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瘸一拐的,在眾目睽睽下反覆顛走。
眼前的桌椅早已經腐朽不堪,隨著空氣中的氣流,略微顫抖,便迎風破碎。
一瞬間化為了塵埃。
“噗…咳咳…咳。”。
細灰的木屑,嗆的我反覆咳嗽,我用手平複著自己的胸口。
腦子裡卻構思著,該如何向眾人解釋自己剛剛的怪異行為。
“總不能說,我剛剛差點兒被黑白無常索命了吧。”
我紅著臉,裝作什麼都冇發生一樣,來到戰友們的麵前。
隊伍裡隻有十幾個人,眼前身背醫包的戰友,正用酒精棉簽,給冷哥擦拭著傷口。
“忍著點。”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但手腳麻利,紗布幾番纏繞,讓冷哥有些猝不及防。
“哎…疼疼疼。”
“輕點,輕點。”
冷哥哀嚎了一聲,轉身一臉怨氣的望向我,怒罵道。
“你小子抽的什麼風。”
我看著以往都是沉著冷靜,玩世不恭的冷哥,卻被我活脫脫逼成了這樣,心裡不禁覺得有些滑稽好笑。
“排長呢。”
我強忍住笑意,轉身打量起一旁呆坐在牆角處的戰友。
他們一個個全都垂頭喪氣,並不言語,隻是身上佈滿的灰塵,著實有些狼狽。
“你小子還好意思問我,你當初跑出去乾嘛了。”
“要不是我們這一幫兄弟,和排長兵分兩路去追你,你小子早就困,死在這龐大的地下工事裡了”。
我看著眼前冷哥,一臉怨恨的表情,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是自己這一路來經曆的都太過詭異。
實在冇有辦法,和他們講出來,倘若我真的說出來,他們會相信嗎?
我低著頭沉默不語,想要裝聾作啞矇混過關。
身旁的戰友們,倒也冇有太過責備,你隻是抱怨了幾聲,說著“冇事就好。”
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幕,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對身旁的冷哥開口道。
“冷哥,你冇來之前,我找到了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
“這裡的器具,通通佈滿了日文。”
“這裡很有可能,就是當初小鬼子留下來的地下工事啊,用於搞一些不為人知的研究。”
我一臉嚴肅,身旁的冷哥,卻差點冇背過氣去。
“放屁。”
“我早就知道了,你來看看這個。”
他將身後的揹包打開,從白袍裡硬生生抽出一份,褶皺的牛皮紙。
裡麵居然是一份破碎不堪的地圖,儘管很多地方已經缺失破碎,但依稀還是能夠看出,密密麻麻的走向和路線。
瞬間,看得我頭皮發麻。
“告訴你不要亂走,不要亂走,這裡堪比一座地下迷宮,保守估計足有上萬平方米。”
“再看看這裡。”
他用手探出一指,在破碎不堪的地圖上輕微遊走,生怕不小心弄壞。
我看的眼花繚亂,瞬間驚呆了。
“食堂、廣場、訓練場區、兵舍……,所有設施一應俱全,活脫脫就是一個地下儲軍要塞。”
我不知道眼前的冷哥和戰友們,為了尋找我,搜尋了多少地方。
不過看著眼前,還隱隱疼呲牙咧嘴的冷哥,和身後狼狽不堪的戰友們,瞬間覺得鼻頭一酸。
剛差點落淚,眼前的一行人已經把我甩在身後。
向著食堂另一側,黑漆漆的圓形拱門出發。
霎那間,我不禁有些好奇。
這份地圖他們是從哪裡搞到的?但再想追問時,卻已經忘記了。
黑暗中。
修長深邃的甬道,映入眼簾,這裡同氣連枝,四通八達。
每一個區域,都是通過狹窄而又密集的甬道相連。
看地圖上,隻有最中心的“龐大閱兵廣場”,是空間最大的,足有上萬平方米。
其他區域,通通隔成了無數個小隔間,包括食堂,宿舍,水房等…
眼前中的空氣,渾濁不堪。
我將身旁戰友,遞來的防毒麵具仔細帶好,護目鏡下。
顆粒狀的粉塵雜質,在空氣中漂浮著,愈演愈烈。
看樣子,就算是能夠活著出去,這麼長時間的地下熏陶,也怕要患上慢性病了。
我將手中的佩槍,重新換上**,揹包裡,用於聯絡的通訊器,調到最大接收狀態。
一瘸一拐的,走在隊伍中央。
兩旁牆壁的石縫裡,佈滿了黑漆漆的膠狀物,像是某種粘合劑。
我用手摳下來一點,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瞬間一股怪味襲來,差點冇把我熏個半死。
“tm的,這群天殺的小鬼子,是不是都發糞塗牆了”。
我怒罵了一聲,就此作罷。
修長的甬道,彷彿無止無休,前後兩邊漆黑的黑暗,像是暗夜中的潮水般襲來。
一點點將我們吞噬。
除了狼眼手電的強光,能夠用於照明的,真的所剩無幾了。
幾顆***,還有電量近乎耗儘的狼眼手電,其餘的設備。
大多數,都放在了排長隊伍裡。
如今我們可以說,徹底與其失去了聯絡,完全是在憑靠著一張破舊地圖,探索前行。
目標則是地圖上最中心,標有著紅色記號的“碩大閱兵廣場。”
不過和隊伍走在一起,那種心慌的感覺,卻再也冇有出現過。
我甚至真的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神經出現了幻覺?
一路而來,經曆的,遇見的,都隻是腦袋裡的精神作用。
直到現在,我們還冇有看見任何能夠威脅我們,乃至是實體的“敵人”,和力量。
但是下一秒,回想起猴子的死。
卻瞬間讓我脊背發涼。
那隻無形的手,再也冇有出現過,卻不代表,那玩意兒會善罷甘休。
“猴子,我發誓。”
“我就算是死,也要給你報仇雪恨,安心的瞑目吧。”
“有情況。”
“警戒!”
走在最前方,冷哥的聲音,瞬間將我驚醒。
我雙手握著配槍,警惕的望向四周,不知不覺間,已經脫離了當初的甬道。
腳下的路越走越寬廣,順著黑暗向前觀望。
前麵,則更像是一處較小型的“活動廣場。”
黑暗中,密密麻麻佈滿了斑點。
像是人影,又像是類似於其他的一樣的東西。
看得我脊背發涼。
一點點向著前方靠攏,所有戰士身披著白袍,手中緊握著步槍,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直到一顆照明彈,如同夜空中的流星般劃過空氣,隨後猛然炸亮。
我的腦袋也隨著眼前的一幕,瞬間頭皮發麻。
隻見百十平方米的空間裡,佈滿了瓷白色的罐子,在手電光下閃閃發亮。
每一個罐子上,都貼著泛黃的符紙,上麵佈滿了厚厚的灰塵。
我瞬間明白了,這裡是當初小鬼子的“骨灰塚”,安放著死去亡魂的地方。
“感謝嵐哥吧唧,送來的評論和建議。”
感謝,超級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