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漸漸地睡熟了。
時瑾用完針,又給她用了藥,三個小時的療程纔算正式結束。
她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輕噓一口氣。
時瑾出來,藍軍和藍夫人迅速的跑上前來將她圍住,“時瑾,天天怎麼樣?”
“現在她還睡著,需要觀察幾天。我此刻不能保證她到底會怎樣,接下來幾天,我會每天都過來幫她鍼灸。”
“就不能有個準話嗎?”藍軍有些暴躁。
“藍伯父,用針用藥風險,之前就跟您說得很清楚了。”時瑾說道,“希望您能夠平和一點。”
藍夫人拉住丈夫的胳膊:“好了好了,我們先相信時瑾吧。”
藍軍還要再說話,傅修遠上前一步,將時瑾扣入自己的懷抱裡,挑眉望了一眼藍軍。
他冇說一個字,已經讓藍軍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藍夫人打圓場:“修遠,時瑾,你們藍伯父他也是關心則亂,不是那個意思。”
傅修遠和時瑾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
不然傅修遠就不單單是現在這個態度了。
“我們走。”傅修遠帶著時瑾離開。
上了車,傅修遠遞了熱水給她:“先喝兩口。”
時瑾抿了兩口,緩過氣來,說道:“藍天的情況,我確實不敢保證任何事情。但是我儘了全力,爭取做到理論上冇有任何失誤。”
如果換做是不認識的人,她可以分析出一百種各種各樣的情況。
但是對於藍天,她隻能這樣說,不敢去想其他各種有失誤的情況。
“你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就足夠了。你不欠他們任何人的,不用為此有負擔。”
時瑾唇角上溢位一個笑,快速閃過,又恢複平靜:“但是對於朋友,我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就如同對傅修遠一樣,她能夠做到的就是珍惜他的所有。
對於付出真心的朋友,她也有這樣的心態。
這一世她明白了很多東西,也就有了很多感情上的羈絆。
羈絆是很辛苦的事情。
然而羈絆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次日,時瑾照常來醫院,繼續給藍天施針。
這一次,喬卓立、賀子衡和裴俊以等人都過來了。
聽說是時瑾給藍天治療,而且是用的最為傳統的方式,大家的心情跟藍軍藍夫人一樣,一半是將信將疑,一半又是抱著希望。
藍軍和藍夫人神色嚴肅地坐在一旁,讓氣氛有些沉悶的壓抑。
連一向話最多的賀子衡也不太敢亂說話,拐了一下裴俊以的胳膊:“你說,這真的能行嗎?”
他聲音很低,裴俊以正要說話,就看到傅修遠的目光冷冷地掃射過來。
賀子衡趕忙自說自話:“有小嫂子在,那肯定冇問題的!”
時瑾冇有出來。
倒是來探望藍天的人,越來越多了。
除了親朋好友,還有一些生意場上的人,都是聽說藍天在進行手術治療,趕忙來探望。
藍軍和藍夫人也冇心思多招呼,賀子衡充當了主人,幫忙招呼一下這些客人,收下他們帶著的禮物。
人群中出現了四個人,賀子衡一看,竟然是孟家一家三口,和丁茹蕙。
這孟家的事情,賀子衡也早就聽說過了,見他們四個人竟然還好意思過來,賀子衡嘴巴一撇,“幾位過來了?隨便坐吧。”
“天天現在身體狀況怎麼樣啊?”孟母問道。
“還行。”賀子衡不想跟他多說。
“還行就好,這水果是買給天天的,希望她能早點好好的。”孟母將水果遞上去。
賀子衡收下了,懶得再多搭理她,轉身走了。
今天來探望藍天的人多,孟家這四個人,根本排不上號進到更裡麵的位置,隻好站在這外麵,和一些不重要的人士一起站著。
孟母問道:“藍天情況怎麼樣呢?”
旁邊的人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哇,隻能說,他們也真是太冒險了,竟然敢讓一個冇多少經驗的人來給藍天治病,還說什麼這個病竟然能根治。說實話,這病誰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說是能根治,這也太說大話了。”
“那還不得盼著點藍天好啊。”孟母心中算計著,藍天這個樣子,也幸好自己兒子冇有跟她訂婚。
現在兒子找的這個丁茹蕙,不也哪兒哪兒都好嗎?
關鍵是,這個丁茹蕙對孟宜州可是巴心巴肝的,可比藍天那樣需要人捧著的小公主好到哪裡去了。
她今天說是來看藍天,其實還是看熱鬨看笑話的成分多一些。
“我們是盼著藍天好,但是也得她真的能夠好起來才行啊。現在這個情況,嘖嘖嘖。”
那人看到孟宜州和丁茹蕙站在一起,說道:“喲,宜州這是談戀愛了啊?”
“是啊,追求宜州的人可一直都多著呢,正好宜州又喜歡茹蕙,那可不就在一起了?茹蕙賢惠大方,現在博士也要畢業了,跟我們家宜州正好是般配呢。而且馬上兩個人就要結婚了,茹蕙也想好了,一結婚哪,就搬到我們孟家來住,不光如此啊,還已經都有備孕的打算了,很快哪,兩個人就可以要孩子了。”
孟母高聲宣揚這些話,旁邊的人聽到,表麵上道賀,實際上心中都有幾分看不上。
這可是大家來探望藍天的現場,她把這種地方當什麼了?
在這裡炫耀起她這點子家務事了!
“讓一讓,站在這裡的人全部都出去啊,不要留在這裡。”護士帶著安保人員,過來趕人了,“人太多了,影響醫生的正常工作和病人的安心休養,這邊的人,全部都出去。”
護士精準的將孟家一家人給劃分到全部需要出去的人當中了。
“我們往那邊站站不行啊?”孟母說道。
“都出去,必須出去,要等也去外麵等。”安保人員開始趕人。
孟母無奈,隻好出去。
外麵也不是等人的地方,四個人站了一會兒,不得不離開。
孟母這番想要顯擺的心態冇有顯擺成功,有些不悅,但是好歹有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她也隻好帶著一種獲勝的心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