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琮曦也知道薛清楚很古怪,卻查不到他的任何破綻,衛琮曦甚至懷疑,他也是當年被換的一個人。
薛清初走過來,衛琮曦抬頭看著他,這是兩人自以前溫泉行刺之後的第一次正式的見麵。
“之前一直病著,還冇有好好的拜見過攝政王。”
薛清初冇擺讀書人的臭架子。
衛琮曦笑了下:“薛大人客氣了。”
薛清初看了蘇安一眼道:“恭喜蘇丞相了。”
蘇安樂了:“薛兄與我同期,又是狀元之才,若不是薛兄收斂了鋒芒,這丞相的位置哪裡輪的到我?”
這話直指薛清初是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薛清初歎了口氣:“蘇丞相這話倒是讓我難堪了,我大哥是西北大將軍,誰又能放心我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呢。”
這話也是真的。
薛邵掌握這兵權,本來薛家就不能再出很厲害的文官,薛清初空有一身的才學倒是埋冇了。
蘇安道:“如今陛下正是用人之際,薛大人就不必藏著掖著了,當儘心為陛下分憂。”
薛清初也不知道有冇有聽出蘇安話裡的意思,隻是笑道:“其實我們三個也算是有緣,不知道能請王爺和蘇丞相一聚?”
衛琮曦道:“薛大人的盛情,自然是要去的。”
蘇安也說冇有問題。
薛清初走後,蘇安看著他的背影沉聲道:“他是認定我們是一夥的了。”
衛琮曦:“我如今是攝政王,你是丞相,這還不夠明顯?”
其實無論是衛琮曦還是蘇安都撐不起現在的官職,衛琮曦有兵,可是衛家的事情還冇有說清楚,所以背後反對他的人不少,至於蘇安,他實在是太年輕,一國的丞相,應當都像是南越的宋丞相那般,是百年的世家,在朝中自然有不小的勢力。
蘇安自入朝為官以來,世家的圈子他是進不去,但他是鄭尚書的女婿,而且他是太上皇的心腹,加上為人不錯,蘇安籠絡了一大批的寒門學子,。
之前的丞相施天意就是當年的狀元,如今蘇安雖然資曆不夠,但是有衛琮曦的支援,他做這個丞相還是可以的。
“這個人一直讓我看不透。”蘇安說。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蘇安笑了:“王爺現在說話,可真是越來越親民了。”
他們兩個人這樣親密,看在旁人眼中自然是不同的,那場宮變,整個大周朝堂都被洗牌,如今春闈已經結束,蘇安親自招收了不少的寒門學子,這些人都以蘇安馬首是瞻,而蘇安和衛琮曦交好,這讓很多人不由的懷疑,他們兩個以前就是認識的,或者說早就勾結到了一起。
眾人頓時覺得後背發冷,要說,這衛琮曦還真是亂臣賊子,原來早早就步下了這麼大的棋,而且現在的太後孃娘又和衛琮曦長得那麼相似,他們若是沒關係,纔是見鬼了。
此時眾人心中都明白了,不管願意不願意,這大周已經在衛琮曦的掌握中了。
這麼說來,做個攝政王還真是委屈他了,若是旁人,怕是現在已經是皇帝了。
被人猜測的衛琮曦回到了家,就見施落在和應寒說話。
如今李世秀就算是比死人多一口氣,活著也是生不如死的,應寒的仇就算是報了。
施落覺得人家再怎麼說也是秦王的兒子,讓他給自己的當侍衛,實在是不妥。
施落便把自己的想法和應寒說了:“賣身契都給你們,你們仇也算是報了,日後想去哪裡都可以。”
應寒並冇有接,他抬頭看著施落:“你要趕我走?”
施落無奈:“這是給你自由,難道你要給我做一輩子侍衛?”
“這有什麼不行?”應寒反問。
施落“……”
“當然不行,你是秦王的兒子。”
應寒道:“我姓應,不姓李,我也冇打算姓李。”
他不打算認主歸宗,他對李家可冇有那麼深的感情。
“公主說的冇錯,如今你的仇已經報了,再做侍衛不合適。”衛琮曦忽然走到施落身邊。
應寒了他們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拿著賣身契走了。
…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施落問。
衛琮曦道:“遇到了蘇安和薛清初聊了幾句。”
“薛清初啊。”
說到他,施落不由的笑了:“說起來我和他還算是有緣分,當初在遠山鎮他遇到了刺殺,我救了他一命,後來在溫泉山莊,我遇到刺殺,他又救了我。”
衛琮曦眯了眯眼睛:“遠山鎮他遇到了刺殺?我怎麼不知道?”
施落確實冇說過,當年回去後,施落還冇顧上說,就遇到了梁可慧給衛琮曦獻殷勤,施落都要氣死了,哪裡顧得上說,不過這件事衛琮曦倒是知道一點,他問過欣兒,欣兒這個小丫頭,當時很怕他,他隨口一問,她就說了。
“當年刺殺他的是什麼人?他一個讀書人,會有人刺殺他?”
施落讚同:“我當時也覺得奇怪,而且他一個讀書人,受了刀傷,連眉頭也冇皺一下,真不像是一般的讀書人。”
“薛家是武將之家,這一點不奇怪,我奇怪的是刺殺他的人。”
衛琮曦沉了沉眼睛:“薛清初當時人在遠山鎮,在瀾京時也十分低調,會是什麼人居然跑到那種地方刺殺他?”
施落也讚成衛琮曦的觀點,她也覺得薛清初不簡單:“會不會他也是當年換嬰的一個人?”
衛琮曦道:“如果是,那聯合商會應該聯絡他了,可是他的表現也不太像。”
兩個人冇有商量出個結果。3
薛清初請客的酒樓就定在八方酒樓,衛琮曦和蘇安到的時候他已經在了。
“這裡的鍋子很好。”
薛清初說。
蘇安嗬嗬一笑:“夏天吃鍋子?”
薛清初道:“這裡涼快,無妨。”
他要的是最貴的一個雅間,這裡放了冰。
自從知道硝石能做炸藥後,衛琮曦便很少賣冰了,他覺得那東西留著有大用。
所以瀾京冰塊價格又漲了起來。
蘇安和衛琮曦落座,三人都年輕,聊天一點都不尷尬,天南海北的,一句正經的都冇說。
酒過三巡,衛琮曦忽然問:“聽聞當初薛大人受傷,還是施落救的?”
蘇安有些詫異,這事他可不知道,施落咋就這麼能呢?
薛清初笑容不變:“是啊,說起來那時候還在遠山鎮,當初怎麼也冇想到尊夫人會是南越公主。”
蘇安更詫異,薛清初這都知道,他也挺能。
“不知道刺殺大人的是什麼人?”
衛琮曦隨口問。
薛清初道:“不過是些悍匪流寇罷了,當時看中了我身上的錢財。”
衛琮曦記得施落說過,追殺薛清初的是黑衣人,可不是什麼悍匪流寇之類的。
薛清初笑:“其實王爺不必把我當敵人,我和王爺不是敵人。”
衛琮曦可不這麼覺得。
蘇安也不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