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傅荷宴身姿輕盈,動作利索,一點都不像是個孕婦。
“時瑾。”傅荷宴冇有摘下口罩,神神秘秘的,“走,去包廂再說。”
“遮這麼嚴密乾嘛啊?”
“這不你姐夫不讓我吃辣的嘛。之前見過了一個醫生,那個醫生堅持的理念是孕婦要以清淡飲食為主,你姐夫就真信了,害得我這段時間,還冇有開始生娃呢,就已經大受迫害了。你看看我,我都餓瘦了。”
時瑾抿唇笑:“隻要你平時就在合理的吃辛辣的,平時吃了冇事,孕期也可以繼續吃,煮熟保持乾淨衛生就好了。”
“我也這麼說,但是你姐夫就是擔心這擔心那的嘛。不管他了,今天我真都要吃一箇中辣的火鍋,誰也彆攔著我。”
“還是要微辣吧。”時瑾想起她這段時間冇怎麼吃辣,忽然吃怕是身體要受不了。
傅荷宴為了孩子著想,也冇有反對,時瑾就點了鴛鴦鍋。
兩人邊吃邊聊,時瑾照顧著她,將每樣食物都專門給刷得熟透了再給她。
傅荷宴總算是吃了心滿意足的一餐。
時瑾開車送她回家,傅荷宴原本還言笑晏晏,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低聲說道:“時瑾,有點不好了……我好像,羊水破了。”
時瑾一聽,馬上將車停在一旁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她伸手把著傅荷宴的脈搏。
傅荷宴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而且十分憂慮:“該不會是我……不會是我我,吃了辣椒造成的吧……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不是,跟這沒關係。本來就靠近你預產期了。”時瑾說道,“深呼吸就好,冇大問題。”
聽到她短促有力的話,傅荷宴當即心情穩定了,開始深呼吸。
時瑾有條不紊地掏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又給秦斯年打去了電話,並告訴他目前不確定會去哪家醫院,隨時保持聯絡。
打完之後她冇有掛斷,而是將手機遞給了傅荷宴。
“我冇事,老公……”傅荷宴急促地喘息著,陣痛快要了她的命了,但是她不想秦斯年擔心,保持著鎮定的語氣。
時瑾看向前方,導航顯示前麵已經全部都堵住了。
今天正是週五,雖然已經過了晚高峰,但是七八點的時間,也恰好還是堵成狗的時間。
看這個樣子的情況,救護車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過來。
她果斷掉頭,找了一條小路準備穿過去。
“啊不行了……”傅荷宴的手痛得已經抓不住手機了,“啊,孩子……”
電話裡傳來秦斯年近乎撕心烈肺的聲音:“荷荷?荷荷?時瑾,時瑾!你在的是吧?”
時瑾撿起電話,停下車,一邊迴應一邊檢視傅荷宴的狀況:“我在。姐這個樣子,應該是馬上就要生了。”
她將傅荷宴放倒找東西墊在她身下,傅荷宴生孩子來得又急又快,看這個樣子,是等不到去醫院了。
“時瑾,你是醫生,你一定可以幫到荷荷的,對嗎?”秦斯年的聲音顫抖著發問。
“我儘力。”
“我不要你儘力,我要你保證,母女平安!”
“姐夫,我冇空跟你說話了,你最好馬上聯絡醫院和醫生,人也馬上過來,我這邊儘力而為。”
秦斯年那邊早就在車上了,從接到電話起的時候,他就已經驅車往這邊趕。
隻是一路上堵堵停停,現在也才走了一點路。
他不敢再打擾時瑾,隻好按照她說的去做。
傅荷宴緊緊抓著時瑾的手:“孩、孩子……保孩子……”
“姐,你活著孩子才能活著。放輕鬆,深呼吸。”
其實傅荷宴的情況並不複雜,她身體調理得好,完全冇有問題。
她個子高挑,骨盆結構也好,屬於生孩子十分快速的那一類人群,所以纔會還冇有到預產期,就發動了,一發動,就完全控製不住。
如果她是提前在醫院,是完全冇有任何問題的那種。
但是現在問題也不大,時瑾雖然冇有親手接生過,理論知識卻很豐富,幫助她深呼吸。
很快,孩子就露頭了。
傅荷宴拚命用力,很快,孩子就出來了。
隨著時瑾專業的手法,孩子爆發出一聲大聲的啼哭聲。
“孩、孩子……”
“姐,孩子冇問題,你也冇問題,母子平安,恭喜你們。”
傅荷宴聽到這話,緊緊提著的心纔算放下來。
耳邊,救護車的聲音響起,有人朝著這邊大步跑來。
傅荷宴在朦朧的眼神中,看到了秦斯年。
時瑾將孩子交到秦斯年的手上。
秦斯年隻是看了一眼,馬上上前去抱起傅荷宴。
醫護人員過來,去接傅荷宴,將孩子也給接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時瑾才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冇人多理會她,秦斯年也跟著醫生離開了。
她很能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都在孕婦和孩子的身上。
她心中隻有喜悅和安定,遇到這樣的情況,傅荷宴和孩子完全冇事,真好。
她隻是有些累了,剛纔一直安慰傅荷宴冇事,其實她的手纔是緊張得顫抖,這可是傅荷宴和小侄兒啊。
此時,時瑾的臉上,掛著笑容,身邊淡淡的血腥味,也並不讓人反感。
她靠在車上,好一陣子,才直起腰來。
噗通,前麵一個人從自行車上倒下,半天冇有爬起來。
時瑾走過去扶了他一把:“你冇事吧?”
“我、我腿好像斷了。”
“我給你打報警電話吧。”時瑾蹙眉。
“你不能走,你撞了人不能走。”那人抓住了時瑾。
時瑾伸手甩開他:“離我遠點。”
她轉身,迅速回到了車裡。
這裡是一條小道,燈光不甚明亮,本來就容易出事,她不想多糾纏,驅車馬上離開。
文茜的車從一旁啟動,看到這一幕,不由覺得慶幸,冇想到為了不堵車繞了一下道,倒是看到了時瑾撞人的一麵,嗬嗬,時瑾也不過如此嘛。
時瑾的車駛出去後,手機響起來。
她馬上接起來。
裡麵傳來傅修遠急切的聲音:“時瑾,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