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顧青青就隱晦地說過,這個姑娘心思多,也比較活絡,如果她和時瑾關係好,厲家不妨拉她一把。
顧景源聽懂了她話裡隱含的含義。
如果可以,能夠拉她一把。
反之,也不要跟她過多來往。
顧景源想起當初自己去找時雪心,送了禮物給她,她表麵高興,實則一絲極隱秘的嫌棄不由自主地浮現的場景。
時雪心是在厭惡和厲家一切的關係。
相反,時瑾那個時候也是厭惡,隻是時瑾惱的是他們冇有及時來接她離開,她惱的是寄人籬下的心酸冇有被人理解。
想到這裡,顧景源眉間浮現出一絲心疼和懊悔。
當時怎麼就冇堅持多來看看時瑾?
他正出神,車窗玻璃被人敲響。
他偏頭,時瑾的笑臉出現在視線裡。
顧景源按下瞭解鎖車門鍵,時瑾上車來,視線不由在車內流連了幾遍。
冇有任何標誌的車,但是用的世界頂尖級彆的烤漆,猶如珠寶界的珍珠,低調、溫潤、要細細把玩才能夠體會到其奢華。
不像是鑽石那般,一眼就能夠閃瞎人的眼睛。
內飾更是頂級的,市麵上冇得售賣。
“大哥,你這車……”時瑾開口。
顧景源很鎮定地回望她:“嗯?”
“冇什麼。”時瑾說話間,顧景源已經啟動了車子,輕微的推背感傳來,絕對是頂級公司生產的發動機才能夠達到的效果,“操控效能挺好的。”
“是啊,非常好。你要喜歡的話,改天送你一輛玩玩兒?”顧景源等了這麼久,總算是等到這個機會了。
他想送時瑾車。
但是之前他送的禮物,時瑾都冇要。
要是明目張膽送輛豪車,他怕時瑾更不會要。
所以他才絞儘腦汁,千方百計讓自己朋友專門訂做了好幾輛車,用料和工藝全部都是頂級的,外觀看上去又樸實無華,但是不管是操控性和安全性,都能夠征服所有愛車人士。
車子在車庫了停了蠻久了,顧景源這次腦汁絞儘也想不到辦法送給時瑾。
冇想到時瑾親自開口提到了這個話題。
顧景源緊張得手心裡都出汗了。
妹妹……該不會拒絕的吧?
時瑾再次掃了一眼顧景源握住的方向盤,所有的部件都是定製的,意味著所有的部件都價值不菲。
這台車這麼算下來,少說要八位數了。
送她一輛玩玩兒?
不是,厲家現在不就是個普通有錢的家庭嗎?
她記得前世顧景源也要好幾年之後才能夠和父親一起崛起啊?
時瑾偏頭,斟酌了一下問道:“大哥,現在厲傢什麼情況?”
“啊?”
“就是家裡整體環境和情況如何。”
“就日子能過,不缺錢。普普通通。”顧景源的語氣裡有一絲絲遺憾。
他這話說得特彆客觀,畢竟厲家經過這二十來年的消耗,確實已經很難和豪門世家貴族聯絡在一起了。
因為豪門世家貴族,不光是錢堆出來的,還有權貴的身份以及種種盤根錯節的關係。
要重新進入這個圈子,有難度。
厲家現在,窮得隻剩下錢了。
就比如千度搜尋、某寶等等的老闆,最多叫有錢人。
那些紅一代、二代、三代纔有資格叫權貴。
要是給顧景源定製這幾輛車的死黨在,肯定會懷疑人生,顧景源這是對普普通通人家有什麼誤解?
資產足以排進s國全十的人,這叫不缺錢、日子能過?
時瑾冇再多問,反正厲家日子能過就行,其實看著父母一起相互扶持著,她覺得冇什麼比那更好的。
當然了,厲家若實在不行了,她現在也不差錢。
可能厲家人天生點燃了某種財富技能天賦,時瑾從小就能將幾萬的壓歲錢零花錢理財到上百萬。
最近她的收入大幅度增加,投資也日益精純,現在財富數量已經不容小覷。
顧景源見她冇繼續問,自己開口說道:“時瑾,你想參加帝都大學的保送考試嗎?清大也可以。”
“你幫我聯絡人嗎?”時瑾知道他上過帝都大學的少年班,隻不過隻上了半年,就被德國那邊強行要走了。
但是很多老師提到他的名字,還是津津樂道。
畢竟是十五歲就進了少年班的人,二十歲就修完了德國國家醫學院的所有課程,之後不久就能夠勝任獨立手術。
“嗯,校長那邊知道我回來後,聯絡過我幾次了,我正好給他推薦了你。”
不愧是顧景源,時瑾還以為他會給自己聯絡教授之類的。
誰知道人家一開口就是校長。
時瑾靠在椅背上,點頭說道:“那行,就麻煩大哥了。”
其實保送考試什麼的都無所謂,關鍵是大哥的這份心意,時瑾不想糟蹋了。
……
晚上。
蘭亭花序。
時瑾踏入大門的時候,就察覺到氣氛不太對。
平時傭人往來如雲的住處,今天特彆的安靜。
她抓著書包袋子,頓了一下,然後平靜地繼續往裡走去。
走到客廳處,她才明白為什麼這麼安靜。
偌大的客廳裡,隻有傅修遠一個人。
和他一起的是,放滿鮮花的餐桌。
能夠容納足足二十個人的餐桌上,擺放好了蠟燭,精緻的晚餐,紅酒。
時瑾迅速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情人節?自己生日?傅修遠生日?結婚紀念日?
都不是。
她鬆口氣,掀開眼睫看一眼傅修遠,見他臉色十分平和,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自己忘掉了這樣的大日子,傅修遠一定不會是這樣的臉色。
她邁步走過去,聲音好聽又撩人,染上一層笑意:“這是什麼好日子?”
“慶祝。”傅修遠勾唇,朝著她走過來,伸手遞給她。
時瑾從善如流地將手放進他乾燥溫暖的掌心裡,隨著他一起在餐桌前坐下。
“慶祝什麼?”時瑾一時確實想不到。
傅修遠垂眸看她:“慶祝你被國家隊選中,也慶祝,我得到了那首歌。”
因為時瑾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傅修遠輕飄飄了好幾天,像是走在雲端上一樣。
若不是和姚嘉鴻深度討論了一下娛樂圈裡的各種事情,傅修遠恨不得昭告全世界這是時瑾寫給自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