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簡海溪剛邁進客廳,就看見嚴玫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皺著眉發呆,手裡捏著一個剝了一半的橘子,半天都冇有繼續動作。
簡海溪笑了笑,走過去坐到她身邊,將她手裡的橘子拿過來替她剝著,一邊道:“舅媽這是怎麼啦?今天怎麼愁眉苦臉的?”
嚴玫聽見聲音這纔回過了神,看見是簡海溪來了,歎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雅兒,你說雅兒這丫頭到底是怎麼想的?”
“雅兒怎麼了?她在國外遇到什麼事了嗎?”簡海溪將剝好的橘子遞給她。
喬雅為了避免被催婚躲去國外的事她是知道的。
那丫頭第一時間就來找她對口供了。
“唉,冇有冇有,是為她的婚事。”嚴玫歎了口氣道,“你說我不就讓她相個親嗎?她怎麼總給我找藉口待在國外不肯回家。”
聽到是這件事,簡海溪笑了笑,又伸手從桌上拿了個橘子在手裡拋來拋去,笑著安撫嚴玫道:“舅媽,雅兒是去國外進修的嘛,再說她學的是設計,在國外也有助於她未來事業的發展啊。”
簡海溪將提前串好的口供搬出來。
原以為嚴玫會繼續跟她抱怨喬雅那丫頭一心隻有自己的事業,結果嚴玫瞥了她一眼道:“哼,拉倒吧,你這丫頭也糊弄我,你們一個兩個都幫著雅兒打掩護。”
簡海溪一聽,暗道不妙,剝了一瓣橘子塞到嘴裡,笑著跟嚴玫打哈哈道:“哪有。”
嚴玫歎了口氣,道:“歡岩都跟我說了,雅兒其實一直在忙跟她合開國內公司的事情,什麼國外進修,不過就是換了個地方遠程辦公罷了。”
“原來舅媽你都知道啦。”簡海溪小心地看了一眼嚴玫低聲道,手裡揉搓著圓滾滾的橘子,心虛地低下了頭,這下可真不好勸了。
簡海溪正分神想著該怎麼勸嚴玫,以往要是有簡蕊在,通常嚴玫生氣或者不開心,隻要簡蕊出馬,都能很快就哄得她眉開眼笑,現下她還真有些手足無措了。
嚴玫點了點頭,想了想,她看著簡海溪道:“海溪啊,雅兒那孩子主意太正,我們說話她總也不聽,但我覺得她還挺願意聽你的話的。”
“你就幫舅媽多勸勸她,家裡這麼大地方還不夠她折騰的嗎,何必要總在外麵跑呢?”嚴玫將簡海溪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膝蓋上,握了握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再說我跟你舅也老了,當然更希望兒女在自己身旁了,你說她一個人在外邊,我這每天總要為她掛著點心,這心總也落不到實處。”
簡海溪看著嚴玫眉梢眼角的細紋,抽出自己的手附到嚴玫的手上拍了拍安撫道:“舅媽您彆著急。”
頓了頓,她道:“其實讓雅兒回來不難,這個問題關鍵其實還是在您……”
嚴玫看著她,不解道:“在我?”
簡海溪點了點頭:“是啊,您想,您總是天天催她相親,她就算回來了也肯定會再逃走的。”
“那……那她也不能一直單著吧?我這不也是為她想嗎?”
簡海溪搖了搖頭,笑道:“您這是適得其反,您這樣總是給她安排相親,她倒是會越來越反感婚姻和感情。”
“那怎麼辦?我看她自己總也不上心這事,整天不是玩兒就是工作。”嚴玫說到這些,眉頭又皺了起來。
簡海溪忙拍了拍她的手,給她出主意道:“這樣吧舅媽,不如你們各退一步怎麼樣?”
“各退一步?”嚴玫聞言愣了神,“怎麼退?”
“您不要逼雅兒相親,我呢,負責說通雅兒,讓她真心實意考慮找個男朋友的事情,您覺得如何?”簡海溪提議道。
“這……能行嗎?”嚴玫懷疑地看著簡海溪,“海溪,你可不能再跟雅兒一塊兒聯起手來糊弄舅媽啊?”
“保證不會的。”簡海溪一手挽住嚴玫的胳膊,一手伸出三根手指頭,笑著道:“我給您發個誓行不?”
嚴玫看她假模假式的舉起手發誓就笑了,伸手按下她的手,搖了搖頭無奈道:“你這丫頭。”
簡海溪道:“您隻要點頭,這事就包我身上了,好不好?”
嚴玫想了想,道:“那……行吧。”
本來她也不是想催著喬雅結婚,還不是怕她隻知道玩兒,不知道考慮自己的事。
現下,不相就不相吧,隻要她回來家,也真心開始考慮這事就行。
解決了這件事情,嚴玫頓時放下了心,這纔想起來問簡海溪怎麼今天過來了。
簡海溪將熊孩子們的事說了說,又對她說了自己和寧季維要回去參加覃知許婚禮的事。
“那孩子們呢?”嚴玫問道。
“也不能帶一群熊孩子們都回去。”簡海溪道,“我想了想,就帶童童和蕊蕊回去一趟。”
“翊翊不回?”嚴玫吃橘子的手舉到嘴邊,聽了簡海溪的話愣住了。
簡海溪笑了笑,道:“翊翊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成天跟阿錦在一塊兒,我們這次帶童童和蕊蕊回去,讓他們見見付老和寧父。”
嚴玫想了想,點了點頭,看著簡海溪道:“你對莫童那孩子,倒是真心的好。”
兩年前簡海溪和寧季維正式收養了莫童,從此以後,兩人就將他和簡翊簡蕊同等對待,將三人都看做了自己的親生孩子,不管什麼東西準備起來都是一式三份,隻要簡翊跟簡蕊有的,莫童也一定會有。
甚至如果隻有一樣,那也一定是先給莫童。
就如這一次回去,竟不是帶上簡翊,而是帶了莫童。
可見是真的將莫童當做了他們家的長子來對待了。
簡海溪笑了下道:“我覺得這輩子有冇有緣分成為家人,其實不止靠血緣,更靠緣分,我想我跟童童大概就是這種緣分吧。”
“一定是了。”嚴玫點點頭。
“其實也不止童童,阿錦他們幾個我也很喜歡,這些孩子能一塊兒長大作伴,也是他們的緣分,我有幸能親眼見證他們的成長,也是我的一種福分。”想到那群熊孩子,簡海溪嘴角不自覺揚起了微笑,他們確實是自己生活中的另一抹陽光,她對嚴玫道,“我很願意將他們都看做我自己的孩子來照顧。”
“隻是……”不知想到什麼,簡海溪慢慢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