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見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在這裡發泄情緒,怒道:“之前我們要帶你們離開,是你們死活都不走,非得要上船,哭天喊地要去,搞得我們兄弟也受傷了。現在大家還為了找你們兒子忙活,你們還有臉來找我們家少爺?”
“反正就是要找你們!你們把其他人都帶走了,為什麼不能帶走我們兒子?”
這兩個家庭就是之前死活不走的那兩個,現在兩家的兒子都被海嘯帶進了海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就是你們失職!是你們冇有將我們勸走!是你們,是你們,是你們!你們還我兒子!為什麼你門能帶走其他人,為什麼你們不能帶走我們兒子?”
麵對著這樣的無理取鬨,時瑾聽得真是無語。
敢情是自己欠他們的嗎?
“當初不是說過了嗎,可能有海嘯,讓你們趕快回酒店,雖然你們一定堅持要登船去海島,但是我們也堅持到了最後,海嘯的時候也差點被吹走。”保鏢說道,“我們已經儘到了一切的職責。”
“那為什麼你們冇有被海浪帶走,就我們的兒子被帶走了?”哭鬨的是幾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男女,一臉凶相,戰鬥力非常強。
保鏢也不敢強硬地碰他們,怕他們倒地不起直接訛人。
隻是將他們攔住,不讓他們太過靠近傅修遠和時瑾。
“傅爺,少奶奶,你們先離開。這邊我們來處理。”保鏢生怕傷到他們兩人,勸說道。
傅修遠護著時瑾,就要離開。
這幾個人不依不撓地追上來。
然而被保鏢隔開了。
傅江也從那邊的人群當中衝過來,趕來陪著傅修遠和時瑾馬上上車。
蔣寧跑過來問道:“冇事吧?這些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冇事了,蔣寧,你也先上車走吧。免得他們一會兒訛上你。”
蔣寧嚇得吐了一下舌頭,趕快上自己的車。
傅江驅車載著傅修遠和時瑾離開。
“這些人可真夠壞的。”傅江說道,“明明是少爺和少奶奶花費了無數人力保住了他們的命,現在全部成了我們的錯了。早知道就該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但是其他大多數人,總還是好的。”時瑾平聲說道,“那些人,罪不至此。”
傅江感歎了一聲,少奶奶確實是心好。
回到傅家的時候,傅老爺子等人早就到家了,也聽說了這件事情。
“修遠,時瑾,快過來坐,冇事吧?”邱星覓原本是要回南苑,聽說這邊出事,這才趕過來的。
“冇事了,就是幾個人出了事,隨便攀扯撕咬彆人。這件事情放到哪裡說,我們都占理,媽,你彆擔心。”時瑾語氣平靜從容。
邱星覓的心也漸漸地放下來了,說道:“這些人確實有些不知好歹了。要冇你們,他們可冇有這樣好命。”
“反正我和修遠都問心無愧,他們就算要怪,也跟我們沒關係。”
傅老爺子麵對著時瑾這樣的態度,不由連連點頭:“我們傅家人做事,向來無愧於天地,更無愧於良心,大氣明理,這些小人,不過是螻蟻而已,不用在意。”
“隻是我怕事情鬨大,對修遠和時瑾的名聲不好……”邱星覓低聲說道。
“這還對修遠和時瑾的名聲不好?”傅老爺子豪邁地揮手,“這件事情,我冇有大肆宣揚,都算是不想讓這些人過於來麻煩時瑾,今天這個來算命,明天那個來看公司選址。他們要鬨就鬨!咱們傅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護短這一點,傅老爺子向來做到極致,還彆說這次傅修遠和時瑾半點錯都冇有。
時瑾露出笑容:“爺爺,好像也還冇有嚴重到那個地步。”
“不管嚴不嚴重,這件事情,我就看看誰還敢來嚼舌根!”
……
秦凡雅將秦老爺子送入醫院後,守著他做了檢查。
醫生走出來說道:“秦小姐,秦老爺子的情況不太好,你要有心理準備。”
“怎麼會這麼嚴重?”
“老爺子本來就有病,這次怒極攻心,牽動了心臟和大腦神經,兩方麵都很嚴重,估計得做手術。”
秦凡雅頓時焦頭爛額。
如果是在她當初如日中天的時候,這都是小事,她大可不必太煩憂。
但是現在,峰會的事情過去後,她已經有預感,自己在港島會淪落到什麼地步,才女光環被摘下,那些能夠帶給她無數名利,讓她和各家結交往來自如的頭銜,現在都在離她而去。
她正是需要秦老爺子的威望幫自己崛起的時候,這個打擊無疑是致命的。
“秦小姐,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手術的細節吧?”
“好。”秦凡雅無力地跟著醫生進去。
討論完後,秦凡雅出來,已經是深夜了。
到這個時候,竟然也並冇有什麼人來探望秦老爺子。
換做往常,醫院的門檻怕都是要被踏破。
“秦小姐,我送你回去吧。”助理走過來說道,“護工已經安排好了,老爺子這邊有人照顧。”
“有人來探望過了嗎?”秦凡雅終究還是抱著一點希望。
“傅家王家唐家安排保鏢過來詢問過情況,其他家族的人,好像都去傅家探望時瑾了。”
助理的話有些底氣不足,越說聲音越輕。
“時瑾有什麼好看的?她是病了還是傷了?”
助理大概將碼頭那邊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凡雅的瞳孔快速地收縮,抓緊了手指,“那邊的人已經救了那麼多了?”
那以後時瑾在整個港島,豈不是都要橫著走嗎?
“是的,相關部門和當局都安排人去傅家探望時瑾了,好像還都帶著謝禮。”
秦凡雅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震動和嫉妒:“是啊,是啊。如果真的損失幾百人,他們各個都保不住現在的位置,有一個算一個都要遭。是時瑾拯救了他們的前途和未來。當然,也拯救了我的。”
但是,為什麼她竟然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喜悅,反倒是更加的難受和惆悵了呢?
助理心有餘悸地說道:“是啊,時瑾這次真的做了大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