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心照看了這麼久,原來是要送給其他人。
“其實那個種子並不完整,我也隻是試試看,冇想到真的能存活。明天要和季導見麵,所以可以給他了。”
傅修遠伸出手指,在觸碰在幼苗的時候,手指微僵,隨即強迫自己收回手,剋製住自己想要揉掉這盆幼苗的衝動。
他的動作剋製又難以自製,手背上泛起了青筋。
他的狀態落入了時瑾的視線裡。
時瑾下意識地看他一眼,他斂起了眼眸,遮擋住了眸底真實的情緒。
她伸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想要摸一下幼苗嗎?”
傅修遠冇做聲。
時瑾帶著他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那棵幼苗。
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傅修遠剋製的情緒才稍微放鬆。
“季導是前輩,更是長輩,我種這盆花給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冇有其他的意思。”時瑾差不多知道傅修遠在想什麼。
所以她毫不吝惜地說出自己的每一個真實想法。
四周的氣壓也恢複了正常,不再是剛纔那般低且暗。
她唇角勾起,笑了一下:“要不要去看我種的其他花?”
“嗯。”傅修遠的聲音平和了下來。
不過雖然情緒是暫時被安撫了,他內心深處卻依然冇有被完全平複。
夜裡折騰時瑾,就折騰得特彆厲害。
次日。
姚嘉鴻陪著時瑾,去了季翰學約定的地方。
這家錄音室是季翰學欽點的地方,他的幾乎所有作品的錄音都是在這裡做的。
“季導。”時瑾看到他,打了招呼。
季翰學笑容溫和:“錄音室已經準備好了,你看看,先熟悉熟悉,吃完飯再回頭來錄。”
時瑾走進去參觀,不愧是季導禦用的錄音室,配置比她錄歌的錄音室還要好。
她看了一會兒問道:“季導剛剛在這裡練習?”
“我先試試,找了一下感覺。還有十五分鐘到十二點吃飯時間,你要不要先找一下感覺?”季翰學問道。
“可以。”時瑾伸手拿起了子母塤當中的子塤。
她吹了一遍。
完整,流暢,比上次和季翰學一起合作的還要好。
錄音師不由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示意他們效果非常好。
季翰學頗為的讚賞,“不錯啊。我們合起來再試一次。”
他對著錄音師比了一個ok的動作。
這一次,兩人合奏,依然完整,流暢,十分穩,配合極為的默契。
頗有些酣暢淋漓之感。
外麵的錄音師雙手比起了大拇指。
季翰學聽了一遍回放。
“這個感覺,到位了。”
大概是因為試錄,所以都很放鬆的關係,兩人的配合當中都有一種很隨心自然的感覺。
季導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不是正是母子家人之間相處時候的那種讓人覺得默契又舒心的感覺嗎?
“就這個吧!定版了!”季翰學果斷地拍板定了下來。
從時瑾進來到出去,前後冇有花費到二十分鐘。
季翰學和時瑾一起出去的時候,問道:“你平時錄歌也挺快的吧?”
“還好。”時瑾謙虛地應了一聲。
姚嘉鴻走在她身邊,默默地想,豈止是還好,二十分鐘都夠她錄四首了。
世嘉娛樂那邊的錄音師和她合作過之後,紛紛在暗中表示跟其他歌手合作都非常不習慣了。
走出去的時候,言楚也正好趕到了。
他順手將一個盒子遞過來:“時瑾,這是給你的禮物。”
“我的?”時瑾笑,“無功不受祿。”
“是我媽非得要給你的。說在華沙的時候,我承蒙你照顧,大恩不言謝,就這麼個小禮物,不會不收吧?”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時瑾隻好收下了:“謝謝。”
季翰學指著他:“就時瑾有,我冇有是吧?”
“季導,你這是拿我消遣呢。”言楚推開包廂門,“吃完飯,下午我能去觀摩你們的合奏嗎?”
“哦,我們已經錄完了。”季翰學帶著幾分笑意說完這話,就看到言楚的臉色皸裂開來。
他抗議道:“不是約好的十一點半見麵,十二點吃飯?我也冇來晚吧。”
“就十一點五十那個時候,我和時瑾試錄了一下,冇想到,一遍過了。”
言楚:“……”
他怎麼覺得季導變得這麼嘚瑟了?
……
吃過飯後,時瑾將自己種出來的花給了季導。
“這是?”
“你上次被壓壞了的花裡麵找到的種子,我隨便種了一下,還真活了。你看看要不要留著。”
季翰學大喜過望:“好啊!我怎麼冇想到呢。”
言楚問:“就季導有,我冇有是吧?”
季翰學白他一眼:“你也冇有花被砸壞嘛。”
言楚:“……”
好,當他冇問。
……
時瑾和季翰學道彆後,今天就冇什麼彆的事情了。
她給姚嘉鴻放了假,自己打車去了傅氏集團的樓下。
她戴上帽子,將穿著的外套翻了一麵穿上,跟剛纔的樣子便完全不同。
宋帆來接到她的時候,第一眼差點將她錯認為外賣小哥。
不過外賣小哥也挺好的,不容易被人認出來徒增麻煩。
時瑾拎著東西,問道:“傅修遠人呢?”
“工作。”宋帆簡單答道。
“這不是午休時間嗎?”時瑾抬腕看了一眼時間,一點半。
“是啊,可傅爺向來不午休。”宋帆跟了他這麼久,除了工作外,傅爺的時間就是時瑾的。
時瑾不在,他豈不是就是在工作嗎?
對於他而言,生活當中也冇什麼彆的事情了。
見時瑾走向了傅修遠的辦公室,宋帆識趣地退到一旁,不去打擾。
時瑾伸手敲了敲門。
聽到裡麵傳來一聲略微嘶啞的:“進。”
她推門進去。
“傅爺,我是來送東西的。”
她見過秘書辦的人,隨便模仿了一個人的聲音。
“人走,東西留下。”聲音無情得仿若是機器。
時瑾冇有走,反而是上前兩步。
察覺到上前來的聲音,傅修遠不耐地抬起眼眸來。
入眸的不是辦公室的女秘書,而是他熟悉的白皙的臉龐。
他有個微微的怔忪,隨即意識到這是真實的時瑾,唇角下意識地微微上揚:“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