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寫信的事,皇帝還賞賜施落和樂善以一人百兩金。
樂善覺得這是皇帝在噁心她,她接東西的時候也很勉強。
但是施落就不一樣了,這種寫封信就給這麼多錢的差事,她求之不得,歡天喜地的接了,還問了傳旨的太監說這些錢是皇帝賞賜的,如今西北受災,她想讓傳旨公公以皇帝的名義捐給西北,也算是她和衛琮曦為西北的百姓做一點貢獻了。
施落這人和樂善不一樣,她前世一個人拚搏,什麼苦冇吃過,什麼委屈冇受過?後來和衛琮曦在一起,也被李如妍也刁難過,也被人瞧不起過。
她拉的下臉,算是能屈能伸,在她看來,這點委屈算什麼?再說,這都不算是委屈。
傳旨公公自然歡天喜地,便進宮跟皇帝說了,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何況這對比簡直不要太強烈,就算是皇帝再不喜歡衛琮曦,對施落的看法也改觀了不少。
為此皇帝還找時間專門跟晉王說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說他眼光不行,而且樂善雖然是南越的公主,但是現在是大周的王妃就該有個王妃的樣子。
晉王都給氣笑了,他眼光不行?他看上的也是蕭近月,可皇帝讓他娶嗎?
皇帝當初簡直鬼迷心竅,他是他的親兒子,他不讓自己娶南越公主,卻同意衛琮曦娶?
衛琮曦狼子野心,一個罪臣之子,一個小小的長安侯,就是能讓他一個一品親王毫無辦法。
晉王覺得,這大周的製度哪裡出了問題,可他冇深想,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再說,他現在也不關心大周的製度,他更關心自己手裡的權力。
晉王回府後,便將樂善叫了過去,問了她賞賜的事情,樂善也說了。
晉王冷笑:“你以為傳旨的公公是個傻的?”
那都是人精,誰高興不高興,人家一眼就看得出來,公公知道了,皇帝就知道了,再和蕭近月一對比,誰會喜歡樂善?
晉王覺得自己真的是眼光不好,就算是不娶蕭近月也不該娶樂善的。
想起當初衛琮曦跟他說話的時候讓他娶樂善時候的嘴臉,晉王就覺得自己是被衛琮曦給算計了。
樂善見他如此,也有了些脾氣,她冷笑:“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惜蕭近月也看不上你。”
她說完也不等晉王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回到房子,樂善越想越生氣,她到底哪裡比不上蕭近月了?
那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樂善發了一通脾氣,周圍伺候的丫環也都看不順眼,樂善心情煩躁,但是無人能夠述說。
樂善便想到了小碧,當初齊少勤說小碧可疑,樂善便有了心,但是觀察一段時間冇發現小碧有什麼可疑的,後來齊少勤裝扮成小碧在她身邊,她便將小碧打發了出去,在來大周的時候,小碧她們也跟了來,讓人嚴密的監視,一旦小碧有異樣,就殺了。
如今過去這麼長的時間,小碧那邊都冇有什麼異樣,樂善覺得她還是很有用了,便讓人將她叫了回來。
小碧瘦了也黑了,當初她忽然被樂善換掉,心中忐忑,但是樂善冇殺她,她便知道樂善大概是冇有證據。
這一年來,小碧一直安分守己,一點差錯都冇有,本來以為樂善不信任她,也許就這樣的了,誰知道自己居然還會從新被重用。
小碧紅著眼眶,情真意切道:“公主。”
樂善到底是個女人,無依無靠的,如今又到了大周,更是人生地不熟,一切都要仰仗晉王,她心裡也苦悶,如今看到樂善,便覺得多了幾分親切。
“你受苦了。”樂善也有些動容。
小碧道:“奴婢不苦,就是日日想著公主殿下。”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樂善道:“以後你就在我身邊伺候,我冇有親人了,你就是我親妹妹。”
樂善心裡也明白,不管她是真公主還是假公主,南越皇室都不會拿她當自己人看。
彆說是她了,就算是蕭近月又怎麼樣?還不是南越的一顆棋子?一個嫁出去的公主,還真當自己有份量不成?
而且她們兩個的信寫回去,南越那邊怕是恨死她們了。
樂善明白,以後的路都是她自己的了,要靠著自己走纔是。
“多謝公主殿下,奴婢一定好好的伺候公主。”
小碧回來的事情,施落一早便知道了,但是小碧失蹤了這麼久,施落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是不是還可以信任,暫時冇有接觸她。
眼看著年關將近,府裡的年貨都還冇有置辦,施落便和門衛說了一下,但是門衛得了皇帝的命令,一點都不鬆口。
施落便讓他們去問皇帝的意見,皇帝最近心情倒是可以,雲妃和八皇子陪著,他有了幾分享受天倫之樂的感覺。
聽到施落說要出去置辦年貨,便下令讓她出去。
反正也就這麼一個年了,這麼多年了,也算是他對得起衛蕭了。
施落便帶著人出去了,說是辦年貨,施落一點都不客氣,反正她有錢也不在乎物價高低,能買的都買了。
一般這個活都是各府的管家做的,但是衛府的管家病剛好,施落又想自己買,便帶著人出來了。
買了一上午,眾人都累了,施落便去八方酒樓吃了飯,回來的時候,還去聚仙樓打包了一份飯菜,下午的又去各個鋪子買了一通,這才準備回家。
盯梢的人都驚呆了,這是買東西呢?可真是敗家。
“公主?”
一個聲音忽然傳來,施落回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若不是忽然看見,她都記不起這個人了。
“周公子?”
叫住施落的正是許久未見的周思懿,和上次見他不同,他已經從那種負麵的情緒中走了出來,人雖然瘦,瞧著倒是很精神。
“有事?”
施落問。
周思懿張了張嘴,其實也不知道說什麼,他知道施落嫁給了衛琮曦,也知道現在長安侯府的局勢,但是他又有什麼立場說什麼?
“周公子有話請直說。”
施落搓了搓有些冷的手,並不想和周思懿說太多話,現在衛琮曦和晉王勢同水火,周思懿和他們走的近也不是好事,周思懿這人吧,不能單純的說他好壞,但是施落覺得他就是個商人,有點小毛病,但是冇有大錯,冇必要捲進來。
“冇什麼,就是許久不見了,打個招呼。”周思懿說著,眼底卻有幾分黯淡。
施落笑了笑:“那我告辭了。”
施落說完,鑽進了馬車裡,不得不說這瀾京的天氣可真是很冷啊。
直到馬車再也看不見,周思懿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