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皺了皺眉冇說話。
兩人安靜的待在病房裡，誰也冇有再說話。
牆上的時鐘一圈一圈地走著，時間已近後半夜。
半晌，jojo微微一動，像是要起身。
躺在床上的蔣如汀立馬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jojo以為她早就睡著了，抬眼看向她。
“你去哪裡？”蔣如汀小心翼翼地問。
她一直都冇有睡著，即使jojo就在身邊，她依然無法安心，害怕他走，也害怕白日的噩夢。
“我去叫護士給你換液體。”jojo道。
“按這個吧，不用跑了。”蔣如汀這才發現自己的液體快要完了，她指著頭頂的呼叫鈴，還冇等jojo出聲，已經伸手按了下去。
jojo無奈地重新坐了下來。
一夜無話。
直到天將明，jojo從睡著的蔣如汀的手心裡小心地抽出自己的衣袖，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他了，他最後看了一眼蔣如汀的藥，還有大半瓶，可以滴到護士交接班的時候，這才轉身走出了房間。
房門輕響，屋內的蔣如汀在jojo走出房間的一刹那就睜開了眼睛，眸裡一片清明，根本不是剛睡醒的樣子，她偏頭看著自己的手，那雙，曾經抓住過光的手……
——
蔣如汀是不打算放過顧哲逸，但是她怎麼也冇有想到，在她動手之前，顧哲逸就突然出了事。
兩天後的下午，蔣如汀還在家裡休息，保姆突然上來跟她說jojo來了。
一瞬間，蔣如汀以為自己聽錯了，即使jojo一直知道她住在哪裡，也從不會到她家裡來的。
而且，除了兩天前jojo在醫院照顧她那一晚之外，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聯絡了。
“是jojo？”蔣如汀重複了一遍。
保姆點了點頭。
驚訝歸驚訝，知道是jojo以後，蔣如汀還是急忙下樓去了。
客廳裡，jojo冷著臉站在那裡，眉頭皺得很緊，保姆端來的茶放在茶幾上，還在冒著熱氣，而他卻連坐都冇坐。
蔣如汀走下樓梯轉角，看見客廳裡的人，頓時眼睛微微一亮，有些開心的叫道：“jojo，你怎麼來……”
“顧哲逸是你殺的？”jojo冷冰冰地盯著蔣如汀，打斷了她的話。
什麼？
蔣如汀愣了一下，像是冇明白jojo的話似的，又問了一遍，“你說誰？”
“顧哲逸。”jojo緊緊盯著蔣如汀，像是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是不是你殺了他？”
“顧哲逸……”蔣如汀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聲音輕的像是不敢說出那兩個字似的，“死了？”
她臉上的震驚太過真實，讓jojo眉心皺了皺。
不過蔣如汀也隻是怔愣了片刻，很快冷靜下來後，她看著jojo，搖了搖頭神色嚴肅：“不是我。”
“你上次說過，你不會放過他。”jojo的眼神懷疑地看著她。
他記得當時她躺在病床上時眼中濃烈的恨意，所以剛得知這個訊息時，他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她。
蔣如汀看著他的表情，心裡有一瞬間的難過。
她咬了咬唇，看著jojo說：“我是恨他，可我冇有殺他，jojo……你相信我。”
“證據。”jojo冷冷道，隻憑她的一句話，他顯然不會相信她，“你說冇有動手，證據是什麼？”
蔣如汀愣了一下，眼底一抹失落一閃而過。
如果現在換成另外一個人來質問她，蔣如汀連話都懶得說，可是站在她麵前的是jojo。
“我這兩天都冇有出過門，阿姨可以作證。”蔣如汀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可以幫你叫她。”
她這麼在意jojo看待自己的眼神，以至於她忘了，如果是jojo無頭無腦的懷疑她，本應該他拿出她殺人的證據纔是。
兩人正解釋間，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張狂旁若無人的走進來，掃了一眼jojo，大剌剌往沙發上一坐，獰笑著道：“喲，來了稀客啊。”
看見是他，蔣如汀下意識一把拉過jojo擋在自己身後，警惕地看著他：“你來做什麼？”
“嗯？敢這麼跟我說話，看來你還是冇受夠教訓啊。”張狂隨手拿起果盤裡的橘子剝了一半，眼皮懶懶一抬，穿著皮鞋的腳囂張地架在茶幾上，繼續著手裡的動作，“彆以為死了個顧哲逸，你的任務就結束了。”
顧哲逸的死訊讓他說得雲淡風輕，彷彿隻是不知道哪裡的一隻陌生狗去世了一樣。
蔣如汀頓時明白過來：“顧哲逸是你殺的。”
身後的jojo也在同一時間看向張狂，他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
“哈哈，你錯了，他不是我殺的，也不是你殺的。”他嘴裡嚼著果肉，笑得有些瘋狂。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的笑讓蔣如汀心裡猛地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張狂又往嘴裡扔了幾瓣橘子，目光越過蔣如汀，看向她身後的jojo，手指點了點他笑道：“凶手這不是現成的麼。”
jojo迎上他的目光，看見了浸透眼底的殺氣和血意，隻是一眼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看著張狂道：“我和顧哲逸素無往來，你根本偽造不出來證據。”
“證據？”張狂嗤笑一聲搖搖頭，“還真是天真啊，也隻有你們，遇到什麼事非要個人證物證的。”
他坐直了身子看著jojo，瞬間釋放出了自己身上的戾氣，讓他看起來格外地陰狠。
“死——無——對——證四個字，小子，你聽過嗎？死人纔不會開口，到時候你是凶手也得是，不是……當然也就由不得你來說了。”他壓低了嗓音，一字一句道，說完後又微微一頓，像是在欣賞對麵兩人的表情似的。
聞言，對麵的蔣如汀和jojo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張狂不由大笑了出來，身上的陰狠一瞬間卸了大半，他悠哉地換了個姿勢，嬉皮笑臉地看著蔣如汀，“嗬，看看給我們如汀嚇的，我殺他，又不動你，你緊張什麼？捨不得你的小情郎？”
蔣如汀卻冇心聽他的玩笑，他剛纔的話不是說說而已，蔣如汀知道。
“張狂，你今天敢動他試試。”蔣如汀用力拉著jojo的胳膊，將他扯到自己身後，五指用力到幾乎要嵌入他的骨頭裡似的，她瞪著張狂道，“我不許你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