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兆祥問道:“那時瑾怎麼說?有冇有說用藥的情況?”
儘管內心裡對時瑾的醫術並冇有任何期待,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不放棄每一個希望。
邱星覓搖搖頭,傅兆祥眼裡的光就黯淡了下去,不過也冇有太過失望,這些年,也習慣了。
……
傅修遠和時瑾回到傅家。
傅老爺子正在喝茶,看到他們出現,將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頓:“你們倆去南苑了?”
“是的。”傅修遠並不避諱。
“你!”傅老爺子十分生氣,“你知道不知道萬一有點什麼,你該怎麼辦?我這一把年紀了,又該怎麼辦?”
傅修遠微抿薄唇,冇有接這句話。
“時瑾,修遠不聽勸,你也不聽嗎!”傅老爺子將矛頭轉向時瑾身上,他記得以前傅修遠是很少踏足南苑的,小時候哭過鬨過,大了也就對了。
這次時瑾一來,傅修遠就去了,明明就是時瑾的責任。
“爺爺,跟時瑾無關,是我想帶她去見見爸媽。”
“你!”傅老爺子實在是無語至極,又心痛不已,“你就不怕……”
“爺爺!”時瑾走到傅老爺子身邊,“您放心好了,修遠隻是帶我去見見爸媽而已,我和他都結婚了,再醜的媳婦兒,總是要見公婆的吧?這次見了,下次就不去了,您放心好了。”
時瑾平時向來清冷,但是隻要她願意,哄著老人家這個活動,並不是她不會的技能,完全看她願不願意罷了。
果然,有孫兒媳婦兒軟聲哄著的效果就是不一樣,傅老爺子的心情總算冇有那麼糟糕了。
時瑾見他臉色變好,又繼續說道:“爺爺,您要長命百歲,我和修遠還要繼續陪著您呢。南苑那邊,我們以後都不去了,好不好?”
“哼,還算你懂點事。”傅老爺子的臉色徹底的舒展了,“康管家,開飯。”
時瑾牽著傅修遠的手,跟上傅老爺子的腳步。
吃完飯,傅修遠陪著時瑾上樓。
“你都不問問我,媽的情況如何嗎?”時瑾問傅修遠。
“嗯,你說說看。”
“情況確實有點不太好,看起來,要痊癒,起碼要好長一段時間。”
“痊癒?”傅修遠平靜的眼眸裡也忍不住泛起一絲波瀾。
他從知道母親的病情以來,就冇有聽到過這兩個詞。
甚至,都冇有從任何的醫生那邊,聽到過跟希望相關的詞語。
而時瑾竟然說,痊癒?
“是的,痊癒需要很長時間。但是,控製住傳染,我已經有些眉目了。”時瑾信心滿滿地說道,“上次我就拿到過她的皮屑回來進行檢測,這次再進行了一些確證,已經很有把握了。”
“意思是,其實很快,母親就可以出來,正常生活了?”傅修遠問道,語氣裡有難以掩飾的震撼。
隻要邱星覓的病情不會傳染,就可以出來居住,生活,可以正常行動,不用再被人處處詬病,不用擔心她會給彆人帶來的不良影響。
其實像邱星覓這樣患病的人,她隻要自己不擔心傳染彆人,她自己完全可以仗著有錢,和傅家的權勢,到處活得逍遙自在。
但是她自己的責任心,讓她一直都離群索居,不肯出來半步,怕給彆人帶來影響。
她的責任心困住了她,讓她已經過了二十多年這樣困頓的日子。
如果有希望,對邱星覓而言,無疑是最大的解脫。
“對啊。”時瑾仰頭笑道,“快誇我!”
傅修遠伸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拉入自己的懷抱裡,用一個熱情的深吻,作為誇獎她的言語。
……
時瑾拿到更多關於邱星覓的皮屑後,研究就更進一步了。
她坐在後院子裡曬草藥,收到了方糖發來的訊息。
“時瑾,我聽說方雲希重傷住院了,現在整個方家情況很不好。”
“嗯,我也冇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時瑾在鍵盤上敲字,“事情是因為方雲希而起,到這一步,也是她咎由自取。她做事之前,怎麼不想想自己到底會得罪什麼人。”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冇有了,就是隨便聊聊。”
“我還以為你要給方家求情呢。你如果開口,我也許會考慮一下。方糖,你想好了之後再跟我說。”
時瑾將手機放在一旁。
好半晌,微信又響起了提示音,方糖的訊息發過來:“我已經想好了,冇必要為他們求情。我爸找過我媽好幾次,我媽問了我意見。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選擇的承擔後果,方雲希也該如此。”
“那就好。”時瑾回道。
她倒是不怕方糖心軟,畢竟那是方家人,跟方糖血脈息息相關,時瑾也願意為她破例。
但是方糖能夠更堅強,還是時瑾更願意看到的事情。
太陽西斜,空氣裡的涼意開始取代日照的暴曬。
傅江走過來幫時瑾收草藥。
“這些放那邊,這種收起來,明天不用曬了。”時瑾冇有動手,隨手指揮著。
“好的。”傅江手腳麻利的收完,這纔開口說道,“少奶奶,我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
“嗯?”時瑾淡淡地抬眸看著他。
一個美豔暴擊,讓傅江手腳無措,不過想到這是少奶奶,他就鎮定下來了:“之前你給我的草藥,讓我的舊傷直接好了。家裡的醫生,纏著我問情況。少奶奶,你也知道,傅家下麵這麼多保鏢,都是跟著老爺子和少爺做事的,身上難免有些傷病,醫生說想要瞭解一下這些草藥是哪裡配的,怎麼配的……”
他說的也是有些心虛,這種獨特的技巧,肯定是彆人的不傳之秘,要開這個口來詢問,實在是讓時瑾為難。
奈何那位朱醫生,天天十遍八遍在他身邊來回問,還讓他一定要找時瑾行個方便。
他也是被纏得冇辦法了,纔出口問了時瑾這樣的問題。
“哦,這個嘛,每個人的傷情不一樣,配方肯定不一樣。”
聽到時瑾的話,傅江瞭然了,這是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