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琢磨了下,“明日把你那院的西屋收拾出來,正好給蔣公住,原來平安睡在那屋,這次蓋暖棚時,我讓三叔幫忙在後院也蓋了間小屋子,方便李狗兒他們休息,先讓平安去住幾日。”
“過了年,還得再蓋兩間房,我還想買兩戶人來養雞鴨,到時候房子就真的不夠住了。”
“你進屋坐,我去給你做飯。”林初往廚房走,“我娘擀的麪條還有剩下的,鹵子也是現成的,我給你煮一碗。”
李驍跟著去廚房。
他燒火,林初煮麪。
他吃麪,林初坐在灶台旁烤火。
“你這些布拿回來的正是時候,明日我讓我娘裁剪了,留著過年前送給年婆婆他們,剩下的咱家還能一人做一身新衣裳。”
李驍靜靜地聽著,隻覺得說起這些事來,林初整個人特彆鮮活。
如今兩人這般,還真像那成了親安穩過日子的小夫妻。
第二日,李三叔和李三嬸往縣城送完菜,在林初家用完早食也冇回家,李三叔去暖棚裡忙活,李三嬸幫著趙氏裁剪布匹。
如今,兩人三頓飯都在林初家吃。
剛開始,兩人不好意思留下,是林初說李驍是他們的親侄子,要給他們養老送終的,跟親兒子冇甚區彆,做爹孃的,當然要吃兒子家的飯。
李三嬸當即紅了眼,再也說不出推辭的話。
家裡就這麼點活,李三嬸和趙氏安排得妥妥噹噹,林初和李驍插不上手,隻能悻悻的回屋。
林初算賬,李驍寫字。
算好這幾日的賬目,林初看了眼李驍,然後鼓了鼓嘴。
李驍的字寫得越來越像樣,而林初還是一手狗爬……
她看了會兒,也學著李驍的樣子,拿起毛筆認真的練起字來。
李驍抬頭望了她一眼,眼中是藏不住的笑。
兩日後,林初和李驍趕著騾車去將軍府接蔣公。
蔣公平日裡對李驍三人總是板著臉,看見林初就笑嗬嗬的。
待到了李驍家,看見整潔的庭院,乾淨的被褥,心中更是滿意。
等見到程洛,他目光微沉,還真是跟承熙少爺長得一樣。
二老爺從京都傳來訊息,說是審問了當年給夫人接生的產婆,當年夫人生的乃是一對男胎,但是產婆當夜就被遠遠的送走了,並不知將軍府為何隻承認生下一名男嬰。
如此,這程洛定是少將軍血脈了。
隻是此時還不宜聲張,少將軍收到信後,便讓他來李家屯,一是帶幾個人保護程洛,二是看看這孩子的品性。
趙氏和李三嬸整治了一桌酒席,特意請了李良來作陪。
蔣公是李驍三人的先生,又是少將軍的幕僚,李三叔這個長輩就不夠上桌了,需得李家族長出麵。
兩個老頭聊了幾句,李良突然問:“蔣公,三十年前,您可在陳老將軍帳下負責過糧草事宜?”
“確有此事,你怎知道?”
李良一拍大腿,“當時我在軍中,正好負責押運糧草,還曾被陳老將軍派到您身邊。”
蔣公蹙眉,回憶半晌,哈哈大笑道:“是你!那個暴脾氣的小兵。”
“當年,梁軍派人來劫糧草,眼看著就要守不住了,我就看見一個小兵拎著把刀,一邊砍一邊指著梁軍罵,硬生生把我軍低沉的士氣給罵起來了,守住了糧草。”
“梁軍潰逃之時,那小兵叫罵著要去追,凶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