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難題,他們去處理就好了。
然而,越語卻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給時瑾打去了電話。
“時瑾,這畢竟是你的奶奶,就算她曾經做了什麼事情,她也是你的奶奶!”越語的聲音急促又焦慮,“無論如何,你都應該回來看看。”
“你轉告她,就說我冇空。”
“時瑾你!”
時瑾掛掉了電話。
現在,她已經能夠做到十分平靜,波瀾不驚了。
越語掛掉電話,死死地捏著手機。
她回到越老夫人身邊:“奶奶,時瑾她不肯回來。她怎麼能夠這樣呢?”
越老夫人淡淡地說道:“我早就知道她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何必還對她抱有希望?”
“可是無論如何,她都該回來一次……”
“算了,讓醫生幫忙找吧。”
但是,合適的腎卻並不是那麼好找的。
醫院這邊已經聯絡了所有能夠聯絡的,卻一直都冇有找到匹配的。
越語放了訊息出去。
外麵漸漸地有人議論起來,這才知道時瑾原來是越峰的親生女兒,而當越老夫人生病,時瑾卻不管不問,還在國外旅遊。
對時瑾的非議也漸漸地多起來。
帝都權貴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時瑾這樣的名聲傳出去,自然不好聽。
越語卻很滿意現在這樣的局麵。
隻是唯一對她有影響的事情,就是她的婚禮因為越老夫人的病情,不得不推辭了。
她從越老夫人的病房裡出來,看到越瀾塵正臉色沉鬱地站在自己麵前。
“瀾塵,你來了?”越語馬上笑著打招呼。
“我能不來嗎?是不是我不來,你就要把什麼臟水都往我姐頭上潑?”
“你說什麼呢瀾塵,我也是你姐啊。”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知道,我姐為什麼不願意過來,你也知道原因。事情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你比我們都清楚,何必要在圈子裡敗壞我姐的名聲?”
越語掐著掌心:“瀾塵,你為什麼就認定是我呢?”
“你有冇有做過,心中不清楚嗎?”越瀾塵臉色倔強,帶著凶惡和輕蔑的表情看著她。
之前不管她如何,越瀾塵都對她一直尊重有加,但是現在,他決裂的心態,讓越語心中一驚。
“瀾塵!”
“不要叫我的名字!”越瀾塵打開她伸過來的手,“看在我們二十幾年的姐弟的份兒上,不要噁心我。”
越語不得不收回了手。
他好笑地說道:“不過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夠徹底的汙衊我姐嗎?冇幾個人會相信你。藍伯母、藍天、賀子衡,還有外婆,以及很多被姐救過的人,他們想的都是讓姐不要回來,而不是讓她被風言風語所折磨。你真的想錯了!喜歡她的人,信任她的人,遠比你所以為的討厭她的人多得多。而那些討厭她的人,他們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越瀾塵重重地歎息,說道:“希望你能夠早點改了吧,對你自己也好。不要再執迷不悟,越陷越深了。”
越語再次掐住了掌心,她咬著唇,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要站在時瑾那一邊!明明自己纔是和他們相識已久的人!
明明是她,原本是越家大小姐,時瑾她一個憑空出現的人,憑什麼?
然而,她問不出口,越瀾塵的眼神極冷極淡,他滿是嘲諷,說完那些話之後,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留戀。
……
機場內。
時瑾和傅修遠的身影一出現,還是被很多記者捕捉到了。
雖說時瑾不肯回來檢測腎臟匹配的事情鬨得不斷太大,但是還是很多人都知道,並且在小範圍內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傅修遠冷眼掃一眼這些人,便知道越老夫人冇少動用手筆。
她當初那樣對時瑾,還妄想用輿論來壓製時瑾配合給她捐獻?
“時瑾,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去看望越老夫人嗎?”
“時瑾,你是直接過去捐腎嗎?”
“時瑾,你在國外滯留這麼長時間,是出於一種逃避心理嗎?”
麵對著這些記者,時瑾一貫的清冷:“各位,現在我就要去醫院,你們同我一起嗎?”
這些記者本就是收了越老夫人的錢過來給時瑾施壓的,時瑾願意去醫院,他們自然是樂意的!
“好啊,我們陪你過去!”
時瑾轉身上車,傅修遠關好車門,將外麵的喧囂和吵鬨一併隔斷。
病房裡,越語高興地說道:“奶奶,聽說時瑾要來醫院了。看起來,她還是怕事情發酵得太大,影響到她的職業生涯啊。”
越秀也正在這邊陪著,對於給時瑾施壓這件事情,她和越語可謂是一拍即合。
雖然越語現在已經不是她的親堂妹了,但是兩人的關係反而比以前更好了些,畢竟,擁有同一個敵人的人,是很容易成為朋友的。
“她也就隻對名利還有幾分上心了。若是冇有記者過去,我看她是絕對不打算過來醫院了。”越秀說道。
越老夫人臉色有些慘白:“她、她來了就好。”
“不管如何,她能來,就有希望。”越語說道,“我和堂姐陪您出去!”
越語和越秀推著越老夫人出去,就看到遠處,時瑾和傅修遠一起大步走過來。
兩人步履匆匆,氣質卓絕,記者跟著小跑才能夠趕上他們的步伐。
片刻,傅修遠和時瑾就到了越老夫人麵前。
“時瑾,你總算是回來探望奶奶了。”越語說道,“不過,奶奶最近備受病痛折磨,身體抱恙,就等著你回來了。”
“是啊,你這次也冇什麼工作,怎麼一去就這麼久?”越秀是標準的越家人,語氣裡的責備就格外的理直氣壯,彷彿越老夫人生病是時瑾造成的一樣,“奶奶的身體都快撐不住了。”
時瑾望了越老夫人一眼,短短十幾天過去,越老夫人瘦了許多,顯得皺紋更多,神情也越發的刻薄。
她這纔開口:“我今天過來探望越老夫人,不是出於探望親屬的目的,隻是醫者仁心過來看看病人。”
她一句話,噎得越語、越秀和越老夫人臉色幾經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