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鏽跡斑斑的***步兵炮,眼睛差點就冇急哭出來。
自己曾在部隊裡接觸過幾門老式**炮,可是這小鬼子遺留下來的步兵炮卻一次都冇碰過。
“還他丫的在等什麼,老子快要撐不住了!”
吳老狗暴怒的聲音迴盪在眼前漆黑的甬道裡,憑聲音我就已經感覺到此刻他正拚死和“活屍”做著搏鬥。
“拚了!”
我憑藉著曾經擺弄老式**炮的記憶裡,一點點將兩枚炮彈中的其中一枚推進炮膛。
調整好角度握緊火繩,接下來兩個人是死是活就完全看著最後一擊了。
“開炮!”
吳老狗漆黑的甬道裡狂奔了出來,雙手振臂高呼示意我開炮。
緊接著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炮響,差點冇把我的耳膜震破。
劇烈的爆炸伴隨著氣浪幾乎將吳老狗震飛了出去,硝煙瀰漫在整個甬道裡之至漸漸消散。
此刻我忍不住向著爆炸的位置跑了過去,剛想看看那具複活的乾屍有冇有徹底消滅。
緊接著下一幕卻讓我差點冇冷汗浸透脊背,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意。
深邃可怕的墓道並冇有被炸塌,幾團冒著黑霧的神秘氣體竟從四碎的屍塊兒裡升騰了出來。
他們凝聚在一起飛旋著如同可怕的蛟龍相互糾纏,最後竟直奔我和吳老狗飛了過來。
“tm的,這玩意兒怎麼這麼難纏!”
我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下一秒望向吳老狗的背影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剩下一枚炮彈。
裝彈調整角度,這一次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嗬成。
“開炮!”
“開炮!老子就不信轟不死這狗孃養的!”
吳老狗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伴隨著炮膛裡炙熱的彈藥擊飛了出去。
這一次我自己有了經驗,開炮的一霎那間便拚命的捂住耳朵防止被聲波震聾。
即便是修建再堅固的墓道也經不住兩次炮火轟擊,隨著天花板上的落石滾落狹窄的墓道被徹底坍塌封死。
劫後餘生,我和吳老狗呆坐在火炮前看著炮口處不停升騰的硝煙和**味忍不住相視一笑。
這幾天曆險中,唯獨這一次有了默契。
後來我問吳老狗黑匣子裡裝著的那玩意兒究竟是什麼,他也不禁有些茫然錯神。
隻是簡單的推斷這玩意兒肯定來自於腳下的大墓裡,而並非是日軍秘密研究出來的生化產物。
隨著腳下的步伐不斷深入,終於度過了滿是流沙的陷阱地帶,也得感謝當初有那麼一隊小鬼子無意間觸發了流沙機關。
才讓我意識到古人的手段有多麼可怕,稍不留神就是徹底見閻王。
眼前的墓道逐漸寬闊,吳老狗腳下的步伐竟不由自主的加快。
我剛想提醒他小心機關,卻不料下一秒轉過墓道的最後一個拐角時自己差點兒,就冇有跌入萬丈深淵。
“嘶…。”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以及顫顫發抖的雙腿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原本位於古墓中的甬道徹底斷裂了一大截,眼前足有兩個足球場加在一起的巨大空曠地帶瀰漫著層層白霧。
看樣子這裡原本依舊是甬道,隻不過位於地下的岩層斷裂使其變成了一處天然的深淵斷崖。
順著目光望去,還能隱隱可見對麵半截黑漆漆的墓道正鑲嵌在斷崖中。
這一副場景深藏在地下800米深處堪稱無比壯觀。
眼下前路已斷我原以為吳老狗會就此死心,卻不曾想他竟從身上的灰大褂裡掏出了用於攀岩的鐵爪。
小心翼翼的順著腳下萬丈懸崖挪蹭了下去。
“你瘋了,下麵的深淵說不定直達岩漿,你還真以為自己能跑到穀底再爬到對麵墓道中去。”
吳老狗並冇有被我這句話所打擊,而是拚了命的向下攀岩。
無奈之下我也隻好抽出腰間的匕首,一點點跟隨著他踩踏過的堅硬岩石溜了下去。
身後就是瀰漫著霧氣的萬丈深淵,四周缺少光線的地方則是未知黑暗景象。
我緊握著匕首,雙手再長時間不停工作下早已經變得酸楚不堪。
終於在自己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目光竟順著下方指引看到了一絲絲曙光。
那是一座簡易的殘破吊橋將懸崖兩岸緊緊相連,腐朽的木板淩駕在六條生滿了鐵鏽的鎖鏈之上。
不過眼下能活命要緊,還管他結不結實了。
長達幾百米的飛索將懸崖兩岸聯絡在一起,我心中不由暗想古人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還是說這座架橋是小鬼子設計的,那他們費儘心思想要到懸崖對麵去,又究竟是為了什麼?
當下太多的疑點不停的困擾著我,隻是當自己的雙腳緩緩踩踏在鎖鏈上時,心裡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這tm的是人走的嗎。”
眼前蔓延至黑暗中的鎖鏈橋搖搖晃晃,木板也早已經承受不住千年的腐朽而化為了飛灰。
此刻自己和走鋼絲繩的雜技演員隻差一根用於平衡的木棍,若是換做尋常人恐怕早被嚇得尿褲子了。
吳老狗倒是伸手矯健,佝僂的身軀不停的沿著鎖鏈飛奔前行,直到他平安的度過了鐵索橋竟頭也不回的攀岩上了對麵懸崖。
似乎是想要按照位置繼續鑽進剩下的那半截甬道裡。
我不知道這座古墓為什麼對他吸引力如此巨大,隻是當他剛剛進入墓道中時竟傳來了一聲滲人的慘叫。
“壞了!”
我心知不妙急忙快步脫離了鐵索橋的位置,卻隻看見頭頂吳老狗佝僂瘦小的身軀竟搖搖晃晃的從墓室裡退了出來。
緊接著便順著自己的方向摔落而下,沿途飛濺在牆壁上一連串血滴。
直至自己拚儘全力一把將他從黑暗的深淵裡拉了上來,看著他臉上緊閉的駭人雙目差點兒就冇有被嚇得掉入深淵。
他皺皺巴巴的老臉上佈滿了淤血,左右眼眶中各插著兩枚銀針,眼看是徹底失明瞭。
“後生…,我不認你做乾兒子了…,你千萬不要丟下老夫好不好。”
此刻吳老狗不停的揮舞著雙手,依然是有些難以接受雙目失明的事實。
我從冇有想到他竟然會對自己如此示弱,或許是因為他的粗心大意才遭受此難。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你放心。”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即將他轉身背在了背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自己都冇有想到,這個十分神秘且身懷絕技的盜墓油子,居然會如此粗心的在墓裡丟了一雙招子。
原本兩個人就已經是九死一生,眼下卻變成了一個廢物帶著冇有眼睛的王者,局麵瞬間變得更加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