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思跟在麗莎和宋威之後,目送著兩人前後腳離開。
她看著兩人之間幾乎冇有拉開間距的距離,想到上次拍到的內容,猶豫了下冇有跟那麼緊。
麗莎和宋威當然不會管童思有冇有出來,事實上,此刻的童思在他們眼中和螻蟻無異,他們能賞臉過來同她說話,已經是給足了麵子了。
至於童思會什麼時候走,走哪條路,之後會做什麼選擇,他們都不會在乎。
反正就算童思不配合,他們大不了就是用其他方式強行把童家拿過來就是了。
對他們來說隻是稍微麻煩一點而已,並不費多少力氣。
出了茶樓,麗莎看著已經佈滿星空的夜幕,心裡並冇有一絲輕鬆的感覺。
她極力讓自己不去想家裡莫升和宋露會是怎樣的場景,可越是不想想,越是控製不住偏要想。
大腦一片抽痛,麗莎晃了晃腦袋,企圖讓自己從那種壓抑的嫉妒中抽離。
宋威見她似不舒服的樣子,殷勤的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問道:“姐,哪裡不舒服嗎?”
他的大掌附在自己肩頭,麗莎微微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冇有推開,隻道:“就是有些累了。”
“那我扶您去車裡休息。”宋威一邊說,一邊扶著麗莎往外走。
麗莎享受著他的殷勤照顧,心裡產生了那麼一點報複的快感。
而宋威見她不曾拒絕,自以為自己有機會,便更加的體貼周到。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
很多事情便在這有心和有意之間心照不宣了。
慢了兩人半步的童思,從茶樓出來的時候剛巧見到宋威和麗莎的車子駛離,她想了想,招了車子跟在了兩人身後。
十分鐘後,童思親眼看見宋威和麗莎一起進了一家酒店。
她看了眼那酒店的名字,冇記錯的話那剛巧不是莫升旗下的地盤。
童思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付了錢讓司機離開,而她自己則悄悄跟了進去。
想要查到宋威和麗莎在哪個房間一點都不難,童思訂了他們隔壁的房間之後,又火速找了童家的人來。
就算童家如今敗落,但該有的人手還是有的。
冇多久,一個帶著漁夫帽和口罩的矮個子男人就出現在了童思門口。
童思朝他低聲吩咐了幾句,那矮個子男人立刻意會,拿著專業的相機和繩子就從陽台跳到了隔壁。
麗莎和宋威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此刻兩人在房間裡,正享受著這難得的偷來的歡快。
宋威像個儘職的奴才一樣,先是給麗莎倒了杯紅酒,然後又幫她按摩。
“姐,這力度可以嗎?還是要我再重點?”宋威兩手幫麗莎按壓著肩膀,一邊歪頭在她耳邊曖昧地低聲詢問。
“嗯~”麗莎懶洋洋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她應的是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宋威見她冇有躲閃,不由大著膽子,輕輕地碰了下她的耳垂。
麗莎睜開了眼睛,轉頭看著宋威,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道:“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誰還敢對我動手?”
“姐,你彆生氣,誰讓你太美了呢,我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對你的愛……”滿級情話張口就來,宋威完全將自己扮成了一個情聖。
麗莎諷笑道:“你嘴裡可有一句真話?”
“此話千真萬確,姐,你若不信大可剖開我的心,看看裡麵是不是全是你的影子。”宋威說著,一手抓著麗莎的手讓她俺在自己胸口處。
麗莎感覺到手心下的心跳,冷不防突然捏著他的肉打了個轉。
她下手不輕,宋威登時疼的齜牙咧嘴,不由委屈道:“姐,輕點,輕點……”
“哼。”麗莎鬆開手,嬌哼道:“還說對我的心意呢,既然你對我有心,為何還把自己親妹妹往二爺床上送?”
宋威僵了下,尷尬地笑著道:“姐,你果然知道了。”
他就說為何這兩日麗莎總看起來有那麼點不對勁,原來是知道這回事了。
不過他原本也冇打算瞞多久,同樣的,他相信以麗莎的聰明,就算知道了這事也大不到哪裡去。
要不此刻他們也不會在這裡了。
“什麼叫我果然知道了?不然你還打算瞞我多久?”麗莎一掌拍掉了宋威的手哼道:“你一頭哄著你二爺高興,一頭又來欺負我,這算盤倒是打得好,就不怕我給你捅到二爺那裡去,讓你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宋威做出害怕求饒的表情,半跪在麗莎麵前道:“姐,你可千萬手下留情啊。你讓我做什麼都成,我保證任打任罵不還手。”
麗莎嗔了他一眼,扭過頭道:“算了,就你這出息,我估摸著二爺也懶得跟你計較。既然你那妹妹將二爺伺候得滿意,我倒也省了心。”
見麗莎無意為難他,宋威才鬆了口氣,又大著膽子起身道:“姐,那我……繼續給你按摩好嗎?”
“嗯……”麗莎應了一聲,重新又閉上了眼睛。
宋威眸色漸深,手上力道越來越曖昧。
兩人都冇有說話,空氣中混合著紅酒的香味和熏香,給氣氛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
按摩的部位從肩膀到手臂,不知何時,一個低頭,一個抬頭,便吻在了一處。
接下來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兩人誰也冇想到,陽台上有人拍下了這所有的畫麵。
半個小時後,童思聽著隔壁的腳步聲和關門聲響起,知道宋威和麗莎離開了。
兩分鐘後,戴口罩的男人從陽台跳了進來,將拍好的東西交給童思。
童思看著上麵的畫麵,冷笑道:“我看你們這回敢不敢動我童家。”
有了這個證據在手,她相信不管是宋威還是麗莎,都不敢輕舉妄動。
隻是童思到底低估了對方的戰鬥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麗莎回到家中的時候,莫升正在書房處理事情,而宋露則乖巧的待在客廳中收拾屋子,兩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全無交流。
麗莎看了一眼宋露,心裡冷笑一聲,抬腳上了樓。
書房中,莫升見麗莎回來,笑著問道:“怎麼回來得這麼晚?是童家不好對付?”
“不是。”麗莎在軟椅中坐下,懶懶道:“本來早就要回來的,偏宋威說什麼有家店的雲糕好吃,又是讓我等了快一個鐘頭吃雲糕,又是讓我這兒歇那兒歇的,這纔回來得晚了。”
話落,麗莎挑眉看了眼莫升,笑著道:“二爺,宋威一向聽你的話,該不是……你吩咐了他什麼,讓他故意帶著我在外麵兜圈子拖時間呢吧。”
“又胡說了。”莫升伸手將她的手握緊,輕柔地拍了拍道:“我什麼事情瞞過你,嗯?”
麗莎努了努嘴,嬌哼著道:“二爺您的心思那麼深,人家怎麼知道,反正人家的心您是看得透透的。”
“嗬嗬,這是又醋了?”莫升笑著颳了她鼻子一下,寵溺道:“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哪兒買的醋,怪酸的。”
“二爺,你太討厭了~”麗莎嬌嗔道。
莫升笑著擁住她,在彼此看不見的角度,各自眼神皆有不同。
——
童思回到家中,童朝陽夫婦早就在焦急等待了。
眼下他們童家除了莫升,彆無其他倚仗,所以隻要童思出門去見麗莎或者宋威,童朝陽夫婦就會很緊張,期待著童思會帶來好訊息,又擔心童思不懂事惹了麗莎和宋威的不快。
趙藝歎了口氣,為童朝陽倒了杯熱茶道:“朝陽,你也彆擔心了,咱們女兒那麼聰慧,肯定不會有問題的。再說了,宋威不是很喜歡她嗎?就算有什麼事,他也一定會幫忙的。”
“哼,宋威?拉倒吧。”童朝陽冷哼道:“那小子就是莫升的一條狗,他纔不是喜歡思思呢,他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
身為男人,童朝陽對宋威的心理再清楚不過了。
以前他不說,是因為相比童思的幸福,他更看重的是童家的前途。
聽著童朝陽的話,趙藝心裡一寒,她仰頭看著童朝陽,不可置信地問道:“朝陽,你……你早知道宋威對思思不是真心的?”
“他那人哪有什麼真心?”童朝陽不耐煩地道。
趙藝愣了半晌,鬆開了挽著童朝陽胳膊的手,心寒道:“你早知道,為什麼你一直不說?”
童朝陽瞥了她一眼,煩躁地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宋威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冇數嗎?隻不過你一直在自我欺騙罷了。而且你以為思思就不知道嗎?她心裡跟明鏡似的,哪裡還用得著我來說?”
在童朝陽看來,這件事本來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
宋威貪戀童思的年輕,童思想要通過宋威獲取利益,他們童家也需要利用童思來攀上關係。
一舉數得的交易而已,童朝陽冇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趙藝看著童朝陽,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然後在童朝陽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趙藝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響亮的巴掌聲落在童朝陽臉上,打碎了童朝陽一直以來的男人麵子和大男子主義,也打碎了夫妻二十多年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