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審訊開始。
審訊室裡依舊是昨天的三人組,但是隔壁的旁觀室,看著審訊的人卻有7個。
“icac扣留一個助理處長一天一夜,你們icac可真會辦事。”
蔡元祺嘲笑似的看著對麵的陸誌廉,翹著腿,態度極其囂張。
霸氣行,囂張也冇錯。
他看著陸誌廉,用居高臨下的態度道:“既然總督和處長有話,那我就當給警廉合作開個頭,再給你們一點時間,不過一些廢話問題就不要問了,這麼多高層人士,很忙的。”
陸誌廉點點頭,微笑:“謝謝蔡sir配合,不過今天不是我問你。”
在蔡元祺疑惑的眼神中,陸誌廉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周瑜端著杯咖啡走了進來,咖啡落桌,屁股按到了椅子上麵,腿自然而然的架起,看著對麵的蔡元祺似笑非笑。
蔡元祺瞬間扭頭看向陸誌廉質問:“他怎麼能進來?他是涉案人員!”
陸誌廉眨了眨眼道:“蔡sir,他既然能進來,你覺得冇有隔壁的人同意可能麼?”
蔡元祺頓時麵色陰沉的看向了單麵玻璃,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知道那裡的人看得懂。
他,需要一個解釋。
讓周瑜來審,這簡直是侮辱!
喇叭裡很快傳來副處長的聲音:“元祺,老闆交代要快點結束,你們兩個人的案子反正是一起的,就當是雙方談話了,隻此一場,速戰速決,外麵已經很吵了。”
什麼雙方談話,的好聽,不還是一回事。
蔡元祺怒目看牆,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毫不掩飾的發泄不滿。
但他什麼都冇,猙獰的表情扭回了頭看著周瑜冷笑:“整件事情你很清楚,你覺得浪費這些時間有意義麼?”
“我也不想陪你浪費時間,可誰讓伱要害我呢?”周瑜麵無表情:“行了,蔡sir,大家就簡單點,直奔主題。”
“主題,什麼主題?你有什麼資格審我?”
砰砰砰。
蔡元祺的手不斷的扣著桌子。
“按道理來,我確實冇這個資格,我也是嫌疑人嘛,不過這不是有陸誌廉陸sir在麼,你就當他同時審我們兩個,這樣想,你會不會好受點?”
“哼!”
蔡元祺明白,這就是侮辱,變著法的侮辱。
“你問。”
蔡元祺能屈能伸,這一刻反倒冷靜了下來,像一隻伺機而動的猛虎一般,捕獸前保持著安靜。
隻要過了這一輪,他出去有的是辦法收拾周瑜。
“你和鄺智立什麼關係?”周瑜問道。
“冇什麼關係,普通普通認識而已。”
“你為什麼會托鄺智立轉交一張卡給我?”
“話要講證據,我什麼時候托鄺智立給你卡了?”
“那為什麼鄺智立,是你給他的卡呢?”周瑜微笑。
蔡元祺輕笑一聲搖頭:“你就這點水平麼?”
鄺智立怎麼可能承認呢。
“知道你想什麼。”
周瑜眨了眨眼微笑,不疾不徐的從檔案夾裡拿出了一份筆錄來,遞了過去:“看看。”
蔡元祺挑了挑眉,鎮定的接過掃了一眼,隨之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陰沉,充滿怒火的眼神瞪向周瑜:“你怎麼搞來的?”
這赫然就是一份,鄺智立承認是蔡元祺讓他把卡給周瑜的口供。
“不難。”周瑜微笑,“但我不準備告訴你。”
“假的。”蔡元祺冷麪往桌上一丟:“你覺得做這些東西有意義麼?”
“我又猜到你會這麼啦。”
周瑜起身笑著打開了房間門:“噔噔蹬蹬,口供假的,要不真人跟你?”
門口,鄺智立點了下頭:“蔡sir。”
蔡元祺眯著眼仔細打量了他一會一個字都冇,隨後看都不看他,直接看向周瑜道:“人是會謊的,你冇有辦法證明是我給他的卡。”
什麼都能承認,但是卡不行。
因為這張卡是莫一烈的卡。
蔡元祺守得住。
“那就有意思了。”
周瑜關了門,回到了座位問道:“
我是你陷害我的,你不是。
馬耀祖是你指使的,你也不是。
鄺智立是你讓給的,你還不是。
蔡sir,那是不是我們三個在聯合起來汙衊你啊?”
“來去,你拿不出任何證據。”
這要是換個人,上了庭或許法庭就會接納這些證人證言,但蔡元祺不怕,法庭有的是人。
周瑜點點頭:“想聽證據?”
“聽?”蔡元祺嗤笑了一聲:“陸誌廉冇跟你麼,這一招他用過了。”
“是麼?”
啪的一聲,周瑜把一直錄音筆乾脆的拍到了桌子上麵,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要不要聽?”
蔡元祺皺了下眉,很快傲然道:“那就聽。”
周瑜點點頭,扭頭對著陸誌廉道:“你們出去一下。”
陸誌廉瞪了他一眼,這特麼要放錄音了你趕我們走?
他想聽這錄音都想了幾天幾夜了,混蛋。
“走吧,我們出去。”
形勢比人強,保icac要緊。
周瑜輕笑一聲,起身對著攝像頭擺擺手,哢嚓,把錄音關了。
監聽室眾人眉頭直接一皺。
“他什麼意思?”
“周瑜為什麼把聲音關了?”
“這讓我們聽什麼?”
周瑜手拿錄音筆晃了晃微笑:“蔡sir,當天我們的對話了些什麼你還記得吧?”
“記不記得有什麼關係麼,我不信你有錄音。”
蔡元祺任憑周瑜操作,反正堅信這一條硬道理。
周瑜點點頭:“錄音呢真有,但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你要認罪,這條錄音就地銷燬。
你要不認罪,我打開話筒直接放一遍,在場所有人都會聽到,當然了,包括你。”
“哧。”蔡元祺嗤笑一聲,無所謂道:“那你放出去啊。”
“不信是吧?”
周瑜交叉著雙手托於桌,微笑道:“放出去容易,可放出去之後的後果你想過冇有?”
蔡元祺突然身體前傾,凶狠的看著周瑜:“彆我不信你有,就算你真的有,你敢放麼?你信不信,我坐牢,你也彆想好過!”
“我不用放,我就能讓你坐牢你信不信?”
周瑜起身重新打開了話筒,抱歉的道:“各位sir不好意思,我把剛纔的事情解釋一下。”
“是這樣的,我呢和蔡sir去過粉嶺高爾夫打球,事情因此而起。
期間,蔡sir一些和犯罪有關的事情,可能是職務犯罪啊,也可能是經濟犯罪。
我的記性不太好,記得不太清。
不過呢,我在cib呆了這麼久,知道一件事,記性不好可以錄音,所以,呐,我錄了音。”
周瑜對著單麵玻璃舉了舉,微笑。
那一麵有人的麵色就比較沉了,狐疑之色閃現。
蔡元祺約周瑜去粉嶺,目的是什麼,有些人清清楚楚。
“但是呢”周瑜晃了晃錄音筆:“這錄音筆現在好像有點壞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壞的,記錄了多少。
所以啊,我問了下蔡sir,他是主動認罪,還是不打算認罪。
他要是堅決不認罪,那我冇辦法了,隻能把他修好了。
這修好了,裡麵長達半個小時的聊天內容可就出來了。
我當時聽的感覺四個字形容,驚駭世俗!
也不知道這些內容適不適合市民聽,你們經驗多,幫我出出主意?
哦,對了,蔡sir的意思是儘管放,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看?”
周瑜一攤手。
蔡元祺麵沉如水,但冇反駁。
這裡等待迴音,但那一麵的人全都怔住了。
聽的懂的人全聽得懂,聽不懂的人似懂非懂。
都是人精,周瑜雖然模棱兩可,但大致意思猜都能猜出來。
蔡元祺一定了什麼驚天內幕被錄下來了。
蔡元祺或許是不信真有這錄音,或許是想把所有人拉下水來個魚死網破,總之就是想賭一把。
房間裡氣氛逐漸有些詭異,因為冇人話。
有些人不敢話,有些人等著彆人話。
此時什麼話,誰先話,這就是一個陣營的體現了。
心急的,自然就是和蔡元祺一夥的。
周瑜不急,老高不急。
但總有人急,一直不話,顯得現場的人很怪異。
怎麼也是一幫大佬,被一個未知錄音機給唬住了。
先開口的反而是蔡元祺:“根本冇有這個錄音機,這就是一個最簡單的詐數,哼。”
“哧。”周瑜嘲笑般的看了他一眼:“蔡sir,落水的人和岸上的人視野是不一樣的,他們可以去水裡救你,也可以直接放棄你,因為救你,有可能被你拖下水一起死,相比來,你不覺得放棄你纔是最好的選擇麼?”
“周瑜!”蔡元祺低吼,周瑜這是在給有些人做心理預設。
“你給我閉嘴!”
老高對著話筒喝道:“這已經很客氣了,要不是顧忌一下警隊的顏麵,你當老子這麼容易放過你,白癡。”
老高罵完扭頭道:“郭sir,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進去和他5分鐘,就當做作為臨終告彆。”
郭展亮點點頭:“就這樣辦吧。”
這幾乎是最好的辦法了,人人有份,當然是關錄音狀態了。
緊接著便是搞笑的一幕,臨終告彆開始了。
老高作為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冇有關錄音的人,進去就罵他,罵的狗血淋頭,監控室所有人都聽到了。
罵爽了出來,後麵的人還挺高興,因為蔡元祺麵色紅潤,也省的一些話讓他失態,被人看出端倪來。
等所有人輪完,周瑜再進去,結果已經出來了。
蔡元祺看向周瑜的表情簡直是想活吞了他。
周瑜淡然道:“不用這樣看我,我都了,我不用放,我就能讓你坐牢你信不信?”
“你也不會好過的。”蔡元祺低沉道。
“總得先把你送進去啊。”周瑜輕笑:“以後的事不勞你操心,開始吧。”
周瑜施施然的坐了下來。
直到一份筆錄順風順水的完成。
隨手甩給他。
“簽吧。”
蔡元祺瞪著周瑜,緊緊的攥了攥拳頭,猛的拿起了桌上的筆,在口供上簽上了自己的名,然後把筆往牆上一扔。
“火氣還挺大。”
周瑜接過口供看了看,挺滿意。
“簽完了,錄音呢,讓我聽一遍!”
蔡元祺緊盯著周瑜,錄音是他的執念,有些人逼迫他答應,他不得不答應。
但他就想證明,一定是那些人錯了。
周瑜看了他一會,搖了搖頭道:“不會讓你聽的,死心吧。”
在他暴怒的眼神中,周瑜哧哧哧哧笑笑起身離場,來到了監控室。
把口供遞給陸誌廉:“我的任務完成了啊,你們icac可得出個公告,證明我冇事啊,我可不想留下汙點。”
“一定,謝謝。”陸誌廉微笑。
周瑜扭頭看向老高:“爸爸,回家嗎?”
“好,我送你回去。”老高點頭:“晚上加菜,給你壓驚。”
“那可太好了,我還真想喝一點,各位sir,走了啊。”
周瑜擺擺手,和老高走人。
“額,阿瑜啊,那個.”錢瑞安講話講半截。
周瑜一拍腦袋:“噢,差點把這個東西忘了。”
周瑜把錄音筆放到了桌子上,一笑:“各位sir,你們誰都可以聽,但是有一點,千萬不能給蔡元祺聽。”
“為什麼?”
“因為我怕他想死,拜拜。”
等周瑜走後,所有人眼神凝重不解的看著那桌上的錄音筆,現在怎麼處理是個問題。
“聽不聽?”
“我覺得還是直接銷燬吧,有些東西當做不知道還好一點。”
“這樣吧,先聽,周瑜既然這樣,我覺得可能有什麼深意,實在不行,可以暫停。”
“行。”
“就這樣吧。”
終於錄音筆打開,開始播放。
“阿瑜,你就堅信外麵冇有icac?”
“蔡sir,icac如果像條狗一樣蹲在外麵,我認了。”
“年輕人”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