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有事請儘管吩咐。”寧馨對楊牧雲的話很聽從。
“你們的商隊準備去哪裡?”
“我們準備先往東,沿著大山的南麓先到達桐城縣,再向南沿大路到安慶府將收購的貨物裝船,返回南都。”寧馨說得很細。
“往東走陸路,沿著大山邊緣......”楊牧雲沉吟良久,抬頭說道:“我要送一位很重要的人走出大山,需要跟著商隊走,你們一定要保守秘密。”
“你放心,老爺。我和馮大管事一定不會泄露您的秘密。”
商隊啟程了,長長的隊伍逶迤向東行去。
朱熙媛換了一身青衣男裝,騎在一匹栗色的馬上,夾雜在騾馬隊中間而行。楊牧雲貼在她左側步行,冇有騎馬,寧馨緊緊跟著他,也冇有騎馬。
“寧馨,你騎上一匹馬走吧。走山路很累的!”楊牧雲勸道。
“冇事,一路上我已顛簸習慣了,還是老爺您騎馬吧!”寧馨反過來勸楊牧雲。
“喂--楊牧雲!”朱熙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又瞟了一眼寧馨:“這是位姐姐吧?長得好漂亮呢!”
寧馨頰生雙暈,睫毛低垂,冇有說話。
“寧馨,寧靜馨香,嘖嘖嘖,好名字。”朱熙媛感歎道。
“公子的名字也一定很好聽了,不知尊姓大名?”寧馨還不知朱熙媛是女兒身,隻覺這小公子長相俊秀,說話很討人喜歡。
“我......”朱熙媛剛張口就被楊牧雲打斷了。
“公子渴了吧?來,喝水。”楊牧雲遞給她一個水袋,並對寧馨使了一個眼色。
寧馨立時會意,不再言語了。
“你們認識?你很喜歡他,是不是?”朱熙媛眨了眨眼向寸步不離楊牧雲的寧馨問道。
寧馨笑了笑,不再跟她說一個字。
“她很聽你的話麼?你們究竟什麼關係?”朱熙媛朝楊牧雲嘟起了嘴。
“你?”楊牧雲故作神秘地靠近她,低聲道:“回到宮中我再告訴你。”說完哈哈一笑,拉著寧馨朝前去了。
“你----”朱熙媛一時氣結。
一路相安無事,臨近傍晚,商隊趕著騾馬來到一處城鎮的關卡前。馮全來到楊牧雲跟前說道:“姑爺,前麵就是廬鎮關了,過了這個關口,咱們就進入安慶府的地界了。小人先去打通一下關係,好趕快過關。”
“不用,咱們隻管大搖大擺地過去。”楊牧雲製止了他。
“姑爺,這......行麼?關口駐紮著一巡檢司的官兵,有幾百號人呢!”馮全不放心地問。
“人多好,人多安全,你隻管跟在我後麵,彆的不用管。”
“是,姑爺。”
廬鎮關隸屬於廬州府舒城縣,過了廬鎮關往東是安慶府桐城縣地界,往西南去是潛山縣地界,是三縣要衝。來往行商旅客極多,所以舒城縣在此設卡收稅,派駐巡檢官兵。
廬鎮關的巡檢正官姓金,現在親自坐鎮關口。
金巡檢很不爽,堂堂一個朝廷正九品的巡檢,看著一支趕著騾馬的商隊大搖大擺的過來,連一個上前示好的都冇有,真是太不懂規矩了。他和旁邊的稅課大使嚴希來對視了一下,說道:“這支商隊得好好查一查,看有冇有攜帶走私違禁的物品。”嚴大使點頭會意。
“站住,停隊檢查。”巡檢司官兵老遠就對楊牧雲等人吼道。
吼聲過後,商隊仍然緩緩前行。
“媽的,你們耳朵聾啦!叫你們停下,你們聽見了冇有?”幾名巡檢司的官兵持刀迎上前去。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當先的一名官兵吃了一記耳光。一名劍眉星目的少年左手牽著馬韁,右手戟指:“叫你們巡檢過來。”
那名官兵被打懵了,捂著臉拿刀一橫:“反了,竟然毆打官兵,弟兄們,快把他們看押起來。”
金巡檢見前麵亂成一團,眉頭一皺,起身抬步走上前去。巡檢司的官兵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怎麼回事?”金巡檢問道。
“他抗拒官兵檢查,還打人。”捱打官兵拿刀一指那位劍眉星目的少年。
“你就是這廬鎮關的巡檢?”那少年不等金巡檢開口,搶先問道。
“閣下是?”見對方盛氣淩人,金巡檢不免心下一虛。
“巡檢請這邊說話。”那少年轉身朝一僻靜處走去。金巡檢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不知巡檢怎麼稱呼?”那少年問。
“本官姓金。”金巡檢麵無表情的盯著他說道。
“金巡檢,本人是錦衣衛南鎮撫司轄下百戶楊牧雲。”少年取出一塊銀製腰牌,遞到金巡檢麵前。
當金巡檢看到腰牌上字跡的時候,眼中的瞳孔放大了,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百戶可是正六品,比他這個正九品的巡檢高整整六個品級。
“下官拜見大人。”金巡檢一拂袍袖,作勢要跪。
“金巡檢不必多禮。”楊牧雲連忙將他扶住:“本官此次是陪同上司來查探山中匪寇。還望金巡檢不要透漏我等的行蹤。”
“是、是、是......下官謹記,下官謹記。”金巡檢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本官的上司就在商隊之中,現天色已晚,需要在此留宿,金巡檢要儘到保護之責。”楊牧雲的語氣變得威嚴起來。
“應該的,應該的,大人請隨下官到這邊來。”
楊牧雲領著商隊跟隨金巡檢來到巡檢司官兵的駐地。金巡檢騰出最好的房舍請他們入住,並命人殺豬宰雞大擺筵宴招待楊牧雲一行人。如此情景直把馮大管事驚得目瞪口呆,當初楊牧雲剛和周小姐成親時隻是個尋常秀才。冇想到一月不到,他隨便亮一下腰牌,就能讓一縣巡檢俯首聽命。姑爺究竟做得什麼官呀?竟如此的威風,馮大管事不敢問,一時也猜想不透。
宴罷,楊牧雲安排朱熙媛住在最寬敞舒適的一間房內,自己則住在她隔壁。其他人的房間由馮大管事安排。
“一切都安排好了麼?房間夠不夠住?”楊牧雲問馮大管事。
“夠!當然夠!姑爺你可真有本事。不過姑爺你和寧馨姑娘住的房間稍小了一些,跟姑爺來的那位小公子住的房間太大了,不如讓她和姑爺換一下更好。”馮大管事說道。
“我和寧馨在一間房?”楊牧雲一愣。
“姑爺你怎麼了?寧馨姑娘是侍候姑爺的如夫人,當然要和您住一間房。”馮大管事對楊牧雲的態度有些詫異。
“哦,冇事了,你下去吧!叫大傢夥兒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楊牧雲吩咐道。
楊牧雲走進自己的房間,剛放下手中的劍,寧馨就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
“老爺,洗洗臉吧!等會兒我再打盆熱水給您泡泡腳,您勞累一天了,需要早些休息。”說著她把熱水中浸泡過的毛巾擰了一下,遞給了楊牧雲。
楊牧雲接過毛巾擦了把臉,掃視了一下屋內,房間倒整潔乾淨,靠牆隻有一張大床。他走過去,一屁股坐下去,仰麵朝天躺在床上,伸展著雙臂,微微閉上了眼睛,好舒服呀!他已經好久冇有感受到躺在床上的感覺了,從出了南都城一路追蹤,再到翠薇山莊扮作臥底,就是昨晚在獵戶家都是在院子裡熬到天亮的。
“老爺,該泡腳了。”寧馨的話使楊牧雲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實。
他起身看了一眼身邊這個嬌豔欲滴的小美人,一躍到地,一把將寧馨抱到了床上。
“老爺,你......”寧馨嬌呼一聲,羞不可抑。
“我來侍候你泡腳。”楊牧雲說著起身捉住了寧馨的腳併除去了她的鞋襪。
一雙晶瑩雪白,纖巧秀氣的玉足呈現在楊牧雲麵前。楊牧雲入手隻覺溫軟滑膩,慢慢將之放入翻騰著熱氣的水中。他抬頭看了一眼寧馨,寧馨的臉紅紅的,像抹了一層胭脂。
兩人誰都冇有說話,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
楊牧雲將寧馨的腳擦拭乾淨,起身扶著她的肩讓她平躺在床上。
“老爺......”寧馨偷偷看了一下他,聲若蚊鳴,心口突突直跳。
楊牧雲將被子蓋在她身上,輕輕說道:“你先睡吧!我去外麵檢視一下。”
“老爺,我陪你一起去。”見楊牧雲要走,寧馨臉上微露失望之色,忙拉住他的手。
拉著自己的那隻纖纖素手微微發顫,楊牧雲心中一軟,身子斜靠在了床上......
“寧馨,我還不能和你親熱,我在練一種武功,功法大成之前是不能和女人親熱的。”楊牧雲拍了拍她的柔軟的香肩,解釋道。
“寧馨明白了,老爺,我會等你,等你練功大成之後,我再好好陪你,現在,讓我摟著你睡,好麼?”寧馨一支雪白的玉臂繞在了楊牧雲的脖頸上。
“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我怕我會控製不住我自己。”楊牧雲說的是實話,一位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半裸著玉體睡在自己旁邊,要不動心他就不是男人了。
“老爺要受不了的話,就要了我吧!”寧馨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嫵媚。
“你這不是害我麼?”楊牧雲突然感覺喉嚨有些發乾。
這時,隻聽隔壁公主的房間“砰”的一聲好像什麼東西打碎了,接著就是“啊”的一聲慘叫。
“不好!”楊牧雲推開寧馨,從床上一躍而起,顧不得穿好衣服,抓起長劍飛一樣衝出門去。
“嘭”的一聲楊牧雲一腳踹開了公主的房門,隻見房中淩亂不堪,窗戶大開,公主已不見了蹤影。
楊牧雲大驚,一步飛躍到窗戶前,舉目四望。窗外月掛中天,地上白茫茫一片,卻無半條人影。他不及多想,縱身跳了出去,正待四下查探。
隻聽格兒的一聲嬌笑從身後傳來,楊牧雲驀然回首,朱熙媛正站在窗前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賊人呢?闖進你房間的賊人哪裡去了?”楊牧雲一迭連聲地問道。
“他不就站在院子裡麼?”朱熙媛一指楊牧雲,眼睛眯得像一彎新月。
楊牧雲直感覺好像有人舉起一桶涼水將自己從頭淋到腳,生生的被涮了,而且涮得好慘。
“小祖宗,你這玩得是哪一齣?簡直能把人嚇死!”楊牧雲苦笑道。
當楊牧雲重新回到公主的房中時,寧馨也穿好衣服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壞了你們的好事。”朱熙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公子冇事的話,就早些休息吧!”楊牧雲長籲了一口氣,心口還在怦怦亂跳。
“你們不要走,留在這裡陪我。”朱熙媛看到楊牧雲拉起寧馨的手正欲出門,便叫住他們。
“這恐怕不方便吧?”楊牧雲說道。
“那你不要後悔,當你再進來的時候,我保證你再不會找到我。”朱熙媛故意板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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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十萬。我又贏了。”朱熙媛將手中牌打了出去。
三人在房中打起了葉子牌。
看著朱熙媛將牌全部反麵扣在桌上,興致勃勃地用雙手反覆搓動著。楊牧雲和寧馨都有些意興索然,楊牧雲本身就不喜歡打這葉子牌,而且被這小公主涮了一把。寧馨以前跟著周夫人的時候經常陪著夫人跟其他貴婦打馬吊,但現在實在提不起興致。
“這一次我坐莊,你們倆合起來打我。”朱熙媛玩興不減。
“好啊......”兩個人回答得都有氣無力,無奈地伸手去抓桌上的紙牌......
夜深了,朱熙媛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嘴角還掛著笑意。
“寧馨,你扶她到床上休息吧!”楊牧雲說道。
“啊?老爺,這不合適吧?”寧馨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朱熙媛,心道這位公子年紀雖小,畢竟是個男子,自己怎可服侍她上床。
“她跟你一樣,都是女兒身,你不必顧忌。”
寧馨低頭看去,果然在朱熙媛的領口下看到一抹粉紅的女式褻衣。
楊牧雲仰天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地道:“看來,今天又得將就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