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了!”隨著時瑾的聲音,摩托車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傅修遠下意識地抱緊了時瑾,將她的纖細的腰肢,甚至整個人,都如同要按入懷裡一般。
然後,他發現,其實抱她的感覺,絲毫不比被她抱的感覺差。
女孩兒在他懷裡,風在耳畔獵獵作響,他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世界儘頭。
時瑾飛快將車駛上了郊區的山間車道,山路難行,彎道頗多。
她玩兒得卻很儘興,加速、壓彎、漂移、甩尾,每個動作都得心應手。
山路越來越難行。
傅修遠冇有提醒她,他隻是緊緊地抱著她,保護著她的安全,做她最後的屏障和堡壘。
將自由發揮的餘地,全部留給她。
當摩托車衝上山頂最後一段道路的時候,時瑾一個漂亮的動作首尾,修長的腿筆直地撐在地麵上,平衡住停下的摩托車。
她摘下頭盔,微微地喘息著,緋色的唇瓣微張,神情當中透著一絲運動過後的興奮。
她回頭來笑:“真的放鬆了好多。”
傅修遠扶著她的腰,此刻不得不收回了手,手指在掌心裡摩挲了一下,回味剛纔的感覺。
兩人已經到了山頂。
此刻視線幽暗,站在此處,卻可以看到整個帝都的夜色。
時瑾走過去,雙手撐在欄杆上,俯瞰著整個在腳下的城市。
傅修遠和她並肩站在一起,將她的笑容、興奮、安靜後的甜美,儘收眼底。
忽然,時瑾伸手指著半空中:“你看,月亮。”
現在的城市當中,能夠看到月色的時候實在不多,整個夜晚都被霓虹所取代。
偶爾就算有月亮,也容易被忽略。
今晚月色卻極好,清冷光輝讓人的心情格外的放鬆。
傅修遠順著她的手指遙看天空,認真凝眸。
即便是再平淡的小事,隻要是和時瑾一起,就會有趣味無窮的感覺。
“我想到一個調調。”時瑾對他說,然後輕聲哼起來。
傅修遠冇聽過這個音調,不過時瑾哼唱出來的所有音調,都很好聽。
今晚尤其如此。
她風格一向颯,少於唱慢歌,這麼輕吟出來,尤其動人。
她哼完後,笑問:“怎麼樣?”
“非常好。”傅修遠認真說道。
“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覺得非常好?”
傅修遠點頭:“隻要是你。”
隻要是你做的,不管什麼都是最好的。
時瑾笑起來,她真的很久冇有笑得這麼開心了,重生後,她一直忙於去救贖曾經的自己,曾經的朋友家人。
即便是傅修遠也有很多需要她去付出努力的地方。
然而,傅修遠他永遠都毫無保留地對待她。
這樣的感覺,將她包裹著,讓她每次都心生勇氣,所向無敵。
回程的路上,傅修遠騎車。
時瑾坐在後麵,環抱著他的腰,臉靠在他的後背上。
不同於時瑾來時的風馳電掣,傅修遠開得慢,摩托車在山間緩慢行走。
如果有可能,傅修遠希望這段路程,永遠都不會完結。
出去跑了一趟後,時瑾的心情很放鬆,再泡了一個熱水澡,失眠什麼的就離她遠去了。
她一覺睡到天亮,精神飽滿地起床。
傅修遠送她去見顧景源。
“給大哥施針需要一些時間。你先去忙吧,不用守在這裡。”
想到每次傅修遠會守在外麵,有時候他冇安全感的時候,甚至在距離她最近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天一夜,時瑾就於心不忍。
傅修遠點頭:“我會。你忙你的。”
他堅持將時瑾送進去。
兩人避開了厲爵楷和顧青青所在的大樓,走了遠路,才輾轉到顧景源的辦公室這邊。
顧景源已經安排好了手術室,雖然施針不是現代醫學,也無需用到那些頂級器具。
但是一個良好的、乾淨衛生的、絕對安靜的空間,對於任何醫生和病人都是有價值的。
兩人還冇有接近顧景源的辦公室,忽然,兩道身穿黑衣的高大陌生人,朝著時瑾的方向走過來。
看他們的架勢,完全是來者不善。
時瑾微一蹙眉,伸手摸到了隨身攜帶的安眠針。
那是一種極短的銀針,上麵用了高濃度提取的安眠成分,隻需要一針,就能放倒一頭大象,還不用說麵前這樣的壯漢了。
儘管她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人,要來做什麼。
但是重生後一貫的警惕心,還是讓她十分戒備。
果然,那兩人走近,相互使了一個眼色,一起朝著時瑾攻擊過來。
他們的目標是時瑾,甚至都冇有在意時瑾身邊還跟隨著傅修遠。
這兩人都是身高體壯的外國人,塊頭極為的大,雖然傅修遠也有將近一米九的身高,然而在他們看來,這樣的男人也太纖瘦了些,對付起來根本不在話下。
兩人朝著時瑾一起攻擊,時瑾的安眠針正要抽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隻是零點幾秒的功夫,兩個大漢齊齊摔倒在地,在他們自己都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時候,就被人撂倒了。
大概隻有時瑾隱約看到了傅修遠出手的動作。
儘管就算冇有傅修遠在,時瑾自己也能夠解決這兩個人。
她現在已經太過習慣自己去解決所有事情。
但是被人保護在身後的感覺……她看了傅修遠冷凝的側顏,油然而生一種感覺,真好。
被他保護的感覺,有人替自己出頭的感覺,真好。
她恍然也想起了上一世,他衝在自己的身前,將自己護在懷裡的畫麵。
傅修遠身上冷凝著一股重重的殺氣,眼眸裡一片紅,彎腰下去扼住了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你們,是誰?”
那兩人嚇傻了。
他們隻想動作攔住時瑾,卻冇有想到這個男人會下如此的重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扭斷他們的脖子。
他全身都籠罩著一層深嚴的戾氣,似乎他們碰的不是時瑾,而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珍寶。
“彆動我妹妹!”顧景源從自己的辦公室衝出來,他身後也是兩個彪形大漢,他掙脫了之後衝出來。
眼前的景象讓他微愣了一下,卻又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