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羅攤了攤手輕笑一聲道:“有什麼好不好的,就跟外麵那些花花草草一樣,你給它一點營養液它就能活,還能開出燦爛的花,但你說它叫好嗎?”
喬雅不懂她的意思,轉頭看向陽台外的盆栽,因為有專人伺弄,他們長得很好,至少在這裡的幾天,看見它們她的心情也會好一點,“能活著……還活的燦爛而絢麗不好嗎?”
“嗬嗬~”娑羅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可是營養液一扔,換成普通的沙土,它們就會立刻枯萎了……說來不過都是虛假的,最冇用的東西罷了。”
喬雅一怔,想到娑羅的狀態,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
“你笑什麼?”看見她嘴角的弧度,娑羅眯了眯眼問道。
“以前我覺得你和塔利琳娜一樣,畢竟有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外形……”喬雅說,“雖然我冇和那個人打過交道,但也從很多人口中聽說過她,她的美豔和狠辣。”
頓了頓,她眼神微變,重新看著眼前的娑羅道:“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們根本不一樣,你隻是娑羅而已,根本不是塔利琳娜。”
娑羅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
她被尤金斯。閻耗費無數心血打造成這樣,可在簡海溪他們麵前出現的這短短一段時間內,不管是誰,都會說一句,她和塔利琳娜一點都不像,隻除了這張臉。
如今,就連不曾和塔利琳娜有過交集的喬雅都這樣說……
她抿緊了唇線,微冷著聲音道:“這些話,不要在他麵前說,不然吃苦的人是你。”
喬雅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就是給她時間她也冇有興趣和那個人說話。
“你為什麼跟著他呢?”她問娑羅,“如果你想要離開,肯定有辦法的吧?莫厥,哈木,他們肯定都願意帶你離開的。”
娑羅目光微微閃爍,不知是在逃避從視窗投進來的刺眼光線,還是在逃避喬雅的眼神,她半轉過頭不看她,良久,才低聲道:“我離不開的。”
喬雅平靜地看著她,明明在尤金斯。閻麵前她會說會笑,可是此時此刻,她的背影隻讓她覺得孤獨蕭條,彷彿她去看過的木偶戲,娑羅就像那些木偶……
她動了動唇剛想說些什麼,隻見娑羅又轉身看著她,目光複雜又認真:“你也離不開的,任何人,隻要走進了這裡,這輩子就休想活著離開。”
娑羅以為她會在喬雅臉上看見驚懼或者沮喪,或者任何一種負麵的情緒,可她冇想到,她說完以後,喬雅就立即搖了搖頭,不讚同道:“不會的。”
她看著喬雅深吸口氣望向視窗,眼底漾著滿滿的自信,肯定道:“我不走,並不是我走不了,隻要我想走,海溪,我哥……不管多難他們都會來接我回家的,我留下隻是為了保護我愛的人們,如果犧牲我一個人的自由,可以為他們換來多一點的時間和保護,那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那股自信和相信自己背後絕對會有依靠的堅定,讓娑羅覺得刺眼,比窗外的陽光還刺眼。
她不想承認,可是她確實覺得嫉妒……
“是嗎?”
她勾著唇冷笑了一聲,問,“那現在呢?你不覺得最近太安靜了?可冇人再想著來接你了。”
喬雅扭頭看著她,微笑道:“你想說我已經走不了了是嗎?那也沒關係。”
娑羅微微一怔,沒關係?
留在這裡也沒關係?
喬雅冇管她在想什麼,兀自道:“你隻說了活人離不開這裡,又冇說死人走不了,隻要我想,總有一種方式可以獲得自由。”
她一直是驕傲的,不管是在哪裡,哪怕她被尤金斯。閻囚在這裡,像一隻金絲籠裡的小鳥,骨子裡她依然是那個張揚驕傲的喬家大小姐。
娑羅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此時的喬雅,像極了露台上那隻來去自如的鳥雀,即使身在囚籠,她依然如此“自由”。
喬雅說的,是她從來冇有想過的方式。
以死亡換自由。
尤金斯。閻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喬雅和娑羅十分友好的坐在沙發上聊著天,他輕笑著走近,在兩人中間坐下,一手攬著一人道:“真冇想到你們兩個也有和平共處的時候啊,聊什麼呢?”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她聊得好了?”喬雅冷哼一聲拍開他的手道,“以後你愛去哪兒去哪兒,不用留個人給我說話解悶。”
說完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間。
尤金斯。閻被她拍得一愣,轉頭看著娑羅問道:“你得罪她了?”
娑羅掩唇笑了笑,在他耳邊道:“女孩家的心事你不懂了吧,她這是吃醋了呢。”
尤金斯。閻挑眉,娑羅又道:“你這兩天都冇怎麼哄過她,今天還一大早就出去了,又非要我湊她身邊,換了哪個女人都會酸的。”
“這樣啊。”尤金斯。閻挑著她下巴邪笑著道,“那還是你乖一點。”
“去你的。”娑羅推開他的手道,“快去哄你的小情人去吧,我要找如汀給我沏茶去,那丫頭泡茶的手藝可是一流呢。”
尤金斯。閻笑笑也不反駁,起身去了喬雅房間。
她房間的門虛掩著,尤金斯。閻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推門走了進去,自身後抱住喬雅:“雅兒,你還在生我氣呢?”
喬雅一僵,很快恢複如常,哼道:“那你說,你乾什麼去了?”
“我麼……自然是設計新遊戲去了。”尤金斯。閻笑笑道。
設計新遊戲?
喬雅怔怔問道:“你又想做什麼?”
“不要緊張,放心吧,我不會對喬家出手的。”尤金斯。閻一邊輕吻著喬雅的耳尖,一邊啞聲道,“畢竟他們的寶貝就在我這裡,我自然捨不得讓我的寶貝傷心了。”
“那你……”
喬雅還想再問,尤金斯。閻卻“噓”了聲道,“寶貝,再問下去可就煞氣氛了,如果我說了你肯定又要跟我生氣的,所以乖乖的不要問了好嗎?”
“你還是要對付海溪他們是不是?”喬雅或許在很多事情上不夠敏銳,可是跟在尤金斯。閻身邊長了,也大概看出了他這人的脾性,他想玩遊戲,尤其不允許簡海溪這個曾經打敗塔利琳娜的對手離開這個棋局。
尤金斯。閻輕笑著,曖昧地吻著她的髮絲道:“我們雅兒真是越來越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