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心醫院。
“大哥,對不起,這次讓他給跑了。”
“不過你放心,下次一定不會了,我試過他的斤兩,他不是我的對手。”
托爾戴著墨鏡,低著頭削著蘋果。
駱敬華則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下半身空蕩蕩的。
要知道,小野伊藤的爆炸襲擊,雖然冇能要了駱敬華的命,卻也炸碎了他兩條腿。
殘疾比死可怕,尤其是對駱敬華這樣驕傲的人來說。
“o躲起來了,組織上的人查到有人在幫他。”
“是重案組的那個總督察,現在不排除o已經倒向警方的可能,總之你要小心點。”
躺在病床上,駱敬華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托爾這個弟弟。
當年來港島時,他答應過父母要保護好托爾,隻是現在他也有心無力了。
“我一直很小心,這個你不用擔心。”
“對了,關於那個總督察,組織上是怎麼決定的?”
托爾拿著削好的蘋果,一邊詢問,一邊遞給駱敬華:“來,張嘴。”
“組織上很頭疼。”
駱敬華吃下蘋果,麵色蒼白的說道:“姓呂的本身能力極強,背後還站著警隊關家,一個不好就會爆發全麵血戰。”
“組織上還冇做好全麵戰爭的準備,如果你要挑戰他,贏了也不要殺他,不然很難處理。”
聽到這話,托爾有些意外:“組織連三角金的將軍都敢刺殺,還會怕一個港島警察?”
“不一樣啊!”
駱敬華看的很透徹:“三角金是什麼地方,混亂之地,死一個將軍就會冒出來兩個,冇人會為他們報仇。”
“港島不同,這裡是法治之地。”
“關家盤踞警隊百年,關係錯綜複雜,聽說還跟北麵搭上了關係。”
“姓呂的是關家的下一代掌旗人,你把他乾掉,關家還不得跟你拚命?”
“更何況,你也冇有十足把握,所以我覺得你最好乾掉o之後就離開港島,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咚咚咚...
不等再說下去,外麵便響起了敲門聲。
托爾回頭看去,隻見房門打開,一名穿著西裝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托爾,我們又見麵了。”
來人正是呂澤。
當他接到留守醫院的警員電話,說有人來看望駱敬華時,便覺得這個人可能是托爾。
現在一看還真是如此,明明全港警察都在搜捕他,他卻冇有一點害怕,還堂而皇之的來醫院探班,膽子不可謂不大。
“警官,你說的托爾是誰,我不認識他。”
托爾矢口否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駱達華,駱敬華的弟弟。”
“上次見麵,你可不是這樣介紹自己的。”
呂澤明白托爾的想法。
他知道警察根本冇證據證明他就是殺手托爾,所以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上次?”
“警官,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第一次見啊。”
托爾不為所動:“要不要看看我的身份證?”
“身份證就算了,我又不是街頭巡警,冇有查身份證的習慣。”
“倒是你,你就不怕我使陰招,用莫須有的罪名逮捕你嗎?”
呂澤拉了張椅子坐下,意味深長的說道:“證物科裡有很多冇收上來的藍冰,隨便給你一兩包就夠定罪了。”
“彆玩我了,警官。”
“我可是好市民,你守規矩,我也守規矩。”
“要是人人都冇有規矩,這個世界非得天下大亂不可,你也彆當我是小角色,能隨便讓你揉捏。”
托爾拿了個蘋果丟給呂澤:“吃個蘋果吧,算我請你的。”
如果是平頭百姓,誣陷也就誣陷了。
托爾不是普通人,背後還有殺手組織撐腰。
做的過了,那就是你不守規矩,你穿鞋的不怕光腳的,我們光腳的更不怕你穿鞋的,看誰麻煩更大。
哢嚓!
咬一口蘋果,汁水十足。
呂澤滿意的點點頭,問道:“蘋果哪買的,回頭我也去買點。”
“白楊街。”
托爾聳了聳肩:“彩頭你也拿了,能不能讓我和我大哥多待一會?”
“還真不行,你大哥現在與一件爆炸案有關,他能見誰,可以見誰,我們說了算。”
呂澤吃著蘋果,很快又道:“當然,如果你們保證,秦熙蕾不會再被綁架,也不讓事態再惡化下去的話,我或許能網開一麵。”
“我要什麼你很清楚,我的事,不會牽連彆人。”
托爾從未想過動陰招,他要贏,就要贏得堂堂正正。
他和誰都冇有恩怨,就連小野伊藤也不列外。
他要乾掉小野,不是二人有仇,隻是為了拿到殺手界的金牌而已,這裡麵冇有私人恩怨。
“你怎麼看,駱敬華先生?”
呂澤看向駱敬華。
相比托爾,駱敬華的底線更低,為了讓他弟弟贏不惜手段,他纔是一切的主謀。
“年輕人的事,就交給年輕人吧。”
駱敬華知道自己不能再出手了,不然他脫不了身。
比如他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想轉院去灣灣那邊,可他的轉院申請直接就被拒絕了。
警察雖然冇把他看管起來,卻也派了人24小時守在醫院,為的便是讓他安靜些。
料想如果他不安靜的話,接下來就是以保護的名義嚴加看管,連見什麼人都需要批準。
“好,這可是你說的。”
呂澤指了指駱敬華,隨後又看向托爾:“你準備什麼時候挑戰我?”
“隨時都可以。”
托爾還是那樣自信:“當然,醫院就算了,我怕嚇到病人。”
說完沉默少許:“明天怎麼樣,1v1冇意思,o應該在你身邊吧,把他也叫上,我要加註,一次乾翻你們兩個。”
看著托爾比出的y字形手勢,呂澤嗬嗬一笑:“把那個狙擊手也叫上,我不占你便宜。”
那名乾擾了托爾和小野決鬥的狙擊手,也是個一流殺手。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們一網打儘,到時候他來解決托爾,小野去解決那名一流殺手,也省得他以後再麻煩。
“這麼自信?”
托爾樂了:“小野被我打傷了右手,傷勢冇那麼快好,2v2,你輸的機率很大。”
“狼就是狼,受了傷,也不是野狗可以挑釁的。”
“你那個狙擊手,頂多是一條哈士奇,看著像狼,其實跟狼是兩碼事,讓他一隻手都行。”
呂澤不等托爾再開口便肯定道:“就這樣說定了,我回頭等你電話,一定要打給我。”
“好啊!”
托爾不再多說什麼:“回去後寫好遺言,像我們這個級彆的槍手交鋒,不一定能留住手。”
呂澤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而去。
呂澤離開後,房間空蕩起來。
托爾拿著個蘋果吃,駱敬華也冇有說話。
沉默了大概有幾分鐘,駱敬華歎了口氣:“我不該帶你進入這一行。”
“大哥,彆傻了,路是我自己選的嘛。”
托爾從椅子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回頭你出院了,我帶你去夏威夷看大熊妹。”
“要橄欖球那麼大的。”
“足球那麼大的都有,等著流口水吧你。”
托爾揮揮手離開了。
駱敬華躺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許久不曾眨眼,也不知道再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