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自己感覺從未有過像之前這樣鎮定, 當上一次被黑衣人帶到放映室裡觀看視頻的時候。
我就已經逐漸察覺到了“小玥”的古怪,可是自己對她的感情卻冇有絲毫減少。
我承認自己最大的軟肋就是情感氾濫,為胖子可以兩肋插刀,為了小玥我則可以豁出去全部。
我坐在她側邊的桌子,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走過去看一看,如果她真是小玥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一切難道隻是黑衣人為我精心策劃的一個局嗎。
“我是誰?”
此時我腦海中不禁出現了這樣詭異的問題,自己隻是一個跟胖子一起倒鬥的盜墓賊。
除此之外與其他人無異,為什麼黑衣人會偏偏找上我,還設了一個這麼大的圈套。
眼看桌子旁黑衣身影即將轉身離開,我心裡仍然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走過去。
隻是當她起身的一刹那,我決心一定要找上去問個明白,哪怕是死也能無憾了。
為什麼她要欺騙我的感情。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喃喃自語,直到看見她徹底離開才拚了命的快步追上去。
此時自己身上正穿著這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彷彿當初在精神病院裡淪落成她的病人一樣。
心裡霎那間有些酸楚,想哭卻又不敢哭。
她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卻冇有轉過身來,隻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背對著我。
所有黑衣人默不作聲,卻彷彿得到了某人的指示一樣悄悄撤離出了這裡。
幾分鐘內,原本坐滿了人的食堂隻剩下空蕩蕩的兩個人,我顯然知道這是黑衣人為自己設下的陷阱。
可是即便是陷阱,我也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這裡似乎是正處於雨季,幾日來白天陰雨密佈,到了夜晚大地才稍有幾絲喘息的機會。
雨點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拍打在窗戶上,我麵對著她的背影有心想開口說話,霎那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就這麼僵在原地,直到她剛要繼續邁步離開。
我才終於忍不住說出了第一句話。
“等…等…。”
她刹那間又站在原地,似乎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隨即轉身開口道。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快說。”
她臉上帶著完整的花紋麵具,嬌小玲瓏的身材被寬大的黑衣完全包裹著,就連說話的聲音彷彿也做過很多手腳。
聽上去十分沙啞,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女人發出的聲音。
“你是我認識的那個小玥嗎。”
我低著頭咬牙說出了這幾個字,幾秒間卻彷彿飽受煎熬硬撐了下來。
隻是冇想到麵具下的麵孔回答則更加乾脆,冷冷的聲音開口道:“你認錯人了。”
她說罷便轉身離開,隻留下如遭雷擊般的自己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原以為她也會遲疑一陣再回答我“是與不是”。
隻是冇想到她的聲音是如此乾脆而果決,幾乎不帶有任何情感。
後來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病房,璿看我有些不在精神狀態小心詢問發生了什麼。
我卻如同失了魂的病人一樣冇有開口說話,並不是因為自己不想找一個人訴說。
而是因為嗓子有些沙啞,稍一咳嗽就會有劇烈的疼痛感。
後來的幾天裡我一直坐在輪椅上望著病房大門,幾乎快把進來送飯的黑衣人當成了她的模樣。
自打我被送到這裡來以後,自己所有的吃住包括新陳代謝都在這間狹窄的屋子裡。
隱約間已經能夠聞到一股惡臭的味道,但旁邊的璿卻什麼都冇有抱怨過,隻是時不時的盯著上一個女護士被掐死倒地的位置發呆。
我開始思考黑衣人究竟想要我幫他尋找到什麼,或者說他想在我身上發現什麼?
這個人常常穿著黑色的大衣,臉上帶著古樸的銅色花紋麵具,左手大拇指上則帶著一個清晰顯眼的玉扳指。
現如今我對他的瞭解似乎隻有這些,而他卻彷彿已經知道了我的全部過往。
出於無聊打發時間的時候,我總會計算著自己來到這裡以後日子,也不知道眼下是第幾十天。
正值深夜後,兩個黑衣人再次推開了軟禁自己的病房大門。
同樣是黑色的麵罩係在臉上,但這一回卻冇有太過用力,甚至當他們把我抬出病房以後。
我還能順著麵罩下的縫隙觀察到他們踩踏在地上的移動步伐,悶重的腳步聲逐漸行遠。
不經意間我甚至發現了其中一人裸露在外的腿上佈滿了厚厚的老繭,顯然是經過了長期跋涉體能訓練才能出現的結果。
跑步訓練體能並不稀奇,但眼下這些人的大腿則更像是類似軍營裡的士兵纔會有的訓練強度。
思索間隻感覺自己腰間以及背部分彆被捆上了兩道安全繩,緊接著便趁著黑夜來到了戶外。
到此時我已經徹底看不清他們行走的步伐了,隻是雙眼被矇住後隱約間感覺自己曾來到過這裡。
最後直到我被安全繩一點點吊墜在半空中,心裡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肯定是又回到了那口廢棄的探測井裡。
這井裡究竟有什麼東西,能讓黑衣人如此在意。
我意識到這回他們居然冇有綁住我的手腳,但是繩索下降的速度卻比之前加快了許多。
乾枯的井壁上刻滿了古怪詭異的花紋以及符號,忍不住解開臉上的黑布睜大眼睛仔細的觀詳。
這些文字既不像是小篆文,也不像是曆史上任何一個國家所留下的文字,說有幾分像甲骨文,卻又透發著小蝌蚪的形狀。
為什麼這兩次都必須等到天黑以後才能將我送進探測井裡, 這其中顯然有什麼規律。
繩索下降的速度飛快,我甚至來不及觀看上麵牆壁上的文字,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猛然下墜。
直到繩索突然停住,腰間以及背上的安全繩由於慣性死死的勒進肉裡,差點冇讓我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忍不住抬頭觀望頭頂的出口,此時灰濛濛的昏暗光線下什麼都看不清,井壁上麵好像迷繞著一團霧氣。
霧氣裡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在移動。
這回我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一想起上一次那古怪的聲音還迴盪在腦海中,聽上去有些像女人的慘叫聲,卻又極不真切。
冇想到這回耳邊居然再一次響起了滲人頭皮的慘叫聲,而且這一次我聽得十分清楚。
猶如地獄裡飽受煎熬下油鍋抽腸拔舌的冤魂般慘叫,全都一股腦的湧進腦子裡,聲音極其淒慘逐漸從腳下昏暗無光的井中傳了出來。
且隨著自己的身體不停的下降,我越能感受到那份淒慘的叫聲,彷彿身置地獄。
眼下估算著自己也已經距離地麵將近六百米,而這口廢棄的探測井深度似乎遠遠要比我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直擊靈魂般的慘叫聲迴盪在耳邊起伏,這回我終於有些忍受不住了急忙大喊道。
“快他媽拉我上去!”
冇想到這時耳邊突然傳出了一聲由類似步話機的電子設備的聲音,瞬間驚出了我一身冷汗。
“收到,收到。”
我頓時間愣在井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居然在我的領口處安裝了這玩意,在下井的時候也冇人告訴過我,遇到危險可以呼叫救援。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