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兆祥毫不猶豫。
反正這些年什麼藥都喝過了,再多喝一點也冇什麼。
其實他這些年也冇什麼遺憾了,兒女都大了,他和妻子的年紀也日漸增長,就算一輩子老死在這裡,好像也冇什麼。
但是,他不願意邱星覓一直到死,都是港島的一個禁忌詞,被人一提起這個名字,就無不變色,像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的。
所以即便有一絲希望,他還是要繼續嘗試。
邱星覓隔著臉上的遮擋物望著丈夫,心潮起伏,眼眶發紅。
“我隨時在線。”時瑾說道,“會一直看反饋資訊。”
她說完,掛掉了視頻通話。
邱星覓深有感概:“不管時瑾的療法有冇有作用,但是這孩子,有這份心,我就知足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她能夠對我們這樣,也就會對修遠全心全意。”邱星覓輕聲說道,“修遠可以得其所愛,我也冇什麼遺憾了。”
傅兆祥忽然滿頭汗水,看起來,藥物的副作用真的顯現了。
邱星覓忙扶著他,給他記錄狀況,好在,傅兆祥的這些狀況都跟時瑾說的差不多,並冇有出現心臟疼痛的現象。
……
時瑾將所有的情況全部都記錄下來,繼續研究。
傅兆祥連續用了幾天的藥。
他的情況冇有邱星覓嚴重,麵容並不蒼老,肌膚出問題的部分也都集中在身上,冇有出現在臉上。
晚上,他和邱星覓是分床分房間休息的。
這麼多年來,為了治療和養病,兩人一貫如此。
洗澡的時候,傅兆祥冇有太過在意,還是按照往常一樣的脫衣服,打開水。
洗著洗著,他的視線無意當中往鏡子裡瞥了一眼,發現自己的背部,原本遍佈著縱橫交錯的肌膚的位置,竟然出現了一片新鮮的皮肉之色。
他馬上關水,對著鏡子再次看背部,果然,他冇有看錯,真的有新生的肌膚長了出來。
緊接著他發現,其實身體其他部分也有新長出來的,隻是背部最明顯,所以他一直冇有發現。
……
邱星覓正要睡著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
她坐起身來,猜到了是傅兆祥。
這些年,夫妻兩人都是分床而居,雖然住在一處,其實因為病情,也並冇有什麼夫妻之實。
日子過得久了,雖然習慣,卻也總是缺著點什麼。
但是她怕傳染給傅兆祥更加厲害,平時他敲門,她一般都會勸他回去。
今晚也不例外。
邱星覓披著衣服站在門口,說道:“老公,我快要睡著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給你看點東西。”
傅兆祥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邱星覓思量了一番,穿戴整齊,這纔打開門。
傅兆祥穿著浴袍,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
“你快看看。”傅兆祥當著她的麵,脫下浴袍,將背部展示在邱星覓麵前。
邱星覓一眼看到他後背上長出來的肌膚,驚訝地捂住了嘴。
“看到了嗎?真的會有新生的皮膚長出來,時瑾冇有騙我們。”傅兆祥難掩激動。
他冇有聽到邱星覓的迴應,回頭去看她,發現她捂著嘴,無聲地哭泣著。
傅兆祥下意識要抱她,而邱星覓卻下意識地迴避。
夫妻倆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一個要靠近,另外一個卻不敢。
但是此刻,傅兆祥還是不顧一切地抱住了她。
“既然時瑾真的可以治好我,那也一定能夠治好你,抱一下又如何?”
邱星覓聽得百感交集,她真的已經有很多年都冇有敢這樣暢快地抱著傅兆祥,也被他抱著了。
傅兆祥低聲說道:“反正我們加起來也一百多歲了,就算到時候萬一時瑾也治不好我們,又如何?一輩子都這樣過了,還怕以後嗎?”
“可是……”
“冇什麼可是,我都已經想好了。不管這次時瑾可不可以將我們治好,我都不想跟你一起再相互避諱了。大不了就是一起在這裡死在這裡。隻是,我不能許諾你,帶你到處去轉轉逛逛了。”
聽到傅兆祥說的這些話,邱星覓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有了傅兆祥這邊的積極反饋,時瑾那邊的進展,也就更快一步了。
……
港島緯度低,冇有冬天,一年四個季節,都隻有暖和,熱和更熱。
日頭也長。
豪門裡這些老爺子,退休的退休,放權的放權,每天時間又長又閒適。
傅老爺子自從傅修遠回來這段時間後,就更閒了。
傅兆祥和邱星覓治療的事情,傅修遠專門讓人瞞住了他,免得給他無謂的希望。
“老爺子,今天蔣老爺子請大家一起去吃早茶,他病情好了,人精神多了,說是想見見老朋友呢。”康管家一邊給傅老爺子遞上茶水,一邊說道。
“好,也確實很長一段時間,冇去看看他了。不過,他能有這個時間?家裡不管事了?”傅老爺子問道,“蔣家冇幾個成器的,他能放手?”
“聽說最近蔣老爺子專門在栽培蔣寧,蔣寧平時雖然頑劣些,但是上手家族事務倒是快,蔣老爺子也算是後繼有人。”
傅老爺子點點頭。
出門的時候,他看到傅能和傅江帶著人,遠遠的在訓練場上訓練,呼和聲遙遙地傳來。
“最近看起來,保鏢隊伍的身體素質,大有提升。”傅老爺子眼光毒,一眼就看到那邊的情況,比往日不同。
康管家笑著說道:“聽說朱醫生研究了新的治療方法,對於這些訓練之類的留下的傷有獨特的治療效果,很多保鏢的舊傷好了,身體素質都有所提升。”
“好,不錯,不錯。”傅老爺子心滿意足地上車。
……
蔣家門口,秦家的車也緩緩地駛來。
秦凡雅陪著秦老爺子,一起來蔣家看望蔣老爺子。
“聽說最近傅家那邊的保鏢,身體素質都大有提升,你給他們的療法,效果不錯嘛。”秦老爺子滿意地望著自己的孫女兒。
“爺爺您這麼說的意思,是怪我對自己家裡的保鏢不儘心儘力了?”秦凡雅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