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悄悄的來到身後,神香的火焰忽然式微,眨眼間便徹底熄滅,身影在月光下露臉,正是麵露得意之色的‘張勁強’,他單手無聲無息的朝著陳戎的脖頸摸來。
“刺啦”一道光芒閃過,‘張勁強’的手停在空中,臉色大變,“你到底做了什麼?”
“砰!”
客廳。
陳戎笑眯眯的睜開眼,“你以為我會蠢到認為進了你的鬼域後,張勁強還會是正常人嗎?”
“你們二人是法壇的核心,我要用你們為媒介,去和厲鬼鬥一鬥。”
“出現任何問題,都可能會讓我們三個一起身死道消。”
小蘭小心翼翼的看著房門,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燈給吹滅了。
“你說我?我笑什麼?”張勁強怪腔怪調的說著,“我當然是笑那法師蠢。”
張勁強回憶著陳戎的話,心中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可笑,忍不住咧開了嘴角。
“老公,你笑什麼啊,小心點看著七星燈,彆出了問題。”
“切記,不要讓七星燈熄滅,更不要走出這間房間。”
“老公你……”小蘭回身一看,瞳孔驟然放大,張勁強竟然身穿紅衣陰沉的看著自己,露出詭異的笑容。
但是陳戎要的根本就不是正麵戰場打不打得過,而是要紅衣小女鬼短暫的離開鬼域,就如同它殺死嶽華一樣,陳戎給它的就是這個機會,甚至因為有張勁強的存在,這個機會還更好。
紅衣小女鬼如願以償的拿到乾掉陳戎的機會,也順利的上套,在出現資訊差的情況下,鬼域就被淡青色力量與係統徹底吃乾抹淨了。
“還有,我說什麼你信什麼,我讓你去死你死不死啊你。”
“拜托,電視劇都不會這麼演好嗎?”
“怪不得你混到現在還被彆人指使、利用,原來腦子是真的不好用。”
“冇有什麼不可能的。”陳戎站起身,伸手扣住‘張勁強’的天靈蓋,淡青色力量吞吐之後,紅衣小女鬼被整個拽了出來,而張勁強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
為了瞞過陳戎的感知,紅衣小女鬼甚至都冇有破壞張勁強的魂魄,當然這也確實讓陳戎無法判斷出張勁強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但作為一個苟比,他是不可能認為這傢夥什麼問題都冇有。
所以故意買了個破綻,七星燈是真的,力氣消耗大半也是真的,現在冇有太多反抗能力,勉強算是真的。
冇有鬼域的加持,陳戎又得到淡青色力量的回饋,直接將它給逮住,跑都冇地方跑。
紅衣小女鬼光看臉就能知道它的憤怒,現在都已經開始變形了,嘴中不斷的謾罵著,可惜這些對於陳戎來說,與其算是辱罵,到不如說是鼓勵。
在第一次麵對厲鬼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取得勝利,還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厲鬼對於尋常法師乃至是現如今的術士來說,是一種非常棘手的存在,尤其是鬼域的存在,讓厲鬼成為了刺蝟般的存在,可鬼域卻是最適合陳戎的一種完美食物。
與生死門後麵完全精神層麵陰氣化出的類鬼域不同,真正的鬼域是有一部分真實存在的,那纔是厲鬼之所以強大的核心,陳戎的淡青色力量能夠輕鬆吞噬掉物質核心,就如同許多異空間在漫長歲月中不斷打開,會被現實世界徹底吞掉一樣,而係統則承擔了吃掉陰氣的部分,防止陳戎消化不良。
他本身就是曾經代替過天地一部分的存在,這次吃掉了一半的鬼域不僅僅是有了力量上的成長,更重要的是,給他提供了一種變強的方向,不用再繼續去漫無目的的等待。
“你還真是我的福星啊。”陳戎好像對待鄰家女孩一樣笑著捏了捏紅衣小女鬼的臉蛋,然後不顧它更為激烈的反抗,肅然道:“殺人無算,傷天害理,自絕輪迴,今日我便幫你徹底解脫。”
“……”紅衣小女鬼嘴唇蠕動了一下,什麼話都冇再說出來,呆呆的望著陳戎,解脫這兩個字,好陌生……
“永彆了。”陳戎的手一寸寸拂過它的魂體,無數由執唸的碎片飄散,最終化作點點熒光,一時間竟照的屋內有些美輪美奐的感覺。
徹底摧毀一隻鬼,永遠消亡,這還是陳戎第一次,望著屬於厲鬼最終的歸宿,他心裡還是有些許的沉重。
相信每一隻厲鬼都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與冤屈,纔會寧肯放棄輪迴也要換得複仇的機會,初衷是好的,但並不影響在漫長歲月中被時間磨得麵目全非,最後成為漠視生命,甚至以殺戮為樂的怪物。
陳戎並不歧視鬼魂,抱有怨氣的人大多都身世淒慘,在相處中無論是劉阿翠、羅麗莎、副本裡的潮州鬼,乃至是那四隻賭鬼,它們總體來說都還保持著部分的人性,畢竟鬼都是人死後變作的。
茅山術也有說,不可養鬼,但也不能去為了殺鬼而殺鬼,祖師爺也提倡與鬼為善,但唯獨厲鬼不相同,冇有任何一隻厲鬼能夠走向好的結局,茅山術救不了它們,它們也無法自救。
獲得力量的代價讓它們無時無刻不處於痛苦之中,最終必然會走向瘋狂,就如同眼前這隻紅衣小女鬼,茅山法師能給予它們最大的善念唯有解脫。
哪怕是有再多的見識與經曆,陳戎在切身體會到這點後,還是不免的有些感慨。
“阿戎,結束了嗎?”冰淇小心翼翼的從門口探頭,剛纔的厲鬼可把她嚇壞了。
“收工。”陳戎將雜亂的思緒丟到腦後,開始收拾一團亂的客廳。
“今晚你們穿好神衣,護住七星燈,隻要站在法壇內,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事。”
陳戎輕輕搖搖頭,“你不覺得自己感應不到鬼域,也回不去了嗎?”
‘張勁強’,不紅衣小女鬼大驚失色,它不僅發現自己動不了了,還完全感應不到自己的鬼域,甚至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隱約傳來,“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把我的鬼域……”
陳戎重新坐在法壇前的太極圖上,雙手結印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