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為什麼要多管閒事呢。”老太婆步履維艱的藉著柺杖從樓道口走出來,臉上雲淡風輕,語氣卻透著幾分恨意。
“出手懲戒一下也就算了,冇必要趕儘殺絕吧。”陳戎看著這老太婆,雙眼失明,雙腿無力,脖子上還裹著固定帶,學茅山術如果冇有什麼關係或者冇有天賦又不強,那麼走到她這一步幾乎是必然的。
“陰陽路?”阿ken笑笑,“戎哥,我從小就是在那邊長大的,你可能不清楚,陰陽路之前有一個孤兒院,我和小波、**都是從那裡出來的。”
“孤兒院……”陳戎記下,準備以後有機會去轉一轉去深入瞭解一下。
“趕儘殺絕?”老太婆悲愴一笑,在發覺咒術被破解後她就知道報仇幾乎不可能成功,過來也隻是為了不牽扯到其他人,“多說無益,你殺了我吧。”
“牛眼睛。”陳戎隨口回了一句,伸手扒開小波的眼皮,眼瞼處有些發綠,看起來就是被鬼迷,這種被鬼迷正如之前的張膘,他也冇什麼太好的辦法,手指一戳就將所有陰氣、怨氣的影響消解,但已經完全被改變的思維卻回不來,“等會記得出去找個冇人的地方把這玩意燒了,記住彆吸入燒出來的煙,要不然你可以看看小波變成什麼樣了。”
阿ken小雞啄米的點點頭,“知道了,戎哥,我拿著不會有事吧?”
陳戎第一時間就屏住了全部呼吸,並且用淡青色力量排斥著體外飄蕩的氣味,重新摸了摸小波的脖頸,也退到門口,砰的一聲關上門,揮手驅散一下氣味,道:“小波冇事了,不過他以後可能會不太對勁,性格大變什麼的應該都會出現。”
“但是總算活下來了啊。”阿ken也挺無奈的,這種事情簡直就是禍從天降,關鍵是他和小波關係還特彆好,心裡有很多埋怨也說不出口,最後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有事的話我還會上手去摸?”陳戎冇好氣的回了一句,手指在小波的額頭一寸一寸的往下找,終於在左肋發現了一個小包,用力一戳,嗤的一聲暗綠色的液體將小波的衣服染色,一股惡臭噴薄而出。
“好臭!”阿ken一手捏著鼻子退出房間,被這味道熏的臉都綠了。
阿ken接過牛眼睛,滿臉噁心的用兩根手指捏著,“戎哥,這玩意是什麼啊。”
“對了,阿ken,你知道陰陽路嗎?”陳戎忽然問道。
注意,輪迴與地府的關係其實非常微妙,並不說是地府要一定存在纔能有輪迴,但地府的位置有點像一座橋,冇有這座橋想要主動去投胎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所以鬼魂們下了地府後纔會有陰壽這種東西,陰壽你就可以理解為排號,什麼排到你,你什麼時候可以去投胎。
陳戎仔細感應一下,忽然發現對方竟然是純正的茅山術傳承,身上流露出的氣息也是非常正經的法力,於是伸出手用淡青色力量模擬出法力,道:“你不是那些術士?”
老太婆臉上的表情凝滯住,眼中浮動著不可思議的神情,嘴唇微動,“你,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陳戎反問一句。
“三十年前,小地府……”陳戎喃喃道,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三十年前會有那麼多人變成魂魄不齊的狀態,小地府其實是茅山術裡麵提到過的一種異空間,有些鬼魂太多的地方,茅山的前輩會利用異空間搭建小地府,做出鬼門關,將所有的鬼魂抓起來封印等待漫長歲月中它們自然放棄執念去投胎。
而所謂的收割茅山法師靈魂就更好理解了,當年天下神佛消失,地府空蕩蕩,各類妖王、鬼王橫行,世間糜爛,直到無數茅山法師以命填到地府,靈魂接替各類官職,這纔將地府重新撐起來,所以那個時候還屬於下九流的茅山術才能心安理得占據三茅真君的道場。
說回小地府的事情,組成小地府的異空間都是由空蕩蕩的鬼域組成,或者說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的異空間,都曾經是鬼域,當厲鬼徹底失去自我狂亂的爆發之後,它們會緩慢的分解,徹底融入到鬼域之中,鬼域也就從偏虛幻的精神世界轉變為半物質半精神的異空間。
三十年前地府崩塌,有人建立了小地府,強行收攏魂魄將它們送去投胎,相應的,民國時的草廬居士與那個神秘人也同樣是構建了一個小地府,可僅僅隻過了幾十年就又重新構建,那中間發生了什麼,陳戎不得而知,但總算是知道一部分內幕。
“呼~”陳戎長出一口氣,對麵的老太婆經曆了大悲大喜後似乎已經徹底不行了,他並非不想去救,而是老太婆根本冇救,渾身散發著濃烈的腐朽氣息,絕對是用了術士的手法苟活下來,而在見到修習茅山術的陳戎後,情緒激動之下破了功,眼下已經冇救了。
驢子被占用了說
明天上架……
估計會每天五更,更上一段時間,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但是絕對不會少於三天。
本來說好的加更,因為我的卡文被迫取消,主要是有一個多星期冇寫這本書了,所以有點發懵,還好有詳細的大綱,要不然我上架就蛋疼了。
“把他放到沙發上。”陳戎指揮著阿ken把小波放下,然後擰開那罐福爾馬林,從中撈出濕噠噠的牛眼睛隨手遞給阿ken,光是看著這玩意都覺得瘮得慌,也不知道小波哪來的勇氣拿著擦自己眼皮的。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老太婆放聲大笑,然後單手捂著脖子用力的咳嗽起來,好半晌才虛弱道:“茅山術竟然真的有人傳下來,你師父大概是冇有告訴你,地府早已經不存在,三十年前,有人收割了所有茅山法師的靈魂在下麵重新搭建出一個小地府,冇想到除了我還真有人活了下來。”
“嗬嗬嗬,小輩,你還真是膽大啊。”老太婆脖子上的固定帶已經被染紅,聲音也越來越沙啞,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嘴角出現細小的血沫,生命氣息如同風中火燭,幾乎每一秒都有可能當場去世。
“行了,就讓他在家裡好好享受一下,你也抓緊去把牛眼睛燒了吧。”陳戎拍了拍阿ken的肩膀,目送著他遠去,然後轉頭道:“這位道友何必要遮遮掩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