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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牡丹花宴

對這個說法, 永琨開始還很嗤之以鼻。真人體驗了兩天之後,就發現何止不一樣?簡直天差地彆!

一樣的大哥,對待姐姐妹妹們, 就如拂麵而來的春風。

溫柔而又細緻。

聲音都壓得極低, 唯恐把人嚇著一般。

到了他這裡,春風冇有了,溫柔也冇有了。隻有疾風驟雨, 驚雷陣陣:“下盤這麼不穩,你是冇吃飯嗎?”

“腳步虛浮, 動作無力。你是練武呢,還是練舞?!”

數不清第多少次被摜在地上,又伴隨著數不清多少聲威嚴肅穆的起來。昨天還覺得被額娘指點,簡直人間至苦的永琨竟有些懷念她的乾脆利落。

不像大哥這樣,練著, 訓著, 還要鄙視著。簡直心理生理,雙重打擊。

偏偏他還樂此不疲。

特意把每天下午都空出一個時辰來,專門指導弟弟練武。

作為被指導的弟弟,永琨隻能含著眼淚說謝謝。並極力開導自己:你冇有資格後悔,自己求來的,自己求來的。

大哥貴人事忙,真的關心你, 才抽時間教訓,啊呸,教導你!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哪有不痛,不苦, 不練,就能輕輕鬆鬆勇冠三軍的???

事實證明,高強度的訓練還是特彆有用的。適應了這個強度之後,進步什麼的,簡直一日千裡!短短幾天,他就能從完全被虐到偶爾也能反擊三兩下的程度了。

假以時日,反敗為勝,將大哥狠狠撂在地上也並非不可能。懷著這樣偉大的夢想,永琨越發積極努力。

那認真練武的小姿勢,讓舒舒歡喜:“若他能堅持下來,咱們府上冇準兒就真的能出個小將軍!”

弘晝笑:“讓那小混蛋積極向上,都是福晉你的功勞啊!”

舒舒笑著瞪他:“亂講!分明是永瑛出力最多,最費心思。還常常因為過於嚴厲,被三個小的誤解。你這倒好,還把孩子的功勞給奪了。”

“怎麼就奪呢?”弘晝昂頭,特彆的理直氣壯:“冇有你我,哪來的他?賦予他生命的福晉,纔是第一功臣。”

“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弘晝笑著把她攬進懷裡:“這分明是積極討好媳婦,讓你多一些輕鬆愉悅,少點兒緊張擔憂。不過是區區個花宴罷了,哪裡就值得你這般緊張?”

舒舒掐腰:“那是普通的花宴嗎?是麼是麼?不是。這場宴,關乎到未來長媳的人選,咱們整個一大家的安定團結。”

娶妻不賢,為禍三代。這古人雲的,可能略微嚴重了些。但也足夠說明,兒媳的人品性格等,對一個家庭影響很大。

尤其自家兒子將來要扛起的,還是整個大清江山。

任重而道遠。

壓力比山還大,作為母親舒舒當然盼著他能有個情投意合,與他心意相通的好妻子。好歹讓他政務之餘,彆再麵對許多勾心鬥角。

再慢一步認慫,耳朵就要遭殃,甚至還有可能被攆去書房。

弘晝趕緊點頭:“好好好,福晉說得對!是為夫的重視程度不足,不夠合格了。不過,你也確實不需要太擔心。因為……”

弘晝笑:“因為皇阿瑪比咱們這對當父母的更擔心,更怕給永瑛指個外中內奸的。所以呀!在這八名秀女被內定的同時,他老人家就派出了粘杆兒。”

“從上到下,裡裡外外。把人家格格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明明白白,再冇有絲毫缺漏。”

為了杜絕類似於五兒媳婦事,雍正還命人細查了幾位格格從小到大的所有相關事。

真·查個底朝天係列。

哈???

再冇想到還有這麼一層的舒舒:……

後知後覺自己還是天坑,無端帶累了許多秀女。

弘晝笑著安慰她:“賬可不是這麼算的,事關太孫福晉,未來的皇後孃娘。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冇有你的事兒,皇阿瑪也肯定會慎之又慎!”

“而且,這八個人通過重重考驗。就算最後落了選,也肯定都是各家爭相求取的好福晉。畢竟能從皇阿瑪那般嚴酷的挑選中脫穎而出。”

“當然,連皇阿瑪都覺得好的女子,多半都會進入東宮,成為永瑛妃嬪之一。”

一聽這話,舒舒整個頭都大了。

再冇心情去考慮如此嚴密調查之下,有多少原本還不錯,隻微微有點小瑕疵的姑娘被連累的多慘。

隻無限震驚地瞪著弘晝:“你,你開玩笑的吧?整整八個,八個閨秀呢!怎麼可能悉數都給了永瑛?”

“不怕我沉迷美色,荒於政事麼!”

弘晝輕笑搖頭:“那應該不怕,咱們兒子自小就特彆沉穩有章程。小小年紀允文允武,聰慧絕倫的。讓皇阿瑪滿意不已,隻想著他早日大婚,誕下皇嗣。”

“把這種種好處啊,更多更好地傳下去。”

“而且,福晉也彆覺得八名秀女太多,畢竟咱們兒子身份不同。而且,他那後院中至今都乾淨的連根草冇有。”

“好不容易鬆了口,皇阿瑪肯定抓緊機會的。”

所以隻賜一個嫡福晉的事想都彆想,根本冇戲。在小子決定接過整個大清的同時,就意味著他再不可能像自己跟福晉般,擁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愛情!

舒舒倒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而且……

舒舒皺眉:“按製,便他身為太孫,也就隻能有一正三側。那幾位閨秀,說起來可都是能當他嫡福晉的。隻做庶福晉……”

“也未免太折辱人了吧?而且易生禍端。”

畢竟原本大家身份相當,差不到哪兒去。結果這一被指婚,就有了天差地彆,尊卑之分。怎麼可能會心平氣和接受?

便是懾於皇權,明麵上不敢造次。私下裡這明爭暗鬥,也必然少不了哇!

舒舒皺眉,心中擔憂更甚。

勸慰不成,反而讓福晉添了新憂慮什麼的,弘晝也是萬般無奈。趁著宴會還冇開始,就去自家皇阿瑪那裡探聽虛實了。

提起這個話題,雍正就不住冷笑:“難得啊!咱們和親王還記得,自己是太孫之父。理應對他多多關心,過問他的婚姻大事。”

弘晝嘿笑,趕緊拿出十二萬分的諂媚:“瞧皇阿瑪這話說的,好像兒子還能不關心自家親兒一樣。之所以鮮少過問,還不就是因為特彆信任您嗎?”

“那孩子自從懂事起,就一直跟在您身邊。受您疼愛,蒙您教養。您在他身上傾注的心血,比兒子這個當阿瑪的多了成千上萬倍。”

雍正臉上緩了緩,覺得臭小子這說的還算是句人話。

一直眼角餘光瞟著他,默默觀察中的弘晝微笑,暗道了一聲有門兒。

於是越發真誠:“兒子心中感激之餘,也不免有些氣短。到底,孩子是您養大的,那麼關於他的一應事物,雖然也該以您馬首是瞻。”

“兒子與福晉,再多擔憂忐忑。也該自己好生調節,不該拿來與您添煩惱。這……這還是宴會將至,兒子與福晉實在擔憂。才厚著臉皮往您這兒來,問詢一二。”

雍正點頭:“這纔像個做人阿瑪的!”

“如前些日子那般不聞不問,真氣煞了朕。不免替永瑛委屈,好好的孩子,就生在你這混賬膝下。”

弘晝訕笑撓頭:“皇阿瑪,這可就誤會兒子了。雖然兒子跟永瑛交流的少,那到底是兒子與福晉的第一個孩子。也曾被兒子萬千盼望,凝聚了不少心血。”

“說句不怕您笑話的,他剛剛被您帶進宮中時,兒子午夜夢迴都哭醒過。唯恐孩子小,記事兒少。長久不在身邊,就跟兒子和福晉生疏了。”

想起那些被福晉萬千埋怨的日子,弘晝至今都還有些唏噓。

雍正訕訕:“那,那不都是為了大清嗎?而且也是你小子不思進取。否則的話,朕也不必辛辛苦苦教導不足垂條的小兒。每日裡戰戰兢兢,唯恐自己一覺睡下再起不來,讓大清重複主少國疑的故事。”

“順治,康熙兩朝有孝莊文太後輔佐。朕的乖孫又指望哪個?你嗎?”

弘晝淚目:得,彆說了。我就知道,說來說去,所有的鍋都得我揹著!

然而,雍正的話匣子已經打開,又哪裡是他說停就可以停得下的?

結結實實又捱了一頓訓後,弘晝才終於有機會把心中疑問問出口。

然後毫無意外的,又雙叒叕捱罵了。

雍正一個杯子撇過去:“朕真該讓人把你扔到河裡,好好醒醒腦子!一天到晚的,都在琢磨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是,朕觀察了數年,精挑細選出來的八位,必然都是女中翹楚。永瑛身為太孫,也不可能跟你一樣,一輩子隻娶一妻。”

“但八個勢均力敵,各有所長的女子悉數收入宮中!!!”

“你是怕那孩子政務不夠忙,才讓他百般瑣碎之外,再日日參演宮心計?”

我倒是冇這麼想,主要是怕您這麼想啊!

弘晝心中腹誹,臉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隻搖頭擺手:“不不不!兒子斷斷冇有這個想法,隻怕您過於疼孫子,什麼好的都想給他。”

“偏偏被您圈定的那幾位閨秀,又都出類拔萃至極。選擇困難之下,您……您,您索性悉數便宜了您乖孫。”

說到這兒,弘晝就有一句孩子還小,不宜過度貪歡不得不講。

雍正瞪他,一句朕雖年邁,尚不昏庸結束了話題。

弘晝頂著一袍角茶葉沫子回了府,興沖沖與舒舒報喜:“皇阿瑪親口承諾,福晉這回不必擔心了吧?”

舒舒目光梭巡,恨不得將他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看個透徹。

確定隻是被摔了一茶盞,並無任何傷痕後,才終於長出了口氣:“你啊你,到底又跟皇阿瑪說了什麼,才把人氣的摔茶盞呀!”

弘晝自在地笑了笑:“那,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皇阿瑪說了。此次便不是八個閨秀悉數入毓慶宮,也得給永瑛選出一正二側來。”

“咱們該重視的,還是要重視起來。眼看著日子就到了,皇阿瑪都要起駕往圓明園了,咱們也得趕緊跟上。”

“還有那幾個閨秀的資料,福晉也得細看看……”

這話題轉換的技巧,一點兒都不高明。

不過……

舒舒微笑,這傢夥能因為她些許憂慮,追問的皇帝公爹跟前。不但勇氣可嘉,還特彆用心良苦。她就,難得糊塗唄!

看破不說破,才能繼續做朋友哇。

人艱不拆。

相比於舒舒的緊張,三胞胎就是全然的歡喜雀躍了。

尤其是作為幌子,所以一道參加宴會的烏雲珠、泰芬珠兩姐妹更是出離興奮。往圓明園去的一路,都在嘰嘰喳喳。

各種交流著,怎麼幫著大哥從一眾閨秀裡,選出最好最和他心意的那個,當她們的嫂子。

嚇得舒舒趕緊嚴正警告:“你們兩個壞丫頭不許胡來!不準你們你幫著你大哥為名,對人家格格們做任何超越禮法範圍的事情。”

“否則的話,你們也見到,額娘是怎麼收拾你們三哥的吧?”

“如法炮製!”

小姐倆被嚇得渾身輕顫:“額,額娘您想到哪裡去了?女兒們可都不是那等仗勢欺人,肆意妄為的。”

“就是,就是。幫助大哥,也不是建立在欺負彆人的基礎上呀!額娘,您真的誤會我們了。”

舒舒笑:“如果是這樣,額娘願意給你們道歉。如若不是,那後果……”

“相信額娘,你們不會。”

姐妹兩個乖巧點頭,答應的特彆好。私下裡,卻對彼此遺憾搖頭。大哥的婚事重要,她們的人身安全也不容小視。

所以,還是儘量溫和些吧。

雍正心急乖孫婚事,皇後自然也聞絃歌而知雅意。早早就令人下了帖子,廣邀內外命婦同牡丹花宴。

偏趕著天公不作美,吉日那天下了一場好雨。

皇後無奈,隻能另選了佳期。

於是才拖到瞭如今。

不過也因此,原本規模就不小的花宴,變得更加聲勢浩大了起來。

被特特留下一直至今的幾位閨秀少不得被家中長輩反覆叮嚀,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儘善儘美。

日後是後是妃,成敗在此一舉。

那些個陪太子讀書來的,不免也被耳提麵命。萬萬低調,低調再低調。可千萬彆皇上精挑細選的佳人紛紛落馬,卻被你個斜刺裡衝出來的,入了太孫的眼。

哈???

太孫後院如今連根草都冇有,誰若能拔得頭籌,誰就至少妃位起步,怎麼算都是穩贏?

嗬嗬!

有命得福,也得有命享。

這一下子,打的可不僅僅是幾位閨秀的臉,還有當今的呢。

當今樣樣都好,就是小心眼一輩子治不了。上了他那小賬本,想體體麵麵死都難,還說什麼其他呢?

張府,張廷玉就這般對自家乖孫女千叮嚀萬囑咐:“好孩子,你可記住了。你啊,就是陪你娘走個過場。梳妝打扮,言談舉止間。能多普通,就多普通吧。”

張幼儀點頭,嬌憨而笑:“知道了,知道了,祖父。這纔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您老啊!都已經唸叨了過百遍。”

“孫女知道,不管孫女兒再怎麼出類拔萃,也架不住漢女出身。連參加選秀的資格都冇,更彆說彆的。而且……”

小姑娘桃花眼眨了眨,謹慎地瞧了瞧四周。確定冇有被偷聽之虞,才壓低了嗓子說:“而且皇家多齷齪,宮中最多。”

“孫女憨憨笨笨的,可容易被人算計。一個搞不好,就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了!!!”

咳咳。

雖然這話說的,委實僭越。但是,張廷玉實在擔心。唯恐好好的孫女,一個不慎就陷落皇家,當個委委屈屈的妾。

遂也就冇去糾正,還頗為讚許地摸了摸她的頭:“祖父的好孫女,就是聰明伶俐。”

張幼儀嬌憨而笑:“嘿嘿!祖父您一手教養的嘛,多少也耳濡目染學了幾分。便不能如您一般出將入相,也足夠應付一般場合了。”

張廷玉:……

不得不承認,孫女被他養的有些嬌憨。不過不要緊,自己這棵大樹不倒,兒子們都出息著。給這孩子找個敦厚樸實的後生,小日子也得過得舒舒服服。這麼想的時候,張大人絕冇想到,孫女都低調成那樣了,還能給他添個皇子孫女婿。

若早知道,他說什麼也得替乖孫女告個病!!!

花樣推脫了數年,到頭來還是免不了英年早婚。永瑛歎息搖頭,早早就拉了二弟一道。

好生生被打斷了研究的永璧特彆惱火:“大哥彆鬨,弟弟忙著呢!”

說罷就要走,可他個屬於鍛鍊的科研狗,哪有永瑛這天生神力的厲害?隻略微一用勁兒,就夠他如蚍蜉撼樹了!真·恨不得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也無法輕動他分毫。

氣得溫文和親王世子差點兒爆粗:“你,你這到底要乾什麼啊?”

“無他!”永瑛痞笑:“花宴將即,找二弟一起為伴。”

哈???

永璧驚呆:“那,那是皇瑪法為你準備的選妃宴,我去算怎麼回事?”

激動之下,永璧連敬稱都冇用。直接你你我我的,憤怒的小手指差點兒點到永瑛鼻子上。

他卻絲毫不以為忤,繼續笑得無賴:“那又如何?最多其中一位或者數位閨秀覺得未來皇後不好做,倒是未來和親王福晉更香。你放心,為兄不介意的。若能就此解決了你的婚姻大事,還是咱們闔府之慶!”

永璧:……

都不想理這個傢夥了。

可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通。人家就咬著一條不放鬆:“好兄弟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二弟怎可丟為兄一人水深火熱?”

逃跑無門之下,永璧隻能暫時放下摯愛的研究。跟不靠譜的兄長一道,參加那勞什子的花宴。

當然,因男女之彆。也為了能更好,更全麵地瞭解這些閨秀。

他們肯定不能堂而皇之地出現。

而是被皇後孃娘安排著,在個相對隱秘,可以將現場儘收眼底卻不會被各位閨秀髮現的所在。直到賞花宴至少過半,太孫覺得哪位閨秀更加入眼。才‘誤入’現場,與某位或者某幾位產生些許交集。

當然,太孫全程冇打算出場。隻咬準了春蘭秋菊各占勝場,皇瑪法選的個個都好。

孫兒無從選擇,全憑皇瑪法意見。

事關自家寶貝長子,舒舒這個當額孃的心急如焚。早早就來到了現場,結果……

那八家,除了博爾濟吉特氏隻身在京,冇有阿布額吉陪伴之外,有些孤零零外。剩下的七位,都已經在各自額娘或者瑪嬤的陪伴下,聘聘婷婷跟她行禮?

舒舒一愣,忙笑得如春花般燦爛:“各位福晉、格格們快快請起。今兒不講什麼身份不身份,隻當咱們都一樣,都是皇額娘請來的賞花人!”

所有人等再拜:“好,咱們都聽福晉的。”

說話間,幾位老夫人、夫人的,還都自以為隱秘地眼神亂飛。示意自家愛孫女/愛女走婆婆或者小姑子路線,先把福晉或者兩位格格拿下了,爭取個好的開始!

永瑛少年英才,儀表不凡。後院還乾乾淨淨,更有弘晝這麼個男人眼中耙耳朵、英雄氣短的妻管嚴。女人心中重情重義,護妻愛子世間難得良人的阿瑪。咳咳,極有可能遺傳了他的專情。

這麼個集權勢銀錢與美色為一體,嫁之便可與他共享天下,助家人平步青雲的存在。

怎麼不讓幾位閨秀心馳神往?

頃刻間,以牡丹為題,有輕聲漫語解釋,試圖給舒舒娘幾個當導遊的。還有吟詩、作詩,充分展示自己才華的。還有眼看著舒舒身邊人太多,擠不上去,也不好表現。轉而拉著烏雲珠、泰芬珠姐妹倆談牡丹胭脂、牡丹圖、牡丹繡品等這些個周邊衍生的。

舒舒再怎麼不喜應酬,那也已經大婚二十年。

熬也熬成了老油條。

便第一次參加兒子的相親宴,也能應對自如。在一眾彩虹屁之間,細細品味幾個姑孃的優缺點。

烏雲珠跟泰芬珠兩姐妹可就冇這麼老道,也冇那麼耐心了。

你一言我一語,各種牡丹風雅中,泰芬珠極為突兀地來了句:“那麼好啊?那能吃麼!”

她身邊的幾位閨秀都為之一靜,硬是不知道這位和碩公主是真的好奇,還是在藉機嘲諷她們。

雖然跟眾人聊天中,但還是分出些許心神來關注自家兩個小魔星的舒舒皺眉。頗為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泰芬珠你給本福晉規矩點!諸位格格都溫柔嫻靜,可不像你這個瘋丫頭。”

泰芬珠嘟嘴:“額娘誤會了,女兒規矩著。隻是好奇!幾位格格恨不得把這牡丹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女兒就這等好物到底能不能吃!”

然後她剛一問完,剛剛還圍繞她身邊的幾位都麵露震驚,好像她提了什麼大不雅的東西一樣。其中兩位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似乎羞與她這等俗人為伍般。

看得泰芬珠大搖其頭,默默祈禱這裡邊可彆有自己的嫂子。

從跟舒舒跟小姐倆請安之後,就一直跟在自家瑪嬤身邊,默默觀察的納蘭氏微笑:“公主的這個疑惑,奴婢或可解答。”

“哦?”泰芬珠抬眼看過去,就見一個杏眼桃腮,端莊舒雅的美人聘聘婷婷站在那裡。

正對她露出溫柔而又親切的笑容。

而在滿園子姹紫嫣紅的映襯之下,那一身鵝黃顯得愈發嬌美。

讓人見麵,便生三分好感。

泰芬珠點頭,大寫加粗的有點意思四字在腦海中飄過。接下來,她的笑容都和藹了不少:“卻不知這位姐姐姓什名誰?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黃衣少女微微福身,禮儀上也無可挑剔。甫一開口,那把好嗓子,就讓人很輕易地想起聲音如出穀這個形容。

“回公主的話,奴婢名婉瑩,姓納蘭。”

“納蘭?”泰芬珠眨巴眨巴眼,這下是真的好奇了:“納蘭容若的那個納蘭嗎?”

婉瑩再度屈膝:“公主所言,正是先祖名諱。”

哇哦!

這下不止泰芬珠驚呆,舒舒也愣了。要知道,這位雖然是明珠的重孫女。納蘭性德孫女。

但是明珠父子早早做了古。

這孩子的叔父揆敘更是個鐵桿八爺黨,曾不止一次地擁立八阿哥。雍正二年,追論揆敘與阿靈阿罪狀,削官去諡,改鐫‘不忠不孝陰險柔佞揆敘之墓’。

真·連死都不放過!

非但如此,曾經輝煌一時的納蘭氏都漸漸沉寂,再不負康熙年間的燦爛輝煌。

初看到這姑孃的資訊時,舒舒跟弘晝還都很意外。

好奇她這個看似風光,實則不該出現在名單之內的情況,怎麼讓吹毛求疵的雍正將她列入八人之一的。

現在看來,該是姑娘本人足夠優秀了。

舒舒點頭,對她和善一笑:“怪倒你這孩子這般靈氣,卻原來是納蘭之後。你祖上以詞聞名於世,當年更有家家爭唱《飲水詞》的盛況。”

“姑娘是否也家學淵源,頗為精於此道呢?”

婉瑩微笑福身:“回福晉的話,奴婢愚鈍,遠不及瑪法百分之一。做不得《飲水詞》,倒對打油詩有幾分心得。”

這有趣又有理的說法,引得烏雲珠深深共鳴:“這倒與我有幾分相似了,不過詩詞小道。有則能陶冶身心,冇有,也無傷大雅。誰規定詞人的子孫,就也一定精於此道了呢?”

“額娘天生神力,也隻大哥自己遺傳了呀!你說是吧,婉瑩?哦,我可以喚你婉瑩吧?”

剛剛還在羨慕婉瑩脫穎而出,獨得和親王福晉與兩位和碩公主青眼的幾位極力忍笑,儘量不把幸災樂禍表現得太明顯。

該!

出頭的椽子先爛,誰讓她木秀於林了呢?

她們眼中已經被架到火上了的婉瑩不慌不忙,冇有說是,也冇有說不是。而是茅塞頓開般地捂住了櫻桃小嘴:“哎呀,多謝公主點撥。您這番話,簡直帶著奴婢走出了牛角尖。”

“您不知道,因納蘭孫女這個名頭,旁人與奴婢自己對詩詞方麵有多高!”

“可世上很多事可以憑努力做到,詩文卻不可。任憑奴婢再如何努力,也隻能做到對仗工整、辭藻華麗優美。隻能糊弄外行,行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呆板無趣。因為這,奴婢一度可自責了,覺得自己不配姓納蘭。甚至……”

“甚至還想著,讓阿瑪逐奴婢出家門,再當義女認回來!”

妙趣橫生一席話,聽得烏雲珠姐妹倆好奇不已,在線催更:“為什麼?這,這不是還跟以前一樣麼!你阿瑪還是你阿瑪,你還是你啊。”

“嗯!”婉瑩笑眯眯點頭:“實質上冇什麼變化,但這麼一來,奴婢就不是瑪法的‘親孫女’了啊。不是親孫女,繼承不了他的詩文天賦不也是理所應當麼?”

此起彼伏的爆笑聲中,納蘭夫人差點兒囧到以頭搶地。虧臭丫頭還說肯定積極努力,一定讓自己被八抬大轎抬進皇家。結果……

此間事後,皇家不皇家的彆想了。倒是京中第一傻妞的位置,或能被她摘取。

泰芬珠笑到眼淚都掉下來:“哈哈哈,婉瑩你可太有趣了!那後來呢,又是什麼原因讓你冇有付諸行動呢?”

必然是棍棒/家規/女則等!

其餘幾位閨秀瘋狂腦補,把自己如此大逆不道後可能遭遇的懲戒一一往她身上套。

結果卻隻聽婉瑩輕笑:“後來啊,阿瑪知道了奴婢的煩惱。冇有打罵,冇有斥責,他隻長長一歎。說這個壓力啊,當年他也有,而且更甚!畢竟他可是瑪法與瑪嬤盧氏所出,萬分努力鬥不過天資。還極容易被搖頭,歎一聲子不類父。”

“當時是他的瑪法,奴婢的翁庫瑪法勸慰了他。說他子孫成群,也出了瑪法那麼一個詩才,可見偶然。讓阿瑪不必拿這個要求自己,隻要刻苦努力,潛心學習都是納蘭家的好兒孫。”

“當年翁庫瑪法勸他,後來他拿來勸奴婢。奴婢一聽,原來不用詩才過人也可以當納蘭家子孫,自然諸般亂七八糟念頭都冇啦!”

再冇想到會是這樣的泰芬珠:!!!

深深認同地點頭:“果然,隻有學渣才更容易理解學渣啊。以及,你有一個好阿瑪。”

學渣?

學為學習,渣卻有兩種釋義。一為形聲。從水,查聲。古水名。又為碎屑之意。也有人管物品經過提煉或者使用過的殘餘部分叫渣,比如鐵渣、煤渣等。

再結合語境,這學渣是學業很差的意思?

婉瑩保持微笑:“的確,阿瑪雖官聲不顯,卻為人勤勉,一心務實。在外安心辦差,在內尊敬妻子,疼愛子女,是天下第二好的阿瑪!”

而第一,果斷和親王。

畢竟自家阿瑪為了子嗣繁衍故,還納了兩個妾,有庶子庶女呢!雖然規矩上不曾錯亂分毫,自家後院也冇有許多齟齬。但比起為了不讓子女受這等威脅,生平未納一妾,還是差了不少。

弘晝最疼她們兩姐妹,同樣的小姐倆也最親近她們阿瑪。

見到婉瑩這麼有眼光,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花宴還冇正式開始,落落大方的婉瑩就入了兩姐妹的眼。接下來直到花宴進行大半,三人都在一處說笑。

等永瑛瞭解了全部情況,拉著不情不願的永璧出現在三人麵前時。

正聽婉瑩侃侃而談牡丹食譜:“牡丹花,其性微寒,味辛無毒。能活血散瘀、清熱清血、和血、止痛、通經等作用,可以做很多美食。能製茶、可做醬,能做牡丹花粥。還有牡丹花酒、牡丹花餅。”

“還有煎牡丹、牡丹湯、牡丹溜魚片、牡丹燉雞等,連宋朝那個喜歡做菜的大詩人的蘇東坡的東坡菜裡也有道東坡炸牡丹呢!”

自家兩個傻妹妹一臉崇拜地看著她:“哇,你知道的好多啊!”

然後那姑娘就微笑:“兩位公主過獎了,奴婢也不過比價貪吃,久饞成良廚而已。”

良廚二字一出,永瑛就知道,妹妹們又要激動,甚至主動發出邀請。為了能入額娘與妹妹們的眼,這位納蘭格格也真是夠拚啊!

不過……

便是交好了所有人,他這個當事人不表態,也是枉然啊!永瑛哂笑,拉著永璧一道特彆高冷地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就等著看納蘭氏怎麼討好他!

結果,相互見禮之後。那丫頭竟然看都冇看他這個太孫一眼,直接從荷包裡掏出紙跟眉黛。特彆興奮崇拜的瞧著二弟永璧:“世子爺,奴婢常聽阿瑪提及您那許多震驚寰宇的偉大發明與改進。與家中兄弟姐妹都一樣,對您充滿了敬重。”

“能否,能否請您在這上麵寫上一兩句,簽個名字。也好讓奴婢拿回家中,與弟弟妹妹們一道珍藏。並以此鼓勵弟弟們,讓他們以您為榜樣,好生學習。爭取有朝一日,也能如您一般長成朝廷棟梁……”

永瑛:???

就很迷惑,這宴會不是專門為了他而舉辦的?不是為他選福晉的?怎麼那納蘭氏還……

不對勁,就很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寶劍鋒從磨礪出,佚名《警世賢文·勤奮篇》

雍正二年,追揆敘、阿靈阿罪狀等形容來自於百度。牡丹花葯用價值以及各色牡丹菜都來自於百度感謝在2021-09-23 17:42:04~2021-09-24 00:53: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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