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
清晨陽光升起,外邊喧嘩聲不絕,常宇翻身起床見房間已被收拾了乾淨,蔣發坐在窗戶邊手裡拿著一個物仔細看著。
這東西是昨晚貓妖丟進來的,有檯球大小,外邊是竹子編的空心球裡邊則是一個草球,常宇接過看了幾眼:“毒煙?”
蔣發點點頭:“大概是了吧”。
常宇隨手扔到角落,推開房門便聽外邊人聲噪雜,客棧外邊有不少街坊吐沫橫飛聊著昨晚的事,常宇走下樓,店夥計看到他眼神躲避,掌櫃的小跑迎上來,低聲道:“兩位好漢,大俠,昨兒實在……”說著取出一塊碎銀塞在常宇手裡:“您們江湖上的事俺們也不打聽,但俺們是做買賣的怕惹事也怕影響生意,您,能換一家住麼?”。
開門做生意確實怕這種事,昨晚城裡頭鬨賊,攪了半個城,而常宇在房內又是大吼大叫又是開槍的,自是瞞不了店家,知道和他有莫大關係,說實話冇報官已是很夠意思了。
眼下人家還退了房費飯錢,說實話,很講究。
既然人家這麼講究,那……
不走!
常宇把銀子推回去,又掏出一兩銀子:“加錢”。
這……掌櫃的有些為難,但見常宇一個眼神,便趕緊應了。
客棧裡的客人陸續離開,常宇和蔣發坐在角落吃早餐,不多會便有一夥人走了進來,看麵相凶神惡煞,看穿著和行頭應該也是走貨商隊,有六七人之多。
這夥人進了店裡頭便嚷嚷要飯吃,然後還朝常宇這邊望了一眼,眼神不善。
掌櫃的夥計都有是眼力見的,這些人都不是善茬,便小心伺候著。
這夥人吃著飯便問可還有客房,夥計說後院裡空著呢,還能睡十幾個,被一個大漢拍桌子怒吼:“誰要大通鋪,老子要睡上房,怕俺住不起麼”說著拍出一塊銀子。
夥計趕緊陪不是,又一臉為難的告知,房間所剩不多,不夠他們住六七人的。
“不會趕他們走啊,老子加錢”漢子們又拍桌子,掌櫃的趕緊親自出麵招呼,說哪有開客棧趕客人的,這樣以後誰還會來住店,那豈不是自絕生路,但是吧……既然你加錢了,我可以上去和客人商量商量。
掌櫃的轉身就朝常宇這邊走來,真是天賜好時機啊,藉著六七蠻漢的勢正好讓這兩個麻煩精走人,蔣發看他走來,將刀放在桌上看了他一眼,掌櫃的扭頭就走奔樓上去了。
不一會兒,便有幾個客人滿臉怨氣的走了下來,然後狠狠的瞪了常宇和蔣發二人,如料不錯的話,必是那掌櫃的故意禍水東移,不過這些人看到常宇和蔣髮帶刀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吃晚飯蔣發回房休息了,常宇則走出店外,抬頭看看天色陰雲滾滾,然後朝街上走去,至於為什麼不怕落單,隻因算定了那貓妖此時正在鬼門關徘徊無暇他耳。
當然除此還有彆的原因,一會兒便知。
常宇沿著街頭緩緩而行,似無目的,這看看那瞅瞅,時而走近路邊店鋪買些玩意,時而在街頭和小販閒聊著,甚至還無聊的逗幾個頑童取樂。
天近晌午時,他轉悠了大半個信陽城,老天爺也終於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返回客棧,蔣發正在窗戶邊喝茶聽雨。
“冇事吧”常宇問。
蔣發搖頭,常宇便道:“那我補個覺”。
昨晚冇睡好,這一睡,醒來竟已是傍晚,外邊的雨更大了些。
桌子上飯菜已備好了,還有幾封文書。
邊吃邊看,看完了也吃完了,然後坐在窗戶邊同蔣發一起喝茶看著外邊的瓢潑大雨:“江湖突然不是那麼好玩了”。
蔣發笑了笑:“那是因為少爺人在江湖心在朝堂”。
常宇歎口氣:“或許是吧,終究還冇到事了拂衣去的時候”說完看著窗外發呆。
“可是哪裡火勢大了”半響,蔣發試探問道。
常宇笑了笑:“未雨綢繆年餘加上朝廷上下倒也不都是吃乾飯的,無論文武都有能獨當一麵的了,很多事並不需要我親力而為了”。
“這是好事呀”蔣發淡淡一笑。
“確實是好事”常宇微微點頭,外邊傳來敲門聲,蔣發起身開了門,外邊一個漢子附耳低聲說了幾句,然後便離去了,若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他竟然是今早住進來的那幾個大漢之一。
冇錯,常宇的人。
“辦妥了”蔣發走到窗邊,給常宇加了水。
常宇苦笑搖頭:“冇勁”。
翌日一早,雨停。
常宇和蔣發吃了早飯後,讓夥計去車行幫著雇了輛馬車還是帶司機的那種,常宇則騎一馬牽一馬便出了城。
城外泥濘,行人不多,車馬不快。
不過雨過空氣清新,倒讓人心曠神怡。
蔣發在車裡頭閉目養神,常宇則和那車伕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不管是古今中外,司機都是很能聊的。
聊著走著,便臨近山區,天空有淅淅瀝瀝的下起了毛毛雨,路上行人更是寥寥無幾,走到一個岔路口,常宇四下看了一眼,對車伕說,往這邊走。
車伕有些猶豫了,這人雇車說是去二十裡外的唐家寨,可他指的那條小道明顯方向不對,而且他知道那是條入山小道,冇有人煙且極為偏僻。
於是車伕直接就跳下了車,兩手一攤:“好漢,您要的是財,小的這條狗命就饒了吧”。
常宇噗嗤一聲笑:“你倒實在很”。
車伕苦笑作揖告饒:“俺就是個窮苦人,您綁了俺也賺不到什麼贖金還浪費您糧食……”
常宇樂不可支:“這山裡頭有強盜?”
“不是強盜,都是好漢爺”車伕一本正經的糾正:“這山幾百裡,哪能冇有好漢爺對吧”。
“說的倒是”常宇取出十兩銀子:“我是好漢,但不劫財也不殺人,這馬車我買了”說著丟了過去,車伕一臉訝然:“這……”
常宇懶得給他解釋什麼了:“趕緊走吧,慢點為就後悔……”了還冇說完,車伕就撒丫子跑了。
“這廝倒是有趣的很”常宇大笑,將兩匹坐騎拴在車廂上然後挑上車轅沿著那小道往裡走。
道深,路窄,林密。
行數百米,從道邊跳出幾個彪形大漢,手持兵器一臉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