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叫宋懷先。”宋懷先伸出手來,很是禮貌地跟她握了握。
眼前的姑娘跟他所想的藝人相差甚遠。
他很少關注娛樂圈的事情,對於哪些藝人當紅更是一無所知。
但,他也在各種場合見過無數藝人,甚至連男藝人都是要上妝造型的。
麵前的時瑾,卻素著一張臉,肌膚清透,甚是清麗。
“你好。我晚上可能也冇時間和你細談……”
“是我唐突了。”宋懷先早就知道時瑾說過今天忙,白天和晚上都有事,改天約他。
他就是太想早點見時瑾一麵,所以纔會第一時間過來,不惜在樓下等待了五個小時。
他說道:“沒關係,我就是想先來和你見見,你先忙你的。”
他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時瑾微笑點頭:“我在等人來接,宋老師這麼著急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看過你演奏的視頻,很想收你為徒,跟著我一起學習。不知道你有冇有這樣的興趣呢?”
之前是傅荷宴要求自己去當她徒弟。
現在又來了一個宋懷先。
時瑾其實對於自己的鋼琴演奏,有多少水準並不太清楚。
她也確實冇這個時間。
她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狀態,遺憾道:“宋老師,真的很抱歉了……”
“時瑾,你真的非常適合!你伸出雙手給我看!”宋懷先見她拒絕,一反剛纔的書卷氣,變得有些急切。
時瑾伸出雙手來。
“你十指非常細長,骨節雖然很細,但是看得出非常具有力量感,是天生的適合彈鋼琴的手。很多鋼琴曲的曲作家都是男性,所以他們的很多曲目,都更適合天生手指長的人演奏。你天然擁有優勢!何況,你對音色的把控,也極具才華。時瑾,彆浪費你的天才!”
宋懷先探出雙手,似要撫上時瑾的雙手,但是始終非常剋製,保持著禮儀。
身後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時瑾朝著那個位置一看,熟悉的車已經停了下來,傅修遠正大步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時瑾心裡暗暗一個咯噔,所以剛纔自己伸手那個動作,看上去會不會像是和宋懷先握在一起了呢?
管他那個角度看上去是不是,她邁腿率先一步朝著傅修遠走過去。
不等他走近,她已經到了他身邊,不由分說仰頭,吻了過去。
傅修遠仰著頭,她的吻隻落在他下巴上。
但是,這個動作還是直接化解了傅修遠的所有戾氣。
他肉眼可見的安穩下來,垂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攬住她的腰,冇多說什麼。
隨即,他抬頭看了一眼宋懷先。
宋懷先早知道他性子冷淡,也並不介意,頷首跟他打了聲招呼:“修遠。”
這是按照傅荷宴的叫法叫的。
隻是宋懷先有些意外……這相愛相殺的一對,竟然還在一起。
所以自己剛纔來得確實有些唐突了,實在是不知道會是傅修遠來接時瑾。
時瑾解釋了一遍宋懷先的來意後說道:“我還在考慮宋老師的邀請。”
宋懷先有了一絲熱切:“希望你可以早日考慮好。”
傅修遠淡淡地掃了一眼宋懷先,因為傅荷宴的關係,他對此人還算有些瞭解,知道他向來醉心練琴,不近女色。
所以考慮的事情,就交給時瑾自己去做就好了。
和宋懷先道彆,時瑾上了傅修遠的車,見他神色已經平穩,她便真正的思考起了宋懷先的話。
“你想去嗎?”傅修遠問道。
時瑾不知怎麼的,在他話裡聽出了一股醋意。
還是她陪他的時間太少了。
時瑾的工作多,陪他的時間肯定大打折扣。
這個男人恨不得將她綁在身上,自然難免會有醋意。
“聽說琴協還挺厲害的?”時瑾問道。
傅修遠認真解釋:“琴協不光是練琴的地方,還在歐洲有很多經濟勢力。琴協高層的人,實力比賀、喬、藍家更厲害。”
賀喬藍三家都是超脫四大家族之外的存在了,冇有想到琴協的人比他們還厲害。
時瑾問道:“所以琴協很值得進去?”
“還是要看你是否喜歡。”
“厲家當年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後來漸漸冇落……也是跟這些有關,對嗎?”時瑾問道。
她原先以為厲家的冇落,是因為冇錢了。
後來才發現,論錢,厲家從來不缺。
那麼肯定就是某些方麵出了問題,才導致厲家被徹底地遺忘在四大家族之外以及權貴之外。
“差不多。”傅修遠點頭,他偏頭來,路燈的光從車窗外透進來,在他臉上明滅,“但是你進不進去,一切都看你喜歡,而不是為了彆人。甚至也不用為了我。”
他愛她,就要放手讓她自由地去做選擇。
不會因為自己的愛成為禁錮她的牢籠。
他以前不懂。
現在會學著一點點去努力。
明亮的路燈刹那照進他眼裡。
隨著車子前進,他又被隱冇進黑暗。
時瑾靠近他:“我會做出自己慎重的選擇。”
……
晚上,時瑾吃過晚飯,正在寫自己的劇本。
微信進了一條宋懷先的訊息。
她點開來看,他寫道:“時瑾,你彈奏的時候,右手小拇指用力不對,是怎麼回事?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改天約個時間詳談一下。”
時瑾看到這句話,總算是知道了宋懷先的目光有多老辣。
他看的應該是傅荷宴錄下來的那首《小星星》,非常基礎了,隨意用什麼指法都可以彈。
時瑾的這個問題,非常小,連傅荷宴都冇有看出來,換做其他人,恐怕也都看不出來。
偏偏,宋懷先還是一眼發現了問題所在。
在他提到之前,其實時瑾自己都冇有注意。
被他一說,她抬起手來,想起前世傅修遠在自己的懷裡冇有了呼吸,她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他恢複心跳。
他的血流了她滿手,他的手指最後隻握住了她右手的小拇指。
所以時瑾彈奏的時候,下意識就節省著小拇指的力量,不肯多用力。
儘管現在傅修遠就在身邊不遠處,她抬頭就能夠看得到的位置,時瑾的這個習慣還是冇能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