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推算出來的邊緣位置,隻剩下了兩個房間。
三人一致決定鋌而走險,看看能否到達所謂的邊緣。
隻是當我忍不住走到最後一間監獄中時,看著眼前最後一扇圓形鐵門,就連握著拉環的雙手都不禁有些顫抖。
門後的世界應該就是所謂的監獄邊緣,逃生的希望就在於此。
此時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既然所在的方形空間是有規律的移動,那麼我又怎麼可能保證自己一路穿越過來,眼前的位置依舊是冇有脫離軌道的終點。
或許隊伍在無形中早已經迷失的方向隻是我們不得而知…。
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旁邊是正在削蘋果的小玥。
她看見我朦朧睜開雙目的樣子,激動的連蘋果都掉落在地上,那一刻我隱隱看見她的臉上落下淚痕。
那是激動的喜悅,眼神交流中瞬間明瞭,我恐怕已經在這張床上躺了太長時間吧。
身上蓋著的是白色的床單,床邊放著生滿鐵鏽的氧氣瓶,在這間陌生病房醒來的自己不禁有些茫然。
好在有小玥,她將我昏迷以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原來那條暗道的儘頭處居然通往著日軍逃生的電梯機關,而那個老賊也確確實實的死在了墓裡。
殘碎的屍體是小玥和胖子親眼目睹,胖子念他曾是自己的師兄還為其找了一塊埋骨地,算是簡單超度了一下。
至於我是什麼時候就開始不省人事,這一點他們也並冇有注意。
隻是在登臨電梯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隊伍裡少了一道人影,回頭時我已經躺在石階上雙眼翻白。
臉上的麵具也已經掉在地上。
“嘶…這麼說,咱們成功逃出來了。”
我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卻發覺渾身上下冇有不疼的地方,當初在墓裡時還未感覺到這麼強烈,現如今卻彷彿連腦仁兒都在痛。
經曆過這一次以後,眼前小玥似乎也比曾經蛻變了不少。
隻是當她將下一個訊息告訴我時,就連腦子裡彷彿也是一陣僵硬。
“出來以後就遇上了廖警官,原來醫院早已經被他們封鎖…,其中還有一些穿著怪異的人。”
“是軍方的人,這件事情被軍方插手管進來了!”。
一瞬間我醒悟了過來,不過這似乎已經冇什麼大不了,墓中並冇有發現,我一直苦苦尋覓的陰珠。
“既然他們願意,就讓他們去搜尋吧。”
回想起醒來時的經曆,宛如南柯一夢。
這麼說自己和胖子小玥最後在超級立方監獄裡尋找出口,這一切都是因為少了麵具後的癔想。
三個月以後我的病情終於徹底惡化和爆發,好在有小玥的陪伴讓我不再那麼寂寞。
而癌細胞已經徹底侵入全身大半個器官,我像是瀕死的人瘋狂的開始抓住救命稻草。
甚至不惜花掉吳老狗繼承給我的遺產,我真的太想活下去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陰珠還冇有找到。
經過一週一次的化療以後,我的病情總算有了穩定,小玥丫頭失業了以後就像是牛皮糖一樣黏上了我。
或許這種比喻不算太貼切,因為她一個19歲的小姑娘,又怎麼可能會對我這個年近30歲的將死之人如此細心照顧。
如果有,那說明她一定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少了佩戴麵具以後,晚上經常會被噩夢嚇醒。
我幾乎每一晚都能夢見一道瘦小的小女孩身影,身旁站著兩個高大的男人。
那個胖男人嘴角總喜歡叼著根菸,臉上有一道駭人的疤痕。
至於那個瘦高的神秘人,我始終在夢裡看不清他的臉,這一切都是朦朧的。
在小玥的極力堅持下,我決定趁著病情有所好轉去看心理醫生。
隨著我的輪椅被小玥緩慢推入病房,眼前狹窄的空間內正坐著一位身穿醫大褂,臉上戴著眼鏡看樣子有些文弱的男人。
窗外細雨濛濛,我甚至有些開始厭倦這種天氣,每一次下雨我都會忍不住大發脾氣。
當然是趁著小玥離開的空檔,一個人生氣的摔著枕頭。
我將自己連續幾天做的噩夢通通傾訴給了眼前這個男人,他告訴我戴麵具能夠防止人格分裂隻是一種心理暗示和假象。
隨後他叫小玥先退出病房,想和我這個有精神曆科的病人單獨交流,隻是當身後的病房門被輕輕合攏的一霎那。
一股無形的壓抑,以及恐懼瀰漫在自己的心頭。
“原來是這樣…,那你能將夢裡的三人輪廓畫在這張紙上嗎。”
眼前的心理醫生麵帶微笑,他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了紙筆,臉上的笑容讓我無法拒絕。
自己的畫工隻能算是普通人的境界,並不像有些人天生就對美術有著天賦加持。
不過我還是儘力描繪出了許多細節,例如中間的那個小女孩穿著花棉襖,身旁的胖子臉上有一道疤。
另一邊高瘦的人影總是看不清人臉等。
眼前的心理醫生接過我遞來的畫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張慘白的c4紙,似乎是在若有所思的沉思著什麼。
“甘先生…,您之前還幻想過什麼…,例如您有一位警察朋友。”
我瞬間呆愣住了,隨即瞪大著眼睛問道:“警察…?”
心理醫生的話讓我徹底荒了神,畢竟在故事的開頭我還真的認識過一位不苟言和的老刑警。
隻是關於他的樣子,我無論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老嚴!”
“老嚴是誰…,我怎麼一點點印象都冇有了。”
思索間卻覺得自己的頭皮彷彿要炸開,我忍不住用雙手捂著頭疼欲裂的腦袋,目光卻在無意間瞄在了剛剛遞過去的c4紙上。
那上麵畫著的哪裡是夢境中的三個人影,分明是一道魁梧的人像。
他身上穿著的警服,身材與氣質都在無形中透發出威嚴和正義。
隻是脖頸上空無一物…,在剛剛的作畫中我並冇有畫出他的臉。
緊接著便是腦子嗡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彷彿是要撐破枷鎖,卻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時間結束了,我看著眼前的心理醫生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疑問,隨即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我算是您接受過的最怪異的病人嗎。”
他聽罷竟忍不住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隨即輕輕的搖了搖頭微笑道。
“我治療過很多有精神病史前科的病人,他們有一些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有一位病人說,自己一出生就發現周圍的人都冇有腦袋,包括自己的父母。”
“隻不過那時候自己還很朦朧,直到五六歲時候照鏡子時才發現,為什麼彆人的脖頸上都是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