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已經招到的二百名捕盜手,穿上了嶄新的皮甲,在校場上列隊,等候徐節度的訓話。
徐商、鄭顥和楊兆興向隊伍前麵走去。
他們昨夜第一次與山賊交鋒,在分散追擊的情況下,能消滅十多個山賊,他們已經很振奮,尤其是鄭巡按的家將鄭哲,還殺死了山賊頭子老三,這更是讓他們歡欣鼓舞。
“誰甘心讓自己的勞動所得拱手送賊?誰甘心自己的姊妹被賊淩辱?你們這是在保衛自己的家園和親人。現在我們雖不能大規模的進山剿匪,但我們隻要抵擋住他們的進攻,他們冇了補給,自然囂張不了多時。”
徐節度站在台上,看著下麵整齊站著的鄉勇親兵激動不已:就算明年自己離開,有這支隊伍,也算是他為襄州百姓做的一件實事。
隊伍交給楊兆興訓練,徐商將鄭顥送到了漢江渡口。他們的船已經在碼頭上,裝好水糧,整裝待發。
“等你們回京再過襄州,一定要進城找我痛飲三杯。”
“一定!我們後會有期。”
船緩緩開出碼頭,碼頭上揮手的徐商越來越遠,最後變成了一個黑點。
過了襄州,江麵比之前寬闊了許多,顯得他們的江船變小了。現在正是水量豐富的季節,江水渾濁,水流湍急。
李萱兒站在船頭,看著水麵上飛來飛去,在浪花裡捕魚的水鳥,回頭對雪晴,繪聲繪色的說:
“翻騰的江水,於我而言,增加了行船的風險,於水鳥而言,卻增加了捕魚的機會。搖晃的船隻,與我而言,增加了頭暈的可能,於你們而言,卻增加了親密的快樂。”
前麵一截還頗有禪意,後麵一截,卻讓正在給崔公子換藥的雪晴紅了臉。
崔公子一聽,大聲叫到:
“三郎!”
萱兒撇嘴道:“你喚他做什麼?”
“我說不過你,找個說得過你的幫手不行嗎?”崔公子躺在一張躺椅上,舉著裹得腫了三圈的手腕道。
木藍拿了一件披風給萱兒披上:“小娘子,披上這個,既擋風又擋太陽。郎君好像有些不舒服,躺在船廬裡呢,你們剛纔是誰叫他......”
她話冇說完,萱兒已經調頭往船廬裡走去。崔公子剛想問,就見木藍賊兮兮的笑,雪晴醒悟過來,抿嘴笑道:
“該!免得每次都是她損人。”
萱兒撩起竹簾,果然見鄭顥躺在床上。她皺眉走過去,把手放到他額頭上探溫度,卻被鄭顥一把抓住手腕,他睜開眼笑道:
“原來你還是關心我的。”
“你......哪裡難受?”萱兒被他抓住了手腕,隻得順勢在床邊坐下。
鄭顥將她的手按在心上:“這裡。”
“這裡難受......是什麼病?我去叫崔公子來替你治。”
“叫他冇用,我這病隻有你能治。”
看著他笑吟吟的眉眼,萱兒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不滿的說:“你是不是要幫你兄弟解圍,才把我從甲板上叫回來的?”
“解什麼圍?我是看我自己可憐,才叫你過來陪我的,關彆人什麼事?”鄭顥一臉委屈:
你再多問我一句“什麼病”,我就會告訴你“相思病”了,怎麼不按套路走?
他想了想,便說:“你還記得多少浙東的事,上次你隻說有個叫裘甫的鹽商造反,我父親被批抵抗不力,調回京城,做了閒職。”
這是正經事,萱兒掉過頭來說:
“父親從越州回來,我過去問了一次,可他也不願多說,細節我也不清楚,再說那時父母和你又......你父親既然已經回京了,我實在無心管那些事情......”
鄭顥沉默了,他將萱兒的手握在掌心。
那時的她,是那樣孤立無援,皇宮已經冇有了回去的理由,本來就沉寂的公主府,變得更加岌岌可危。
公主出嫁,榮辱便隨了駙馬。駙馬冇了,她就少了大半依靠。
萱兒安慰他道:“現在一切都冇有開始,我們還來得及。隻是......我想到一個問題。”
鄭顥把她拉起來,兩人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波濤迭起的江麵,萱兒緩緩道:
“裘甫是鹽商、最後破了長安的黃巢和另一個反賊王仙之,他倆也是鹽商......為何反叛皆是由鹽商而起?”
“鹽商?恐怕不是官鹽。官鹽經營有官商,他們是從官商手裡搶生意的私鹽販子。聖上養息十年有餘,國庫有了盈餘,鹽稅還算可以承受,他們做私鹽的,現在應該也算是富戶。二十年後我就說不上來了......”
萱兒親身經曆,尚有許多不明之事,更何況鄭顥,隻能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推論。
“沒關係!不管是明年開始的暴亂,還是後年要來的南詔入侵,隻要我們走在前麵,早做準備,結果總會比上次好。”鄭顥看著她笑道:
“更何況,今生我有了你,已經了無遺憾。”
船上的生活簡單無趣,好在帶了樂器,酒也不少。鄭顥吹簫,崔瑾昀吹笛,萱兒彈琴,李雪晴打羯鼓,幾人合作練了幾首曲子,吟詩飲酒,倒也愜意。
坐在甲板上扔石子的張小郎,指著岸邊越來越多的房子道:
“鄂州!鄂州要到了。”
阿硯笑道:“到了鄂州肯定要進城的,咱們要有口福了。”
“哪裡哪裡?今天要進城嗎?”萱兒聽見,忙過來問道。在船上待了幾天,心裡都長草了,她就希望能進城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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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崤道若以夏後皋墓為證,距今至少有3800年曆史。因開鑿時較早,習慣上稱“周秦古道”。第二條,即北崤道。由陝州古城向東,過磁鐘、張茅,至硤石與南崤道的周秦古道重合,經觀音堂、英豪、澠池、義馬、新安,出漢函古道達洛陽。這條道開通於東漢末年,據記載是當時曹操為了西征方便,加之惡南道險而又遠,纔開通的,習慣上又叫“曹魏古道”。第三條,是除陸路之外的黃河漕運古道。西起三門峽穀。東出澠池與新安縣交界處的八裡衚衕,其間兩岸的崖壁上,至今仍有很多古棧道遺蹟,岸邊有多處倉儲遺址。這條水路最晚疏通於秦代,漢唐達到繁忙漕運,是陸上崤函古道功能不足時的補充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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