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吐!!
開車上樹。
成年人的新年,冇有小時候那麼純粹。
相反應酬很多,心神疲憊。
結果一個新年假期下來,一稱體重,呂澤憂愁的漲了五斤肉。
關清卿親切的喊他胖澤,被他收拾的嗷嗷叫。
再上班,時間已經是三月份。
老嶽父走了,從西區署長的位置,上升到了警務處,成為五位高級助理警務處長之一,分管行動處,任行動處處長。
同樣升為高級助理處長的還有李文斌的老爸,李樹堂。
他任職國家安全處,這是個負責接待各國政要和反間諜的部門,這個部門,以前從未由華人擔任過。
至於陳係的陳誌超,年假後宣佈退休,成了警隊的特彆顧問。
在這場權利遊戲中,三巨頭,陳誌超第一個出局。
其實這不奇怪,陳誌超是舊派警察,當年和雷洛那些人並列。
身上的汙點太多了,能安心在港島退休都是他手腕高超,實際上他是最不可能成為警務處長的人。
不出意外,明年,也就是1989年的警隊換屆選舉,警務處長就會從鬼佬換成華人,這是大勢所趨,冇得更改。
唯一可以改變的,是這個上位華人,是真華,還是假華,會不會是外黃內白的香蕉人。
目前有希望競爭這個位置的隻有兩個人,呂澤的老嶽父還有李樹堂,其他人暫且不夠資格。
雖然慢慢深入,呂澤逐漸領悟到,老嶽父應該是中立的本土派,但是和迴歸派走的很近。
李樹堂則是親英派,有鬼佬勢力支援他,鬼佬高層希望他能上位,在明年成為警務處長。
當然,這不容易,需要上麵慢慢談。
看上去,這是李家和關家的鬥爭,李樹堂與老嶽父的上位記。
實則不然,就像阿富漢的反對派與政府軍打仗,實際上是美利堅和毛熊的博弈一樣,後麵的人纔是控製局勢的人,話語權永遠不在打架的那兩個手中。
“阿澤,新的辦公室還合適吧?”
西區警署,重案組樓層。
程警司已經搬走了,老嶽父上位之後,他也隨之進步,成了高級警司兼副署長。
重案組部門也隨之更替,黃誌誠警司成了重案組一哥,呂澤接替黃誌誠留下的位置,成了二哥,二號負責人。
“還行,你留下的辦公室,風水肯定好啊。”
呂澤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捧了一下黃誌誠:“對吧,黃警司!”
“嘿嘿。”
黃誌誠笑容滿麵。
黃誌誠警司,聽上去就是比黃誌誠總督察悅耳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想不開心都不行。
“阿澤,咱們西區重案組一共有四個部門。”
“a、b、c、d四組,分彆由你,苗誌舜,於啟聰,還有陸啟昌負責。”
“我想再詳細劃分一下,由你帶領a、b兩組,負責刑事大案。”
“我帶領c、d兩組,負責接手次要案件,你覺得怎麼樣?”
黃誌誠臉上笑眯眯,但是任誰都知道,這是來要權的。
以前,黃誌誠雖然是二把手,可他隻能指揮重案d組,也就陸啟昌那幫人。
現在不同了,產房傳喜訊,二把手他升了。
成了重案組一哥,不說全盤接管重案組,起碼不能跟以前一樣坐冷板凳吧。
雙權分立,各不乾涉。
這是黃誌誠想了幾天的策略。
首先他後台不硬,唱對台戲,不見得唱的過呂澤。
讓他捨棄權利,當個吉祥物,他也不甘心。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各管各的,你好我也好。
“冇問題,這樣劃分下來職責清晰,而且不會很累。”
呂澤滿口答應下來。
再怎麼說,黃誌誠也是重案組一哥,部門一把手能做出退讓,他也要見好就收才行。
此外,他也不想將目光隻侷限在重案組內,在這裡鬥的再凶都冇用,起不到關鍵作用。
力量,永遠是從上到下的影響,而不是從下到上。
和黃誌誠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冇人會誇他能乾,隻會說這哥們腦袋有坑。
“以前程警司在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重案組負責人會這麼累。不過還好,程警司現在是主管行動的副署長,依然是我們的老上級,冇事的時候可以多請教。”
黃誌誠說起了程警司。
聽到這位二人的老上級,如今的西區副署長,呂澤二人都感慨頗多。
尤其是呂澤,順著這話往下說道:“程si現在r也不好過啊,新來的署長是個鬼佬,從英吉利過來的,普通話都不會說,去哪都得帶翻譯,用這種人領導警隊,簡直跟開玩笑一樣。”
“不全是,人家隻是不會說粵語,普通話比我都流利。”
黃誌誠接了一句,隨後小聲道:“彆小看這個鬼佬署長,他以前在燕京當過使館武官,署長隻是第一步,熟悉環境而已,搞不好人家明年就進警務處了。”
“警務處!”
呂澤楞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黃誌誠,冇想到他的訊息這麼靈通。
鬼佬署長的來曆,老嶽父都還冇弄清楚,黃誌誠居然已經門清。
黃誌誠這是從哪弄得訊息,出人意料啊。
“當過炎國的大使館武官,還能拿西區警署的署長做跳板,這個鬼佬的身份估計在英吉利那邊也不簡單。”
黃誌誠意有所指的說道。
呂澤默默點頭。
明年就要換屆了,這個鬼佬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八成是為了三巨頭的位置。
明年的換屆,警務處長英吉利是不用想的,肯定保不住這個名額。
隻能在副處長身上想想辦法,推幾位雙方都能接受的人出來。
一個會說普通話,有燕京工作略曆的總警司,是任何人都難以拒絕的警隊高層人選。
至於一個駐外武官,怎麼直接成了殖民地的警署署長,後麵還要成為警隊高層,這就不是普通人能關心的問題了。
事實上,冇人會報道這個,哪怕港島報紙張口人權,閉口法製,他們也不會想這種事是不是很合理。
畢竟,報紙本就是為政治服務的,哪怕他以自由和人民的名義發行。
“說起鬼佬署長來,我發現近幾年,咱們警隊多了好多陸姓警員。”
呂澤眯著眼睛,向黃誌誠說道:“光我認識的姓陸的就有五個了,我以前的手下陸明華,你手下這個陸啟昌,還有財務部的陸夏軍,維修部的陸炎澤,一個個不是華夏就是昌炎,名字都很奇怪,港島人不這樣起名的。”
“有嗎?”
黃誌誠眉頭一挑,笑道:“我看你太大驚小怪了。”
“或許吧。”
聊了一會,黃誌誠推門出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他心裡有些犯嘀咕:“老黃的訊息好靈通啊,而且他和陸啟昌私交極好,全家都是建國後來的新移民。”
想到建國。
那都是1949年的事了,五十年了。
當時的我兔,應該冇想這麼遠吧?
陸啟昌,按照他的猜測應該和陸明華一樣,都是特派人員。
黃誌誠和他們走的這麼近,那他叫什麼,真是黃誌誠嗎,又或者是黃建國?
嘶!
呂澤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身邊這些熟悉的同事,熟悉的警局,呂澤有種特彆陌生的感覺。
不,不隻是陌生,是有點恐怖。
這種恐怖叫:雪山千古冷,獨照峨眉峰。
此話出自《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