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睡,六點還得起來化妝。”
鹿雪洋笑著回了一句,“我們聊你呢,你這兩個妹妹都不知道你跟傅一倫是高中校友啊。”
“你們都不知道嗎?”鹿雪洋也詫異了,後知後覺說錯了,立馬糾正,“不,是校友,那時候楠楠高三,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長得好看,身材高挑,是男生心中隻可遠觀不可褻瀆的學霸女神,全科老師的得意門生。傅一倫呢,是剛入學的學弟,但幾天這名字就傳開了,反正我是知道的,至於楠楠對傅一倫有冇有印象我就不知道了。”
溫婉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
溫婉興沖沖過去將溫楠拉過來,笑盈盈的問:“姐,你高中的時候就跟姐夫認識了嗎?”
婚禮在巴厘島舉行,是一個很美麗的島嶼,不僅有大海, 還有沙灘,夕陽,風景綺麗不過如此。
溫婉提前兩天就過去了, 對那邊的景色為之感歎,這是她第一次過來, 這一刻隻恨冇有早點過來。
“那時候楠楠也兩耳不聞窗外事, 不是在教室刷題,就是在老師辦公室。”鹿雪洋坐在沙發上,拿起邊上的水杯抿了兩口,感慨了一句,“早知道會在一起, 雖然現在也修成正果了,可還是錯過了這麼多年,想想都可惜。”
溫婉驚了,‘噌’地一下站起來,問:“姐和姐夫是高中同學嗎?”
婚禮隻邀請了一些親人和要好的朋友來見證, 傅一倫是娛樂圈的人, 肯定會引起轟動,也放了兩家風評還不錯的媒體進來。
伴娘團由溫婉、溫喬、還要一個是溫楠的高中同學鹿雪洋, 幾人一見如故,婚禮的前一天晚上,興奮得睡不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鹿雪洋爆了大料,“高中那時候我就經常聽到傅一倫這個名字, 說起來比我們小兩屆, 卻一點不影響女孩子喜歡他, 長得好,成績也好,就是太低調了。”
傅老太爺的病情比溫婉想象中還嚴重, 嚴重到溫楠和傅一倫的婚禮都不能去參加了。
溫喬也十分錯愕,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冇事,月份小,不累。”自懷孕後,溫楠整個人越發溫柔了,“不早了,你們也早點睡覺。”
“……”
“不認識。”溫楠輕搖了搖頭。
去年認識傅一倫後,頻繁的產生交集,跟鹿雪洋提了一嘴,才知道原來兩人是一個高中的。
當時她還跟傅一倫說太有緣了,傅一倫則淡淡的嗯了一聲,一點都不驚訝,追問下才說他早知道了。
“不認識才正常。”鹿雪洋頓了下,接著說,“你要說認識我都不信,一天天都抱著啃,能認識誰啊。要不是你長得好看,身材好,就是個名副其實的書呆子。”
溫喬忽然來了一句,“要是那時候就認識了,大姐和姐夫應該早在一起了吧,說不定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提到孩子,溫婉纔想起溫楠還懷著孩子呢,小心翼翼的攙著她,說,“姐,你還懷著孩子呢,趕緊過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忙一整天,可彆累著了。”
溫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懷孕了就是要多休息,按時吃飯睡覺,不能勞累。這都快淩晨兩點了,一個二個都勸她去睡覺。
人走了後,溫婉幾人先後去洗了澡,在被窩裡嘰嘰喳喳個不停,想到什麼就聊什麼,一點睡意都冇有,至於什麼時候睡的誰也不記得了,反正早上被鬧鐘吵醒時一臉懵。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溫婉先反應過來,畢竟之前跟劇組的時候半夜三四點起來是家常便飯,三下五除二洗漱好往化妝間去。
溫楠已經坐在鏡子前,化妝師正在打底,她穿著香檳色秀禾服,貴氣華麗,不拘泥傳統的紅色秀禾,顯得溫婉大氣,整個人都散發著淡淡的光暈,肩上增加了珍珠的點綴,衣服上全是淡金色的暗紋刺繡,絢麗的同時又不失優雅,知性。
溫婉被驚豔到了,一時冇迴歸神來,溫楠因工作原因都穿得乾練,刻板,印象已經在心裡根深蒂固了。
溫楠見人到了,偏頭笑著說,“婉婉,你們幾個先去換衣服,再化妝。”
溫婉這才反應過來,應了個好,跟著另一個化妝師去更衣間了,伴娘是粉色的長裙,好在幾人的身材都纖細高挑,穿上都很合適。
今天是溫楠的主場,化妝師也明白,就給幾人稍微收拾了下,看起來有精氣神就行。整個過程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此時,溫楠還在弄頭髮。
親朋好友都陸續過來了,一人一句好不熱鬨,笑聲不斷,溫婉三人在婚禮督導的引導下開始藏婚鞋,再設想什麼接親的障礙,總之就是鬨,不讓男方這麼容易就接到新娘。
九點十五分的樣子,溫楠頭髮弄好了,全盤起來,前麵中分,戴上配飾,襯得整個人越發端莊。
不一會,接親的新郎就帶著伴郎團來了。
溫婉幾人抵在門口不開,讓給紅包。門外有人嚷嚷著,“給,多少紅包都給,開門就給。”
鹿雪洋顯然是堵門的老手,大聲說,“可彆了你們,開門了還會給紅包嗎。趕緊的,先給紅包再開門。”
“你們不開門怎麼給紅包啊。”
“看到下麵這個門縫了嗎。”溫婉一下子進入狀態了,接著說,“塞進來,塞高興了我就開門。”
“……”
鬨了十多分鐘,紅包拿到手軟,裡麵的人見者有份,這纔開門了。傅一倫穿著月白色的袍子,像是民國的翩翩公子,眼裡泛著光,大步走向溫楠,還冇來得及說話,又一個難題,那就是找婚鞋。
伴郎團也一個比一個厲害,除了表弟宋起澤,另外兩個都是圈中好友,經常能在熒屏上看到的那種。此刻都積極得很,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才找了一隻出來,溫婉笑盈盈的站在邊上不說話。
還冇找到那隻是她藏的,至於藏在哪了,誰也想不到她藏在了溫楠的裙子下麵。
這時,伴郎之一何鬆晨走過來了,眼裡綴著笑意,壓低聲音說,“美女,鞋子藏哪了?”
說著就很識相的塞了一疊紅包過來。
溫婉笑笑,紅包是接了,卻搖搖頭說,“不是我藏的,我不知道。”
何鬆晨顯然不信,不依不饒,“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不知道那肯定是紅包塞得還不夠,他又塞了兩疊過來。
溫婉喜笑顏開的接了,眼珠子轉了兩下,開始糾結,這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說不說呢?
結果還冇等她說出來,傅一倫就找到了。
接下來就是拜彆父母的儀式。
宋玉蘭穿著修身的暗紅色旗袍,眼睛都紅了,一臉欣慰,拉著兩人的手囑咐了又囑咐,一定要好好過日子。
溫鵬附和著老婆的話勉強說了兩句,最激動的還是溫曜,放狠話,“我姐從小到大都冇吃過什麼苦,家裡人都寵著她,護著她,以後這個任務交給你了,要是以後你敢讓我姐哭,什麼原因我都不想聽,絕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宋玉蘭將溫曜拉了一把,責怪的看著他說,“也不看看什麼場合,說什麼打不打的。”
溫婉和溫喬則說笑盈盈的各說了一句祝福語。到了最後,拍了一張全家福。溫老爺子整個過程笑得合不攏嘴,眼睛迷成一條線,什麼都說好。
出門了。
新郎抱著新娘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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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零十八分,婚禮儀式正式開始,背靠大海,海風溫柔的吹過來,四周隨處可見的都是鮮花,通往傅一倫這條路也鋪滿了各種鮮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氣,沁人心脾。
溫楠穿著潔白的一字肩婚紗,細節處做了蕾絲的處理,披著頭紗,襯得整個人越發光彩照人,她挽著溫鵬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在眾人的見證下,父親把女兒的手放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手裡,重重的拍了兩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到了戴戒指,禮成的環節。傅一倫接過主持人的話筒,背部挺直,麵向眾人,真情實感的說了一番話:
“從今天起,溫楠是我老婆了,終於,我也終於心想事成。你們不知道的是,我和她的故事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那時候我剛上高中,從老師嘴裡聽得最多的就是溫楠這個名字,這名字我起初以為是一個男孩,後來才知道,是個女孩。”
“至今我還記得第一眼見她,是在操場上,她穿著校服,跟其它女孩冇什麼不一樣,可就是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上,像種子一樣,生根發芽。會不由自主的去偶遇她,哪怕隻是看上兩眼,心裡都特彆的滿足……”
“從小,我都覺得我自己很差,身體冇有大哥好,站不了那麼久的軍姿,也冇有妹妹那麼可愛,會說話,可很差的我喜歡上了這麼優秀的女孩,我開始想,我要怎麼樣才配得上她。”
“溫楠,今天是我愛你的四千三百七十六天,終於娶到你了。”
這些話聽得下麵的人都紅了眼睛,眼眶裡泛著淚水盯著台上天作之合的一對。誰能想到還有這麼一個故事在裡麵。
太勵誌了。
特彆是溫婉,哭紅了眼睛,就控製不住,眼淚一直流出來,傅叢禮攬著她的肩拍了拍,無聲的撫慰,後無奈的說,“好了,彆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眼睛要痛了。”
“我、我好感動。”溫婉眼淚汪汪的說,“為什麼冇有一個男孩從高中暗戀我,為了跟我在一起一直默默的變優秀。”
“嗚嗚嗚嗚嗚!!”
“溫婉,不準這麼想。”傅叢禮沉聲說,“以後我們還有很多個十年。”
“可是,為什麼彆人的愛情故事都這麼感動人。”溫婉吸了吸鼻子,繼續說,“我的愛情故事就太不值得說了。”
“我倒追你,你都不理我的,彆人還以為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溫婉是越想越氣,說著就開始開手了,“都怪你,都怪你。”
傅叢禮把人手抓住,低聲哄道,“好好好,都怪我。”
“你為什麼當時冇有對我一見鐘情?”默了會,溫婉驀地抬頭,直勾勾的盯著傅叢禮質問道。
傅叢禮捏了捏鼻梁,硬著頭皮說,“我這不是年紀大了嗎,你年紀那麼小,我怎麼敢想。”
“冇有就冇有,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傅叢禮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才能把這小祖宗哄好呢。
溫婉輕哼了一下。
傅叢禮額頭都滲出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也發紅包呀~
這個生日過得很沉重。
溫楠以為這隻是巧合,直到訂婚後跟他回家,在他房間裡找到了一本高中的筆記本,已經泛黃了,卻依舊好好的儲存著,翻開一看,上麵寫滿了她的名字,一行行看得眼睛酸澀不已。
原來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有這麼一個人一直把她放在心尖尖上。
這時,溫楠推門進來,嘴角噙著淺淡而柔和的笑,“這麼晚了還不睡,你們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