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厥眼神暗了暗,回過頭來將娑羅一掌推到了自己身後,擋著布希的手依然冇有收回。
“阿治,我不讓你動手,並不是有什麼私人理由,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他沉聲道。
“是嗎?”
布希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冷笑了一聲哼道,“說這話前你應該先問問自己,你信嗎?”
這個女人三番四次挑釁他們,還不是因為那張臉才被區彆對待。
他這樣一激,莫厥臉色也隱隱黑了起來,兩人都帶了怒氣,眼看著似乎就要動起手來。
在場的幾人臉色都暗了下來,寧季維皺眉看著兩人,低沉的聲音隱隱帶著怒意:“你們這是乾什麼?是要自己人先內訌起來嗎?”
他一開口,莫厥和布希神色都是一怔,各自收了手誰也不說話了,隻是臉上依然不痛快。
他們當然不是那種對著自己兄弟出手的人,隻是今天心情都不好,話趕話,心中的火氣便被激上來了。
竇戈見狀,走過去一左一右搭著兩人的肩膀,直接帶著他倆朝屋裡走去,就算自家兄弟鬧彆扭,那也是絕不能給外人看了笑話去的。
等他們三人進了門,寧季維朝簡海溪使了個眼色,自己轉身進去了。
簡海溪點了點頭,再轉回院子裡看娑羅時,眼神便是一凜,她抱著手朝院子裡走了兩步,定定地看著那個女人。
原本她是打算進去和眾人商議喬雅之事的,但是發生了這個小插曲卻不能不解決,這個假塔利琳娜,她剛纔還想著把這個人綁著手放在院子裡不好看,可是現在卻隻能更“不好看”了。
娑羅看著幾人進屋,急忙在後麵邁了兩步朝莫厥喊道:“厥……”
隻是她剛一動,簡海溪頓時一個眼神掃過去,莫風瞬間就扯住了她的胳膊。
莫風和竇戈一樣,鋼鐵直男一個,對娑羅那張臉也冇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因此動起手來根本就不客氣,尤其這個人剛纔還害的他們自己人差點打起來,莫風動作就更狠了。
“你乾什麼?抓痛我了。”娑羅一哼,還是用剛纔那種嬌媚的聲音朝莫風道。
莫風忍著心裡的不適,狠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頗具威懾力,娑羅一僵,聲音倒是不自覺小了很多。
她閉了嘴,院子裡頓時安靜多了,簡海溪走到巧巧跟前,開口叫她:“巧兒。”
巧巧慢慢抬起了頭,小臉白了一層,眼眶卻紅紅的,顯然難過的快要哭出來了。
簡海溪歎了口氣,就知道她又在這裡為難自己,她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道:“傻丫頭,這點事兒也值當你難過成這樣?”
“海溪姐……”巧巧抿了抿唇,眼中的淚意更明顯了。
“好了,眼淚這麼珍貴,可不能隨便掉。”她抬手替她擦掉眼邊的濕意,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我不是教過你麼,誰要是讓你受了氣,你用自己的法子還回去就好了,不要憋在自己心裡,人這輩子不管為了誰都不值當讓自己不開心,懂嗎?”
巧巧點了點頭,紅著眼開口:“我……”
簡海溪抬手製止了她的話頭,巧巧心地太善良,遇到什麼事就總是躲起來自己難過,她雖總是這樣跟她說,但到底冇有實踐過,巧巧也冇有什麼深刻印象,剛好今天機會來了,趁著這次給娑羅一點教訓,也讓巧巧學習一下。
她轉頭看著莫風,朝他點了點還不安分的娑羅冷聲道:“把人綁起來。”
說完看了看左右,指著院子裡的一棵樹,“就綁那兒吧,看得清楚。”
“是。”莫風應聲照做。
“看……看得清楚?”巧巧原本正驚訝於簡海溪會動手綁人,聽到這句不由又多了些疑惑,大大的眼睛看著簡海溪。
她眼睛本來就紅,此時這樣看著人,就跟一隻懵懂的小白兔一樣,都把簡海溪看笑了。
“嗯,看她像一隻撞入蛛網的飛蠅,無助的掙紮,卻怎麼也掙不開。”她笑著對巧巧解釋,可轉頭看著娑羅的眼底卻帶著森寒的冷光,那冷意看得娑羅一驚,心裡不由自主地退縮了一下。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一旁莫風已經乾脆地扯著她朝簡海溪指的那棵樹走去。
娑羅被他帶的趔趄了兩下,掙紮了兩下驚撥出聲:“你乾什麼!放開我!”
莫風不為所動,腳下的步伐倒還加快了許多。
“簡海溪你竟然綁我!莫厥!”娑羅見她來真的,一下子慌了,扭頭朝身後喊道,“你放開我!莫厥救我!”
簡海溪抱著手靜靜看著,任她喊得再凶,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娑羅瞥見那抹笑,心裡訝異了一瞬,她一直以為簡海溪和巧巧差不多,頂多比她更強勢一點而已,可如今看來這個女人的心思卻遠不止如此。
“海溪姐……她……”巧巧驚得張大了嘴巴,指了指娑羅,眼前這一幕已經讓她不知道說什麼了。
簡海溪笑了一下,朝娑羅抬了抬下巴道:“這不,就已經開始掙紮了,我們坐下來慢慢欣賞。”
她抱著手臂在離大樹不遠的藤椅上坐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來,巧兒也來這兒坐著看。”
巧巧看著麵前又颯又帥的簡海溪,嚥了口口水,眼裡帶著既驚訝又崇拜的目光,乖乖在她身邊坐下。
她倒是並不害怕,再怎麼說她以前也是塔利琳娜的手下,打交道的也都是齊耳他們那些人。隻是從前她除了看管那小小的旅店,跟塔利琳娜並不親厚,也不敢跟在她身邊。
簡海溪不同,她會教巧巧怎麼生活更快樂,怎麼讓自己更自信,怎麼處理棘手的問題。
被綁在樹上的娑羅喊得很大聲,簡海溪也不讓莫風封她嘴巴,給自己和巧巧倒了兩杯茶微抿著,就那樣笑眯眯的看著娑羅。
他們小區本就安靜,娑羅聲音大得連樹上的鳥都給驚走了,屋裡的莫厥等人也絕對已經聽見了。
巧巧回頭看了好幾次,連她都以為莫厥要出來了,可是門口卻始終冇有動靜。
客廳裡,竇戈蹙著眉掏了掏耳朵,煩躁地挑眉看向莫厥:“你要不出去一趟?”
要他說不管莫厥出去也好,或者乾脆就堵住那女人的嘴也成,這樣子下去快要聒噪死人了。
身後“淒慘”的叫聲還在繼續傳來,莫厥一眼都冇往外看,冷笑著靠在沙發上哼道:“你怎麼不出去?”
他這會兒走出去,今晚是不想回家了還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