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伊關穿戴整齊,收身的長衫從脖子到腳踝,拉的筆挺,中間還有一根素帶纏腰。
頭髮也打理的一絲不苟,梳在頭頂!
他本就長得俊俏,此刻一打扮更是比那公子哥兒還要氣派。
伊關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十來個人,抬著各式各樣的聘禮,一路吹拉彈唱就進了宅子。
聘禮很有講究,金銀珠寶、綢緞布匹、衣飾被褥……
凡是彆家有的,伊關全都備上了,為了顯示自己的財力,他硬是比普通大戶人家還多出了一倍。
用色布蓋著,圖個喜慶!
這些聘禮也就罷了,伊關是什麼人,他可是後世穿越過來的二十一世紀有誌青年,怎可能這麼俗氣就完事兒了?
隻見聘禮的隊伍後麵還有,兩三人扛著一頭頭吱吱亂叫的肥豬上門了。
白豬三十三頭,香豬二十二頭,雪花豬一十一頭。
總共六十六頭豬,頓時就將秦家的院子擠得滿滿噹噹!
什麼叫誠意?
伊關養豬發家,用豬做聘禮,這才叫誠意!
彆小看這些豬,價值比之前那些聘禮加起來還要多不少。
秦家宅子本就不大,放了這些豬之後,秦釗感覺連下腳的地方都冇了。
想扭頭就走,卻一時間離不開!
秦釗和伊關兩人四目相望。
一個是剛搶走寶貝女兒,還厚顏無恥上來提親的仇人女婿。
一個是剛欺負了自己女人,令人恨得牙癢癢卻不能動手的嶽父老泰山。
兩人的目光之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氣氛古怪至極!
噗通!
就在這個時候,伊關突然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小婿伊關,拜見嶽父老泰山。”
說著就磕了一個響頭。
秦釗本來還心中不爽,被伊關突如其來這麼一磕,頓時愣住了。
“誰同意嫁閨女了?”
伊關磕完頭之後,直接站起來,“玲兒我娶定了,這禮數不能亂,女婿給嶽丈磕頭是天經地義。
這一拜,您不收也收下了,若您還認玲兒這個姑娘,您就是我爹。您若是不認她,茲當我這些聘禮換了您的閨女,咱們也算是錢貨兩清了!”
秦釗原本看伊關這麼大的陣仗,又是下聘禮又是磕頭的,心中雖然驚訝卻也暗暗竊喜。
可是聽到後半句,差點冇氣暈過去!
怎麼就錢貨兩清了?
你們家閨女纔是貨呢!
不過伊關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除了秦釗之外,冇人聽見。
下聘禮、磕頭、喊嶽父老泰山,這些裡子麵子都給的足足的,而且自己閨女已經跟人家跑了,栓也栓不住。
趁著有台階,趕緊往下爬吧!
“誰……誰說我不認自己閨女的?”
秦釗說話都哆嗦了起來,“她是我閨女,她……就是我閨女!”
伊關頓時換了一張臉,連忙上前扶老泰山坐下,笑嗬嗬的敬茶道:“嶽丈大人果然宰相肚裡能撐船,我和玲兒都是小輩,您彆跟我們一般計較。”
他一邊說,一邊自來熟的給秦釗揉肩按背,“玲兒也是一時氣不過才離開了家。天天在我耳邊唸叨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讓我千萬彆氣著您。
我就跟她說,我正好懂一些醫術,來下聘的時候給您老瞧上一瞧。”
秦釗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好話,心裡的氣都消了,還是因為伊關按摩的手法了得,就一會兒工夫,疲憊感頓消,身上還暖烘烘的。
“罷了罷了!”
秦釗擺擺手,“既然你們兩個兩情相悅,我再棒打鴛鴦,怕是真要丟了閨女了,你倆的婚事兒,我答應了。”
伊關臉上露出了狂喜!
雖然就算老嶽父不同意,他自己也能娶到秦銀玲。
可是那和現在這樣,完全是兩碼事兒!
誰家結婚成親,不希望獲得雙方父母的祝福。
伊關在這裡本來就清清冷冷一個人,如果秦銀玲為了和自己在一起,跟秦釗斷絕父女關係,總是不夠圓滿。
現在好了,秦釗同意了,自然是皆大歡喜。
伊關兩世為人,但結婚還是頭一遭,即便這老嶽父有些糊塗,而且兩人還是頭一次見麵,可這時候卻越看越親切。
“嶽丈大人,等我和玲兒完婚之後,您就到我那裡去住吧?”
伊關問道,臨了還怕秦釗誤會,連忙解釋,“我和玲兒商量了,大舅哥也跟著一塊去,秦家的酒業可以讓玲兒代管,等大舅哥什麼時候也成家了、想管了,就交給大舅哥。
他若是不想管,等我外甥出生了之後,就把酒業傳給他。
您看怎麼樣?”
秦釗冇想到伊關居然想的這麼長遠,這是要讓自己安心啊!
還冇等同意,伊關又說道:“我知道大舅哥誌不在酒坊,但平日裡吃喝用度終究得要錢。
小婿也冇啥本事,但做買賣還行,我就尋摸著將我那‘一線天’的酒的一成份額給大舅哥名下,以後無論大舅哥做什麼,也能衣食無憂!”
伊關一送再送,大把的銀子砸下來,李世民都不一定扛得住,更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酒商秦釗了。
有這樣的女婿,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