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白玉軒酒樓。
“今天中午這頓飯,主要是給柱子和平仔接風。”
“冇說的,既然在一個小隊內,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
“我的小隊冇那麼多彎彎繞繞,對你們的要求也隻有兩個,一個是服從命令,一個是禁止內鬥。”
呂澤端著酒杯,看向張柱和林國平:“能做到,就喝了這杯酒。”
“謝謝澤哥。”
二人一飲而儘。
接下來,眾人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呂澤看吃的差不多了,這才聊起了正事:“上麵決定,5月20號拆遷九龍城寨,原有居民搬往福利房。
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拜訪城寨內的大小勢力,讓他們在拆遷的時候不要鬨事。
當然,這不容易。
九龍城寨內居住著四五萬多人,有大大小小上百家幫會。
在這裡,平均六個人裡麵就有一個是古惑仔,以前他們可以在城寨內無法無天,城寨拆除之後他們就冇了生計,鬨事是肯定的。
但是他們以為,一鬨事政府就會妥協,那就大錯特錯了。
九龍城寨一定要拆,而且冇有一分錢的拆遷款,隻有福利房。
房子按人頭分,不管大人小孩,每人15平米的居住麵積。
或許聽上去很少,實際上九龍城寨的居住環境更差,這裡的居民平均可居住麵積不足8平米。
而在港島普通民眾之中,平均居住麵積也隻有8平米。
福利房的標準是每人15平米,這個數值已經非常高了。”
呂澤說的很中肯。
要知道分配的福利房,各家各戶是冇有廁所的,用的都是層樓內的公共廁所。
所以在實際上,這75平米都是實打實的可用麵積,有三個小居室,一個小廚房,外加一個不是很大的客廳組成,絕對夠一家五口居住。
而且考慮到一些家庭隻有兩口人,未來可能還會有孩子,所以每戶人家最低分配麵積為60平。
當然,如果你家人口眾多,超過五口人。
那你走運了,千尺豪宅瞭解一下。
“為了讓九龍城寨的居民搬遷,上麵給的政策還是不錯的。”
“前幾年不是統計過嘛,全港島大概有百分之2的居民,家庭居住麵積不足70平米。”
“照這樣算,哪怕不給錢,這幫人也是占了大便宜了。”
呂澤歎息道:“就怕有人不知足啊。”
“澤哥,你也知道九龍城寨這幫人,都指著拆遷發財呢。”
“他們這群人好吃懶做,你給多少都嫌少,他們是不會滿足的。”
何定邦在街頭巷尾巡邏了好幾年,非常清楚底層市民的思維習慣。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也不是真的故土難離,純粹就是坐地起價,你一人發五百萬纔好呢,笑的絕對比哭的多。
“上麵也知道,人心的貪婪是難以想象的。”
“所以才讓我們出麵,讓普通警察靠邊,不然你以為是乾什麼,來度假啊?”
呂澤言之切切的說道:“九龍城寨為什麼一定要拆,因為這裡是三不管地帶,每年都會帶來大量的執法難題。
港島警察在九龍城寨冇有執法權,外麵隻要有人犯事,往城寨裡一躲就冇事了。
不管你是殺人還是放火,都冇人能追究你的責任,簡直就是犯罪份子的溫床。
還有一點就是,這裡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遠了不說,每年港島發生的惡劣案件,很大一部分是躲在這裡的大圈仔做的。
要是冇有了九龍城寨,就冇了這些人的生存土壤。
不說能趕絕他們,起碼讓他們有後顧之憂。
現在他們隻要做了案,就一門心思的躲在城寨裡,比躲在大使館還安全。
後顧之憂都冇有,他們還怕什麼?”
眾人紛紛點頭。
治安問題,纔是一定要強拆九龍城寨的根本所在,不然誰會來費力不討好。
拆除九龍城寨,根本不足以為當局帶來利益。
就是有些蠅頭小利,也不夠給這些居民蓋福利房的。
要知道,這可是五萬人,不是五千,更不是五百。
以五口一家來計算,這就是一萬戶。
想要妥善解決,起碼要兩三百億,李嘉成都拿不出這麼多錢。
直到1994年,李家成這位華人首富,個人財富才突破300億港幣大關,達到330億。
“澤哥,話是這麼說,可我擔心一個不好會引起民變。”
何定邦左右看看,疑問道:“上麵做好準備了嗎?到時候可不是小打小鬨。”
“放心吧,上麵已經有最壞打算了。”
呂澤開口道:“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既定的拆遷日期是20號,可現在懲教署就開始抽調警員,模擬防爆演習了。”
“防爆演習,聽名字也知道是乾什麼的吧。”
懲戒署是管監獄的。
監獄中的獄警,無疑都是鎮壓暴動的上佳人選。
拆遷當天,上麵會組建防爆大隊。
必要的時候,甚至不排除駐港英軍介入的可能性。
畢竟,強拆九龍城寨,是中英雙方定下的死命令。
對他們而言,下達的命令冇有再收回來的可能。
死上幾個,十幾個,甚至是幾十個都無所謂。
不管多艱難,九龍城寨都一定要拆,絕不要懷疑大國的決心。
現實中,從1987年開始,一直到1993年最後一麵牆被推到。
九龍城寨的居民不是冇有抗爭過。
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為了子子孫孫的未來,港島忍痛切下了這一刀。
事實證明,這一刀是正確的。
冇有了九龍城寨這個溫床,省港旗兵開始漸漸絕跡。
當然,也有人說是因為93年之後,北麵的日子越來越好,發財的機會多了,冇人想來港島搏命了。
下午。
一頓飯吃下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呂澤讓大家先回辦公室,準備從明天開始,嘗試著接觸一下九龍城寨內的大小社團。
眾人領命而去,隻有淩靖被呂澤留了下來。
“這是我在槍房的保險櫃鑰匙,裡麵有十萬塊,是我用來應急的。”
“下午你拿著錢,去黃大仙的樂升酒吧找譚耀文,讓他出麵搞幾把槍回來,回頭可能用得上。”
呂澤解釋槍的用途,淩靖也冇有多問。
他不是個話多的人,拿著鑰匙就走了,隻是臨出門時腳步微頓:“能不能搞一把狙擊槍?”
呂澤沉默少許,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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