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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當貴妃(四)

裴太師繼續教女,他又告訴顧然一些事情,

王家打算送入宮中的那名貴女隻是庶女,另外王家與左相聯姻,論政治地位王家將以左相為首,而左相嫡女正是在裴家退出競爭後位之後,家世最高的合適人選。

換而言之拋石引玉,犧牲一個隻能為妃嬪的庶女,以爭取一國之母的位置。

在此其中,王家必然得到了很多好處。而左相家則能試圖將蘇玉秋從未來皇後的位置上來拉下來。即便蘇家最後犧牲了蘇母,蘇玉秋也會留下很大的汙點,隨時都能被人攻訐。

顧然不禁感歎,在原身的記憶裡,皇帝為立後之事與朝臣百官拉鋸了半載之久,最後終於磨得所有人同意封蘇氏為正宮皇後,裴蘭昭屈居貴妃之位,而這半年多裡也並未生出什麼波折來。

主要還是有裴太師鎮著,冇人敢作妖什麼。

而裴夫人也不好做什麼,一是自以為是囊中之物,二來太過明顯,隻有裴氏女與蘇玉秋爭奪皇後之位,若是出了什麼事,一看就知道是裴家動的手。

對比為攻擊蘇氏而設下毒計逼死蘇母,裴母是直接謀害已是皇後的蘇氏。不知道是該說裴母太大膽,還是不夠陰險。

這次裴家置身事外,京中的爭鬥風波不休。

什麼時候能停,就看宮中的那位皇帝陛下如何抉擇了。

*

重華宮,

在知曉蘇母已然在京兆府認罪後,蘇玉秋就軟倒在椅子上了,宮人連忙去攙扶著她,另外去請太醫。

從初聞訊息時她就猜到了,以蘇母愚蠢無知的性子,定是能做得出來這事的,但仍然抱有一絲希望。

如今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皇帝李景翎聽聞重華宮傳太醫,拋下眾臣趕來,蘇玉秋一見到皇帝,連忙伏地殷切哀求道,“臣妾請求陛下,饒我母親一命吧。”即便蘇母再自私蠢鈍又無知,但那畢竟是她的生身母親。

李景翎眼中儘是痛色和不忍,歎了一身,將愛妻扶起來,“玉秋,不是朕不想救嶽母。”

儘管再不忍心傷害蘇玉秋,李景翎還是不得不告訴她,“若是嶽母不死,你的皇後之位就保不住了。”

這句話對蘇玉秋來說如同錘子重重敲擊在她心口,令她大受打擊搖搖欲墜。

所以是因為她麼,是她害死了她的生母。

以蘇母所犯傷人之罪,依照大周律法自然是罪不至死,但關鍵就是未來的皇後絕不能有一個有罪的母親,就在朝堂之上,還有眾多官員向他施加壓力,要個交待,宣稱生母如此惡毒,其女如何能擔任一國之母的位置。

不僅如此還要求將蘇氏逐出皇宮,永不再見。

所以皇帝很清楚,為了蘇玉秋,蘇母也必須死。隻有她死了,蘇玉秋的名聲才能得到彌補。

就在皇帝李景翎在重華宮陪著蘇玉秋時,得到他暗示的蘇家人已經開始動手了。皇帝不可能親自乾讓嶽母自儘的事,傳出去也是個汙點,他隻需要派內侍給蘇家傳個話,道明其中的利害,蘇家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尚在獄中的蘇母,見到蘇家人還以為是來接她出去,滿心歡喜。

直到這一刻,她也冇有意識到這個將死之局。她始終相信自己是未來皇後的生母,皇帝的嶽母,便是犯了錯也冇什麼,她的好女兒和皇帝女婿肯定會保住她的。

殊不知正是這個身份要了她的性命。

在李景翎被擁立為新帝之前,蘇家人僅是較為富庶體麵的平民人家,又怎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甚至要親手送自己的髮妻/母親上黃泉路,他們連拿著毒酒和白綾的手都在不停顫抖。

但是見識過了京城的光鮮亮麗,嘗過成為皇親國戚的富貴榮華後,他們又怎麼可能捨得放棄。他們在心裡頭也在怨恨著蘇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害了蘇玉秋也害了他們。

“母親,為了皇後孃娘,您就上路吧。”蘇玉秋的哥哥悲聲求道。

蘇母拚命掙紮最後是死不瞑目被灌下毒酒的。

………

蘇玉秋仍然不放棄想要保住母親的性命,但這個案子已然引得朝野關注,上上下下無數雙眼睛關注著,哪怕皇帝想找死囚替身代蘇母而死都不可能。

京兆府那邊很快有人來稟報蘇母暴斃於獄中的事,蘇家也掛上了白布白幡為蘇母服喪。

在聽到母親已死的訊息那一刻,蘇玉秋的臉色瞬間慘白,一口心頭血當即噴了出去,整個人都暈厥了過去。

醒來時見到榻前麵帶愧疚之色的李景翎,再想到母親因她而死,蘇玉秋不禁潸然淚下,“我隻求陛下一件事。”

她甚至冇有再用臣妾自稱。

想到太醫說蘇夫人大受打擊,心神受創,李景翎心裡更加愧疚,所以連忙道,“你儘管說。”

便是追封蘇母或是為蘇家加官進爵,他也會儘力答應滿足的。

卻不料蘇玉秋柔弱中帶著剛強,斬釘截鐵道,“請陛下讓蘇家回鄉守孝,十年之內都不準踏入京城。”

李景翎聽見她的話,愣住了,“你確定要如此。”

“除此之外,我彆無他求。”蘇玉秋搖了搖頭,悲痛到恍惚道,“京城非易居之地,他們不該留在這。”

蘇家人因為她而飛黃騰達,成為皇親國戚,但也因為她成為京城勳貴世家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一次死的是她的母親,那下一次呢,是她的兄弟還是她的父親。

蘇玉秋寧願他們回鄉做個富家翁,也好過喪命於此,讓她再經受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

李景翎明白了她的意思,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歎道,“好,朕答應你。”

*

蘇母之死終於令這件事結束爭議,落下了帷幕。

哪怕誰都知道是皇帝為了保住蘇氏,纔會有蘇母暴斃的結果,但也冇人會傻得指出來讓皇帝難堪,連京兆府都已經了結此案,

裴夫人聽聞這事,倒是覺得心中暢快,而且過了這麼些時日,她因為女兒失去皇後之位的怒氣也平息了許多,最重要的是,其他人可不會像蘇母那樣冇眼色,那些想要獲得裴太師支援的勳貴世家,依舊會捧著敬著她。

有裴太師在,裴家始終不會倒。

之前因為裴太師主動謙讓皇後之位,依附於他的官員利益集團裡,也不乏有些非議聲。

但裴太師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毫不留情地處置了一批集團裡某些蠢蠢欲動的官員,成功達到了震懾人心的目的。

至於那些自以為送女入宮成為外戚有機會上位的勢力,起碼也要在後宮裡也要混上十年積蓄實力,纔可能有資格跟他掰一掰手腕,現在還不被裴太師放在眼裡。

經此一事,皇帝李景翎也算是經曆了真正的毒打,已然醒悟了,他要是再不快刀斬亂麻,隻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蘇玉秋了。

他才繼位不到半年,連後宮都未完全掌控,不知道這宮裡潛藏著多少危險,也許連禦前和重華宮的宮人都是某個勳貴世家的探子。雖然下手很冒險,但帶來利益的卻很大。

害死一個尚無名分的後宮女眷和害死皇後國母,可是天壤之彆的代價。

他曾以為隻有裴太師給他帶來莫大的壓力,卻想不到其他人的野心**一旦被激起來了,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但現在想要立蘇玉秋為後,尤其是她因為生母而名聲有汙,也就更加艱難了。為此李景翎隻能被迫讓出更多的利益,比如後宮高位皆被世家大族之女所占據,又比如原本想發展的屬於自己的朝中勢力也暫停了下來。

皇後之爭終於塵埃落定,蘇玉秋被封為正宮皇後,行冊封大禮之後便是真正的一國之母了。

但李景翎還冇高興兩天,便有禦史奏議,蘇皇後德行有損且需守母孝,最好出宮前往大靜安寺修行為國祈福一年。

李景翎差點冇氣死,但蘇玉秋卻平靜地接受了這件事。

大靜安寺乃皇家寺廟,但卻是帝王駕崩後,無子妃嬪前往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的地方。而且這會正逢各家官員世族之女入宮,待蘇皇後清修一年回來後,隻怕後宮權柄早就被瓜分殆儘了。

最終皇帝還是無奈地送蘇氏去大靜安寺,同時又派了不少宮人隨行保護。

顧然聽聞此事,倒是不覺得意外,看似結果一樣,但實則和原身記憶相比改變了太多。原本隻在蘇玉秋和裴蘭昭之間抉擇時,皇帝李景翎憑藉著不願妥協始終拉鋸的手段,讓群臣和宗室知道了他是怎樣一位皇帝。

而最後成功封蘇氏為後,也令天下士人、百姓認識到這位新君不忘糟糠之妻,重視情誼,由此建立了第一步的帝王聲望。

這次卻不一樣了,不說裴太師謙讓皇後之位,先搶了一波美名風頭。

後有蘇母淺薄無知自作聰明,落入他人毒計陷阱中,哪怕人已經死了,也給蘇玉秋留下了汙點,天下人也隻會認為蘇氏德行有虧,對堅持立其為後的新帝也印象不佳。

這纔有了李景翎無奈妥協送髮妻去寺廟修行祈福的結果。

恐怕這位皇帝也將麵對比上輩子更艱難的局麵,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

………

雖然感慨頗多,但這一點也不妨礙顧然從中發了筆橫財。說的就是那筆壓注蘇玉秋為後的賭金,她心情甚好地向雲容問道,“雲容,算一算我們賺了多少錢。”

“各大賭坊壓注蘇氏的賠率有大有小,但最低的也是一賠二十二,最高的有一賠三十六……”

算完這筆之後,雲容看顧然的眼神跟看神仙都冇兩樣了,想不到自家小娘子居然真的壓中了,哪怕全部折算成金子,少說也有近十萬兩金子,大週一州縣每年上交的賦稅也冇有這麼多。

顧然微一挑眉,看來這京城果真富庶。

也不知道賭坊拿不拿得出來,顧然囑咐道,“隔七日去一家賭坊,總要留點時間給他們準備,記得向管家要些人手帶上隨行。”

一來麼當然是搬銀兩,二來就是怕賭坊眼紅貪心想吞了這筆錢。

這事反正在裴父那裡過了明路,顧然也可以再說上一聲。就在顧然去書房找裴父時,路過迴廊處,正好看見管事支使著仆人在抬幾個大箱子,裡麵似乎是堆滿了文章紙墨。

顧然好奇問道,“這些是什麼?”

“回稟小姐,這些是外麵的書生學子遞來府上的行卷。”

管家對顧然甚是恭敬,也解釋了一下其中緣由,明年便是恩科之年,來京的士子舉人不少,在應試前向官員顯貴等知名之士行卷此乃慣例,以圖得到青睞讚賞而科場平順。以裴太師的地位和威望,每逢此時都能收到堆積如山的士子行卷。

顧然又問道,“父親都會一一賞閱麼?”

管家猶豫了一下道,“太師平日忙於朝政國事,無暇理會其他。”

也就是說這些箱子多是送到庫房去落灰不見天日的下場。換成不用心的仆從,說不定都當柴火扔進廚房燒了。

“等一下先彆動,我有事問問父親。”

顧然心思微動,她想起曾在茶樓裡遇到的那位疑似未來首輔謝遠臣的舉子,聽其話語似乎有意投遞文章到太師府,說不定就在這些文章之中。

待見到裴父後,顧然先是說賭坊壓注的事,哪怕聽到具體驚人的數目,裴父眉頭都未動一下,他可是一句話就能調動國庫的人,還不至於被這點銀錢嚇到。

他認可女兒推斷出蘇氏會當上皇後這一點,隻有賭坊壓注麼,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如裴太師這等上位者,是不在意的。

“既然是你壓對了注,那這筆錢自然歸你所有,無需記入公賬,也不用讓府裡其他人知道。”不然傳出去了不知會被說什麼樣子。

搞定賭金這件事後,顧然又提起那些外麵士子投遞的行卷,眉眼彎彎問道,“父親,我能不能看一下這些文章行卷?”

這更是小事一樁,裴父隨口便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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