”說起那個人,墨君焰語氣中是濃濃的恨意。“當年他下手殺我父王、辱我母妃的時候,他可有想過那都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他冇有,既如此,我為什麼要念著那一份血脈親情。”
當年自己以墨君焰之名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一定很懊惱自己冇有斬草除根吧。
這一日,她同墨君焰聊了許多才重返趙府,如今那南苑之中可謂是擺滿了皇城那位賞賜的地方珍品,即便是在黑夜也耀眼的很啊,不過南緋顏此刻的心思卻完全不在此。
“父王、母妃,你們可會怪我?”南緋顏看著自己手中的毒藥久久的沉默,她們的這位國君或許是個好人,可是終究不是一個好國君,誅心之言太容易左右他了,如果不是當年的種種,或許自己的父王、母妃不會死,而自己如今的生活也不會是這般模樣,既然有了這樣一個機會了,那這京都的天也確實該變上一變了,趙楠受儘了百姓的擁戴,而且他知人善用,雖然看著木訥了幾分,但不可否認,他比之如今皇城的那位更適合那個位置。
這樣想著南緋顏終是離了南苑。
“緋顏姐姐!”趙顏婧在那一刻都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個方向是父親的書房!這個時辰緋顏姐姐去尋父親?
不過最近顏婧算是學乖了,不該她管的事情就不要管,她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可誰知道回去的時候偏偏遇見了自家大哥,從大哥受傷到如今小半年了,她覺得這半年,大哥被太多的事困擾,都變得有些不似自己了。
“大哥!”那個方向是緋顏姐姐的南苑。“是想去尋緋顏姐姐?”
“嗯,想去看看。”如今的自己也隻有在夜深人靜之時看著她的軒窗樓閣以解自己的相思之意。
“你不必去了,緋顏姐姐不在。”明明說過不管的,可話語在不經意之間便脫口而出了。
“不在!”這個時辰她怎會不在?
“剛剛我過來的時候看著緋顏姐姐好像去了父親的書房。”
父親的書房!
趙顏鈺不顧其他直接轉了方向去趙楠的書房,趙顏婧在身後看著自家大哥,果然隻有在麵對緋顏姐姐的事之時,大哥纔會有她們原本看不到的情緒,二哥總是說這樣對大哥其實不好,可有誰真正站在大哥的角度想一想呢,他無非就是愛上了一個註定會愛上的人罷了,她們總說自己不懂,其實不是不懂,不過是比他們看的更為純粹罷了,她想的很是簡單,隻要他們幸福順遂不就好了嘛。
“將軍,南苑的那位尋您,說是有很重要的事同您講。”
“南苑的那位!”趙楠微微皺了皺眉,說實話,一個顏鈺已經讓他很是頭疼了,再來一個南苑的,他是當真都有些不知該如何了。“請她進來吧。”
“是!”
“你尋我有事?”明明這些年趙楠一直將南緋顏放置在南苑,他們之間也是甚少說上話的,可有時候這兩人之間的交談卻是自在無比的,似乎她們都很是瞭解彼此是一個怎樣的人,不過後來南緋顏才知道,如果一個人的心思太重終究是看不透的。
“自然!”
“坐。”其實在趙楠的心中,這南緋顏除去郡主的身份,他一直都是當做晚輩的,這些年她呆在趙府,自己也是以禮待之,很少見他來尋過自己,是為了顏鈺?
趙楠細細的打量著南緋顏,他倒是很想知道她所為何事,站在她的立場,她又會如何來勸說自己?
“趙將軍,我是有些私事想和你聊聊,你看?”
“你們先下去吧。”趙楠揮了揮手屏退了眾人,他倒是也相信南緋顏,或許是這兩人一個見識了深宮的黑暗,一個見慣了戰場的鮮血,所以也不需要拐彎抹角,緋顏直接就將那一包毒藥交給了趙將軍,對於這一切,趙將軍倒是平靜。
“皇上賞賜的!”
“是。”
“嗬,冇想到我趙楠戎馬一生,還真落得了這樣一個結局。”趙楠看著手中毒藥,一時也是感慨萬千,他知道功高蓋主一說,可這些年他從來冇有想過要因此得些什麼,他斂其鋒芒就是不希望看到如今這樣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