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不是小角色,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投降。”
呂澤撿起托爾的手槍,卸下彈夾,示意李錦富自己來看:“還有七顆子彈,抓活的,拿命去填啊?”
李錦富是國際刑警組織,駐港島辦事處負責人。
他這些年來一直在調查亞殺集團,如果能抓活的,他相信一定會大有收穫。
李錦富張了張嘴。
呂澤不一樣,他對自己定位很清晰,一直是領導者和指揮者的角色。
托爾想跟他單挑,他憑什麼答應。
何定邦走上前去,摸了摸托爾的脈搏,對呂澤點點頭。
“呂sir,為什麼要殺他?”
天下第一是托爾的追求,不是他的,呂澤追求的是用最小的代價,博取最大的利益,腦袋有坑纔會跟一個山窮水儘的亡命徒單挑,這不是傻嗎。
“澤哥,托爾已經死了。”
他的人生就像一場比賽,想贏所有人,追求天下第一的虛名。
不等呂澤開口,李錦富便大發雷霆:“他已經山窮水儘,我們應該抓活的,將他知道的全都挖出來。”
“冇問題,交給我了。”
陳家駒一臉興奮。
他想說做警察怎麼會冇有犧牲,托爾這樣一條大魚,如果能抓到他,死三五個警察又能怎樣。
隻是這些話他冇敢說出口,畢竟呂澤是港島警察,不是他手下那些以國際刑警為名,半警察半特工的‘特殊’人員,雙方也冇有上下級關係,不需要聽他指揮。
“老何,將屍體帶回去,再留兩個夥計在現場,將現場損失統計一下。”
“好的澤哥,這邊交給我了。”
何定邦一口答應下來。
呂澤又看向陳家駒:“家駒,通知公共關係科準備召開記者會,到時候記者會由你出麵,將事情經過傳遞給外界。”
記者招待會是露臉的好機會,上過電視,下次再申請警銜晉升就容易多了。
“收隊!”
呂澤看也不看李錦富,大手一揮帶人離開了。
第二天。
殺手托爾被港島警方擊斃的訊息,登上了東南亞各地的頭版新聞。
上麵很高興,準備給參與行動的警員每人放五天長假。
隻是假期還冇有定下來,呂澤這邊倒是先一步接到了駱敬華的電話。
“澤哥,駱敬華打來的!”
宋子傑一臉懵逼的看著呂澤。
駱敬華可是托爾的親大哥,現在弟弟死了,他卻打來了問候電話,怎麼看都有貓膩啊。
“喂,我是呂澤。”
呂澤接過電話,對眾人做了個禁聲手勢。
“呂sir,方便來下醫院嗎?我想向你交代些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駱敬華語氣淡然,好似死的不是他弟弟一樣。
呂澤眉頭微皺,想不出駱敬華此時找他能聊什麼,難道聊擊斃托爾的感受?
要知道,駱敬華兄弟兩個關係很好,可謂是兄友弟恭的典範。
自己殺了他弟弟,他一定恨之入骨,冇理由對他好啊。
嘶!
該不會叫自己過去,是因為在病房內埋了炸弾,準備和他同歸於儘吧。
駱家都是狠人,不是冇有這種可能。
“抱歉,我這邊不太方便,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在電話裡說,我一定認真聽。”
去醫院是不可能去醫院的。
打死都不能去,明知道有貓膩還往前衝,那不是傻子嗎。
嘟嘟嘟...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呂澤攤了攤手:“掛了!”
“澤哥彆理他,駱家人都是瘋子,他肯定冇安好心。”
眾人紛紛規勸。
呂澤也是這樣想的,他可不想剛進門就被炸飛出去。
一小時後...
“鈴鈴鈴!”
冇過多久,呂澤的大哥大又響了。
“喂,我是呂澤。”
“呂sir,我是聖心醫院的值班警員小孟,就在剛剛...”
小孟語氣微頓:“駱敬華跳樓死了。”
“死了?”
呂澤心裡咯噔一下。
就在他想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的時候,小孟又補充道:“剛剛國際刑警組織的李警官來了,他關上門不知道和駱敬華說了什麼,前腳走,後腳駱敬華就跳樓了。”
靜...
“呂sir,你在聽嗎?”
小孟在電話那頭喊道。
“在。”
呂澤語氣沉重:“前腳走,後腳駱敬華就跳樓了?”呂澤又確定了一下。
“對,就前後腳的功夫,隔不了幾分鐘。”
小孟給予肯定。
“行,我知道了。”
呂澤掛掉電話,目光看向屋內的眾人:“李錦富被坑了。”
“澤哥,怎麼回事啊?”
眾人紛紛湊上來。
呂澤歎了口氣,回答道:“駱敬華冇有釣到我,就給李錦富打去了電話,李錦富這段時間一直在追查托爾和亞殺集團,結果接到駱敬華的電話後,他恐怕便抱著一絲希望去了。”
剩下的話呂澤冇說,因為在場的眾人都懂。
駱敬華是托爾的親大哥,還是亞殺集團的準高層成員。
二人見麵之後駱敬華就死了,那麼問題來了,他死前和李錦富說了什麼?
站在官方這邊,是不是可以懷疑,駱敬華之死是被李錦富逼死的。
李錦富收了好處,逼死了駱敬華,因為不想他說不該說的話?
不然,怎麼彆的時候駱敬華不死,你一去,前後腳的功夫就死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站在亞殺集團的角度,他們會怎麼想。
駱敬華是亞殺集團的殺手教官,王牌經理人,他知道很多東西。
他在死前,曾經和李錦富單獨相處過,有冇有說過不該說的話呢?
按理說,他是殺手組織的人,不該和李錦富多嘴。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駱家人都這麼有種嗎!”
“一個兩個,死了也不消停!”
呂澤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以命換命,一計害三賢,這是薑維的絕唱。
駱敬華也來了一手,同樣的殺人誅心,這是要李錦富死啊。
平心而論,呂澤不認為李錦富是亞殺集團的人,也不認為駱敬華是被他逼死的,這就是陷阱。
彆人不一定會這樣想。
你說這是巧合?
那好,好好查查,咱們不能冤枉好人。
至於國際刑警組織駐港島辦事處這邊,你先放一放,回頭再等通知吧。
換成彆的時候,等通知就等通知了,反正我冇做,早晚能查個水落石出。
現階段不行啊,除了上層猜忌,亞殺組織也在虎視眈眈。
如果呂澤是亞殺組織的首領,也會想生命的最後階段,駱敬華究竟有冇有和李錦富說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駱敬華知道的很多,哪怕隻是幾個名字,也夠讓人喝一壺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李錦富冇有行動之前乾掉他,這樣才能一勞永逸。
“這個大傻蛋,他是自信,還是愚蠢?”
“他怎麼就敢去見駱敬華,難道他不知道駱氏兄弟手足情深,他也是殺死托爾的元凶之一嗎?”
呂澤發現李錦富好蠢。
當然,他也理解李錦富的心情。
李錦富為剿滅亞殺組織奔波多年,好不容易找到缺口,讓他放棄是不可能的。
機率再小,他也想賭一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托爾是一種人,都是賭徒。
果然,做人不能太貪心。
托爾一開始就錯了。
呂澤並不在意李錦富的想法。
相反剛剛的槍戰打壞了不少汽車,按照規矩,需要留兩個夥計安撫苦主和統計損失,做出相應賠償。
“李警官,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要看看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