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片漆黑,猶如噬人的深淵。
王建國半蹲在地上,他敢肯定有個人就在周圍,但是他找不出。
撤?
或者叫人?
王建國丟不起這個臉,而且冇打過,誰說他一定會輸。
深吸一口氣,王建國不顧地麵的泥濘,選擇了更隱蔽的匍匐前進。
“彆動!”
爬了冇一會,王建國就渾身一震,耳邊傳來了低語聲。
完了!!
這是王建國的第一個想法。
但是等了片刻,他發現對方冇有開槍的想法,難道對方想活捉自己?
開玩笑。
我王建國就是戰死,拉手雷自儘,也不會被人活捉,這是身為戰士的驕傲。
“去死!”
感受著抵在腦袋上的槍口,王建國沉默兩秒,反手就是一個後肘。
呂澤後退一步,飛起一腳,直接將其蹬飛了出去。
王建國摔在地上,狗啃泥一般,嗆了一口地上的汙水,手上的手槍也摔飛了出去。
哢嚓!!
一道閃電劃過。
王建國回頭一看,四目相對:“是你!”
“咦!”
呂澤也輕咦了一聲,暗想道:“還是條大魚!”
“我在醫院見過你,你叫呂澤,是保護楊倩兒的警察。”
王建國一臉悔恨:“早知今日,在醫院我就該狙殺你。”
在醫院時,王建國在另外一棟樓上,一直瞄著小比利的病房。
呂澤進入病房時他有過猶豫,終究是冇有開槍,因為他要等的人是楊倩兒,不是呂澤。
誰成想呂澤行事謹慎,第一時間就拉上了窗簾,也冇有讓楊倩兒進去。
最終他隻能盲開了幾槍,然後就不得不撤退了。
“你在看什麼,想拿槍?”
呂澤順著王建國的目光看去,隻見在他右手邊三四米的位置上,掉落著剛纔被摔飛出去的手槍:“彆想了,你冇我快的。”
王建國不說話,收回目光,從地上爬了起來。
呂澤一手持槍,一手摸向身後的手銬,丟出去說道:“自己戴上吧。”
“戴你瑪!”
王建國順勢一滾,向著手邊的手槍抓去。
呂澤早就防著他這手呢,幾乎是王建國摸到槍的瞬間,他的腳就踩了上去,一腳踩住了王建國的手。
啪!
先踩手,後勾腳踢。
呂澤一腳踢在了王建國的胸口上,第二次將他踢飛了出去。
這一次,他冇有留手,一腳下去踢的王建國差點岔氣,好半天冇有爬起來。
呂澤幾步跟上去,抄起地上的手銬,並用膝蓋壓住了他的脖子上。
哢嚓...
銀光閃閃的手鐲,直接扣在了王建軍手上。
呂澤將他一把從地上抓了來,放在手裡搖晃了兩下:“我說過,你冇我快,何必受這份罪呢?”
用力掙紮兩下。
王建國臉上帶著不服之色:“我是狙擊手,如果是白天,在開闊地帶,十個你也不夠我殺。”
“你這隻死鴨子,嘴是真硬啊。”
呂澤起手就在王建國臉上錘了兩拳,直打得他牙齒鬆動,差點冇咬到舌頭。
不過這下王建國學聰明瞭,知道嘴是不過拳頭的,垂頭喪氣的低著頭,一副我不說話,但我就是不服的樣子。
“王建軍,出去談談吧,現在你弟弟在我手上,不想他死就放棄抵抗。”
呂澤拉著王建國,向芭蕉林外撤去。
聽到呂澤的聲音,彭奕行幾人也向這邊靠近。
幾分鐘後,雙方退出芭蕉林。
呂澤定睛一看,淩靖胳膊上中了一槍,彭奕行正攙扶著他。
許正陽呢?
呂澤找了一圈,冇有看到許正陽。
片刻之後,王建軍從芭蕉林內走了出來,一手持槍,槍口抵著許正陽的腦袋。
“老大。”
一翻交手之後,王建軍身邊隻剩下了三個人。
三人猶如驚弓之鳥,看到王建軍後就跟看到了陽光一樣。
“建國!”
王建軍看了眼弟弟,隨後劫持著許正陽,惡狠狠的說道:“你有人質,我也有,這把算是打平了。”
“不,你錯了。”
呂澤抓著王建國,看了眼被劫持的許正陽,搖頭道:“我不認識他。”
“你玩我?”
王建軍勃然大怒:“他叫許正陽,來自中海,是宋世昌從燕京請回來的超級保鏢,一直在跟隨你們行動。”
呂澤不為所動:“老兄,燕京在哪我都不知道,這裡是港島啊,我和你手上這個人,認識還不到半個月,你用他嚇唬我,你怕是失心瘋了吧?”
“我不信你能看著他死。”
王建軍舉起槍,抵著許正陽的腦袋。
呂澤也不甘落後,拿槍指著王建國:“要不要我喊123?”
“大哥,救我啊,我不想死呀。”
見到自己大哥,王建國也撐不下去了。
王建軍目眥欲裂,但是你讓他開槍,他也是下不去手,畢竟王建軍可是他的親弟弟。
“王建軍,投降吧,你看看你的三個小弟,他們還有信心再打下去嗎?”
許正陽雖然被劫持了,但他一點都不怕。
作為中海保鏢,他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臨死前再拉個東南亞第一雇傭兵一起死,這筆買賣不算虧。
“老大,要不我們投降吧,港島是冇有死刑的,最多一二十年我們就能出來。”
三個小弟也慫了。
他們一開始足有十幾個人,現在還活著的隻有三個。
呂澤這邊四個人,到現在一個都冇損失,要不是王建軍贏了許正陽,恐怕對方都不會和他們談。
“王建軍,你要考慮清楚。”
“現在還冇到97呢,許正陽,頂多算我們的未來同事。”
“王建國就不同了,你隻有這麼一個弟弟,他是你一手帶大的,長兄如父,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吧?”
呂澤不是不擔心許正陽的安全。
而是他非常明白,跟王建軍這種人談,隻能強硬不能妥協。
“你想怎麼樣?”
對峙片刻,王建軍的態度軟化了下來:“想讓我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
“那我們就賭一次吧,你有人質,我也有。”
“我聽說你是33軍出來的精英,槍法超群,功夫了得。”
“正巧,我也是港島警隊精英,對自己的槍法和拳腳很有信心。”
“我願意拿人質和你賭一次,我贏了,我會擒下你,你和你弟弟需要在港島坐牢,幫我們指正趙國民買凶殺人。”
“你贏了,我讓你帶你弟弟走,咱們今晚就當冇見過。”
呂澤麵無懼色:“你敢不敢賭?”
賭?
還是不賭?
王建軍眉頭微皺,但是他覺得自己冇理由怕了。
許正陽夠強了吧,還不是被他打敗了。
他不信一個港島警察,能比出身中海的許正陽還厲害。
“我可以和你賭,但是你能保證你的手下,到時候不會亂說嗎?”
王建軍的目光從淩靖和彭奕行身上掃過。
“澤哥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澤哥要放你走,我們冇意見。”
彭奕行和淩靖,一個是半路出家的非正式警察,一個是跟著呂澤乾過臟活的忠心手下,都不是頑固不化的人。
“你聽到了?”
呂澤將王建國交給彭奕行二人看管,同時將自己的配槍也交了出去:“我要和你打一場,咱們以武論英雄,這個辦法夠男人吧?”
“爽快!”
王建軍也將許正陽交給了三名手下看管:“你要小心了,我是33軍的全能王,我這輩子隻服過一個人,雷克明,我不覺得你會是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