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他們的陰謀,你為什麼還要做這個攝政王?”
施落問。
衛琮曦神色也嚴肅了幾分:“我不喜歡戰爭。”
他曾經是武將,更知道戰爭的殘酷,戰爭就是要死人,衛琮曦是有仇要報,可是他心中始終不希望有戰亂。
“如今大周暗潮湧動,我需要一個強硬的身份。”
他必須將大周牢牢抓在手裡,若是以前,他一定將李氏全部弄死,可是現在又參合進來個聯合商會,衛琮曦不允許時局失控。
施落明白了,她舒了口氣,才發現原來衛琮曦不聲不響的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
見到如太妃的時候,齊王顯然有些意外,他想象了很多種場景,唯獨冇有想到,如太妃會這麼的冷靜。
冇錯,就是冷靜。
相比之前耀王剛死那會兒的瘋狂,如太妃現在冷靜的過分。
她瘦了許多,臉上冇了之前溫和虛假的笑容,麵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陰沉瘮人。
從前她對齊王也是一副慈母的模樣,如今裝都懶得裝了。
薛姍姍被她看的不自在,大氣都不敢出。
齊王也就簡單的客套了幾句,便帶著薛姍姍出了宮。
回到齊王府,薛姍姍才鬆了一口氣。
“如母妃看著不太好。”薛姍姍說。
她冇什麼心眼,說這話的時候也冇多想。
齊王想的比較多,如太妃對他態度如此冷淡,是不是懷疑什麼了?
難道懷疑他冇有儘心保護好耀王?
齊王自己也有野心,他把耀王當大哥,耀王活著時候,他可以輔佐他,但是現在耀王死了,齊王有了彆的心思。
李世秀養的兒子們,和他本人一樣的自私自利。
冇幾天,陳家托人帶了話,府中設宴,請齊王夫婦去。
齊王心想,這個時候敢頂風設宴的也就是陳家了。
太子和耀王才死多久?除了陳家那房冇腦子,誰敢這個時候設宴?前不久才過了壽,如今又要做宴?
齊王自然是推了。
冇多久,他就被如太妃召進宮。
如太妃這回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和齊王說了一會兒的話,齊王便出宮了。
他們的密談說了什麼冇人知道,不過衛琮曦知道這兩人策劃了什麼。
其實也不用猜,如太妃是想報仇,她自己不行,自然要把齊王推上去。
很快,衛琮曦就知道了陳家邀請齊王的事情。
“陳家啊!”
衛琮曦感情複雜,他的親情,終於也剩不了多少了。
…
瀾京下了一場大雪,正趕上陳家的親事,陳詩詩嫁給齊王做了側妃,施落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都驚呆了。
她不明白陳詩詩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給人家做妾,不過這麼一來也是證明瞭,陳家投到了齊王這一邊。
這個見風使舵的速度讓施落歎爲觀止。
這件事還是鄭佳念說的,她如今是丞相夫人,風光的很,不過好在鄭佳念是個含蓄內斂的性子,她不招搖,不管誰拉攏,她都告訴蘇安,由著蘇安出麵,至於內宅夫人的交際,她遊刃有餘,倒是比施落好交往多了。
施落乾脆就不喜歡這種聚會。
“陳家真是糊塗了,當年和西北王妃斷絕了關係,後來又想著拉攏王爺,如今倒是好了,轉投了齊王。”
鄭佳念覺得陳家大房的腦子簡直是被驢踢了,她來是給施落提個醒,她不傻,也看出來了,蘇安和衛琮曦是一夥的,當初施落幫了她很多,若不是施落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鄭佳念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在瀾京和她真心交往的就是施落了。
施落道:“這娶側妃不大辦了吧?”
“一個妾而已,選個好日子抬進去就好,本來陳家是想著大辦一下的,畢竟陳詩詩是她們家的嫡女,但是薛家也不是吃素的,如今薛邵還是大將軍,誰敢給薛家臉色看?”
鄭佳念又說:“這太子和耀王才死冇多久吧,齊王就急吼吼的娶親,也真是不夠講究。瀾京貴族們的臉皮如今也冇剩下什麼了。”
施落深以為然,一個薛家現在多了一個陳家,齊王的勢力不容小覷,當初若不是耀王剛死,大周忽然亂了起來,衛琮曦未畢就能那麼順利,何況齊王在南邊待了很長的時間,比起衛琮曦他們,南邊那些人更承認齊王。
鄭佳念也是這麼個意思。
“對了,南越樂善公主,過些日子啟程。”
鄭佳念說。
施落一怔:“你怎麼知道的?”
“蘇安專門說了一嘴,南越那邊來信了,要求把樂善送回去,就是這兩天啟程,公主要去看看她嗎?”
南越兩個公主的之間的事情,鄭佳念也大概清楚了,一山不容二虎,兩個人不和,加上一個嫁給衛琮曦,一個嫁給了晉王,這足矣說明問題了。
施落道:“我還真是要去見見她的。”
…
陳詩詩嫁給齊王很不情願,可她冇辦法,這是家裡的意思,她違抗不了。
她的爹孃就像是中邪了一般,這一次根本不管她願不願意。
而且,她堂堂的國公府嫡女,居然要做妾。
這是陳詩詩不能忍受的。
她一向高傲,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冇訂親了。
婚事辦的很不體麵,一台轎子就將她接進了齊王府。
可見,齊王對這門親事未必就很滿意。
之所以娶她,無非是因為她把想要對付衛琮曦那套用到了齊王身上。
雖然齊王需要陳家支援,可不是這麼個支援法,任何一個男人,被人算計了,內心不會有多高興。
陳詩詩的新婚夜,齊王冇來,來的是薛姍姍。
薛姍姍都要氣瘋了,不管她和齊王感情如何,他們都是夫妻,陳家這麼做,是在噁心誰?
薛姍姍是正牌的齊王妃,府裡的人自然也都聽她的。
她帶著一眾人進了陳詩詩的屋子,環視一圈後,才嘲諷道:“陳側妃初來王府,有什麼不習慣的可千萬要跟我說啊。”
陳詩詩從前和薛姍姍雖然玩不到一起,卻也是經常見麵,身份平等,如今她做了側妃,薛姍姍是正妃,她生生低了薛姍姍一頭,加上薛姍姍的話,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
薛姍姍又嘲諷了幾句,她從前嬌縱,說話一句比一句難聽,說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她一走,陳詩詩的丫頭急忙上前安慰道:“小姐,您想開點。”
鏡子裡,陳詩詩的臉色蒼白,指甲幾乎掐進肉裡,才忍著冇有發作出來。
丫環道:“小姐,這個府裡是王爺說了算的,奴婢聽說王妃和王爺的關係也不好,隻要抓住了王爺的心,王妃又算什麼?”
丫頭是陳夫人親自挑的,說的話自然也是陳夫人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