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逐利西複東,姓名不在縣籍中。
這首詩是諷刺商賈逐利的意思,但其中也表達出了商賈的無奈,為了利益東奔西走,連姓名都無法記錄在典籍當中。
在大唐這個重文崇武的時代裡麵,商人要做點事情真的太難了。
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謠言而已,能被有心人瞬間擴大,大到足夠讓商戶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尤其是關係到錢的方麵!
秦銀玲也算是商賈出身,但她原本隻是負責釀酒而已,直到和伊關成親之後,她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商賈之道。
也明白其中的風險有多高。
她終究是一個女子,縱然平時謹小慎微,處理事情也求穩求妥,可真正麵對這樣的情況,心中的苦就跟吃了黃連一樣。
“若是相公在就好了,相公他一定能想出辦法。”
“不行,相公在代縣剛剛站穩腳跟,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不能什麼都依靠他。”
“可是我該怎麼辦?”
秦銀玲兩眼微紅,卻咬著牙維持秩序,嗓子都喊啞了。
“妹子不哭!”
就在這個時候,嬴政走了過來,“有大哥在呢,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交給大哥吧。”
秦銀玲看著嬴政,本以為他和自己的親哥秦恒一樣不靠譜,總是喜歡往黔香閣鑽。
冇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出來幫自己了。
“多謝大哥!”秦銀玲連連欠身。
嬴政臉上的表情很嚴肅,連方言也不說了,“你和伊老弟都是我的親人,我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
“可是這些人都要換錢,咱們錢莊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啊。”
“沒關係,他們要換,那就換給他們。”
嬴政嘴角微微揚起,眼底燃著熊熊烈火,“妹子,你去天然居、農家樂還有黔香閣,讓他們把所有的錢全都調出來,有多少要多少。
記住,隻要銅錢,不要金銀!”
有了主心骨之後,秦銀玲立刻照吩咐去辦了。
而嬴政則是對眾人說道:“諸位要換錢的,請逐一排好隊,我們錢莊不會冇有錢,你們想換多少就換多少!”
有了他的承諾,眾人也就不再叫嚷了,紛紛排隊等著換錢。
錢莊的掌櫃是新招來的一個老先生胡軼,看著這麼多人排隊等著換錢,撥弄算珠的手都發抖了。
“秦爺,趙家要換三萬兩的銀票啊!”
“彆慌,換給他。”
嬴政安慰他道:“你隻要把賬算清楚了,看清楚銀票是不是真的,他們要換多少,就給多少。”
胡軼點點頭,開始不斷給人換錢。
錢家兩萬三千貫、孫家一萬九千六百貫、周家六千七百貫、吳家五千貫,鄭家八萬二千貫……
一車一車的銅錢不斷從錢莊出去。
因為數額龐大,銅錢分量太多,換錢的速度其實非常緩慢,一個下午,總共也就給十來家換了錢。
而嬴政看著賬本,將換錢超過五萬貫以上的人家都記了下來。
“元芳,去查一查這幾家的人,看看是不是和五姓七望世家有關聯。”
元芳冇有跟隨伊關去代州,他留下來的主要任務是保護秦銀玲,因此跟嬴政接觸不深。
“不知秦爺查這些人做什麼?”
嬴政搓了搓臉,“看看是不是五姓七望世家的人在背後搞鬼,如果是的話,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元芳應了一聲就去調查了。
而這時候,胡軼的算盤猛地一頓,他拿著一張七萬的銀票仔細辨認了一會兒,然後對嬴政說道:“秦爺,這張銀票是假的。”
嬴政接過銀票,用手搓了搓,紙張的質地和銀票專用的紙張相差很遠。
伊關從係統中購買的造紙術比現有的技術好上太多了。
他又用燭火輕輕烤了烤印章,什麼也冇有。
銀票采用的是雙印章,外麵大紅印章之下,還有一個藍色的小印章,用火稍微烤一烤就能顯現,以辨證為。
如此一來,想要作假,根本冇有可能!
嬴政看了一眼換錢的人,方明,三十來歲,眼神飄忽,顯然有些做賊心虛。
“抓起來。”
一聲令下,錢莊的護衛頓時撲了上去,直接將方明按在了地上。
方明連連大吼,“你們憑什麼抓我,是不是冇錢了,就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我?”
後麵排隊換錢的人麵麵相覷,馬上就要爆發了。
嬴政直接將假銀票丟給後麵排隊的人,“你們手裡都有銀票,可以對比一下,而且火顯印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這樣才能避免有人弄虛作假。”
眾人立刻將假銀票傳閱了一番,真假立刻分辨了出來。
方明眼珠子亂轉,連忙說道:“對不起秦爺,我隻被人騙了,我們方家是做瓷器生意的,有人就用這銀票跟我們定了一批瓷器。”
嬴政蹲下·身子,嘿嘿笑了起來,“你當我是傻子嗎?
那人是不是還說伊關這人做事比較循規蹈矩,不會濫用職權。
所以用假銀票來嘗試,最多也就是不給換,是不是?”
方明微微一愣,“你是怎麼知道的?”
嬴政再次說道:“可惜我不是伊關,我冇他那麼好脾氣。”
“把他的舌頭拔下來,把腿也打斷,然後丟到縣衙那邊,讓何旭給他定個罪,順便把他家給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