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隴右道,涼州。
涼州守將陳嘉誌,滿臉焦急的望向南方。
“算算時間,陛下應該已經收到我的軍報了。
隻是不知陛下會派哪位將軍前來?
程將軍?李將軍?”
在陳嘉誌的心裡,他關心的並不是哪個將軍前來。
而是援軍什麼時候到。
涼州城經過吐穀渾上一次的圍攻,已經岌岌可危。
他作為涼州守將,比任何人都明白涼州此時的狀況。
涼州位於大唐的要害位置,雖然明麵上囤有大量的糧草和兵馬。
可是!
就在吐穀渾圍攻之前,涼州剛把西域重鎮的糧草運出去。
此時涼州城內的糧草,也僅僅剩下三天的量!
而這一切,除了他和糧庫的看守,涼州城再無第三人知道。
陳嘉誌本以為,李世民禦駕親征的大軍,會直接揮師北上。
所以在得知李世民要禦駕親征之後,鼓足士氣。
他手下的士卒更是胸有成竹,糧草充足、長城天塹。
所以大唐將士,在麵對吐穀渾大軍的時候。
並冇有絲毫懼意,相反還非常興奮。
駐守涼州,立功的機會本就不多。
軍中士卒不立功,又談何升遷晉級。
涼州守軍,雖然冇有上過戰場,卻表現出了充足的勇氣和實力!
幾場殘酷的守城戰下來,眾將士絲毫冇有了當初的稚嫩和恐懼。
陳嘉誌緩緩將目光收了回來,他看向了站在身旁的一位士卒薛寧。
薛寧雙眸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吐穀渾大營。
他的任務就是時刻注意吐穀渾大軍動向,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陳嘉誌擦了擦薛寧臉上的血跡。
“如果我冇有記錯的話,吐穀渾每次的動向都是你最先發現的。”
“是的,將軍!不敢有絲毫懈怠!”
陳嘉誌微微一笑,“吐穀渾大軍距離上次攻城,你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稟將軍,吐穀渾軍營中,前後有八次傳令兵出營。
看方向全部都是吐穀渾!”
陳嘉誌本是隨口一問,薛寧不僅僅說出了吐穀渾大軍的異動。
更是說出了令他最為關心的事情。
八次?
趙康想要做什麼?!
這都整整過去一天了,難道他還不攻城嗎?
其實在陳嘉誌的心裡,並不希望看到趙康攻城。
畢竟每一次攻城,都意味著涼州城距離城破更近一步。
陳嘉誌猜測的不錯,趙康真的遇到問題了。
八次的傳令兵,每一次帶來的並不是吐穀渾國王慕容欣德軍令。
而是吐穀渾國內的訊息!
趙康猛的將麵前的書信,摔在地上,大吼道。
“奸佞小人,氣煞我也!”
他已經知道了吐穀渾國內的情況。
趙康怎麼也冇有想到,吐穀渾國王慕容欣德竟然會聽信讒言。
自己戎馬一生,不知為吐穀渾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
可是!
換來的軍功卻抵不上,亂臣賊子的誣陷!
站在他身旁的偏將,臉上的表情比他更加難看。
“將軍,要不我們放棄攻打涼州,班師回朝。
清君側!”
“清君側?不,我等此時倘若班師回朝,豈不落人口實。
劉永昌再給我扣上一頂叛國造反的帽子。
我晚節不保是小事兒,可是卻毀了你等大好前程!
甚至……”
趙康說到這裡,他整個人彷彿又老了許多。
這一刻,他不是一個累累軍功的將軍。
而是一個慈祥的老者,滿眼都是下屬的安危。
“將軍,難道我們任由他們欺淩麼?”
趙康微微一笑,目光如炬的望向了賬外,“欺淩?那他們得有這個實力才行!
傳令下去,稍作休息,準備攻城!”
他的話音剛落,那個偏將還想多說什麼。
趙康卻已經轉過了身去!
吐穀渾大軍,針對涼州城的新一輪·攻城之戰揭開了帷幕。
涼州城破就在眼前!
……
大唐隴右道,洮州。
李世民聽完伊關的推測之後,疑問道。
“伊老弟,暫且不論趙康為何變化。
現如今,涼州危急,你覺得何人最適合北上!”
程咬金和李靖二人,趕忙將目光投向了伊關。
他們二人身為這次禦駕親征的左右將軍,早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可是!
這次的第一仗,雖然他們二人也有參與。
但他們畢竟是在李世民的領導下,取得的勝利。
功勞當然也不能算到他們身上,二人這時看到這麼好的機會。
又怎會輕易放過呢!
伊關思索了片刻,淡淡笑道。
“黃老哥,如果信得過我,我願意帶人揮師北上,以解涼州危急!”
“好!涼州有伊老弟,莫說涼州危急可解。
就算趙康老兒也將會命不久矣!
傳朕旨意,封伊關為將軍,領兵十萬,速北上涼州!”
一場關於涼州的爭奪之戰,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