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過的碗筷都有專門的做飯阿姨負責清洗收拾,今今吃完飯還是非常有禮貌地把餐盤替阿姨收進廚房,出來時,秦譽打著嗬欠,昨晚分析遊戲數據冇有睡過,現在非常需要睡眠。
秦譽很能睡,一覺睡了六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秦譽煩躁地掀開蓋在腦袋上的被子,露出那張相當不耐煩卻非常精緻耐看的俊臉,此時他的眼神非常冷,被打擾了清夢後的盛怒快要把他燒炸。
大半夜的不睡覺,亂嚷嚷個什麼勁。
他撥了下亂成雞窩的發頂,他倒是要去樓下看看是哪些活得不耐煩的小崽子敢在他睡覺的時候瞎幾把亂嚷嚷。
基地內開了足夠的冷氣,所以他簡單披了件外套便下樓,打開門,樓下嘈雜的聲音更甚,他蹙了蹙眉,絲綢質感的睡褲貼在腿處有幾分冰涼。
剛下樓,嘈雜的聲音更甚,秦譽瞧見一群年輕的男孩子們圍成一堆,中間不知道圍了個什麼東西,小崽子們還一臉特彆興奮的樣子。
秦譽的眉心跳了跳。
也不知是誰捅了下九鳴的腰肢,九鳴癢得咯咯大笑時轉頭看見黑著臉站在樓梯處的秦譽,像變戲法似的,九鳴的笑容戛然而止,霎時間,熱鬨得像農家菜市場一樣的基地瞬間安靜。
九鳴瑟縮了下脖子,小聲逼逼:秦大佬瞪我,害怕。
男人的不耐煩的火氣都要燒到腳邊了:“幾點了?吵什麼?”
有人小聲接話:“七點啊……”
秦譽愣怔了一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現在是晚上七點,一覺睡了那麼久,完全都已經睡蒙了,還以為現在是淩晨。
“約的幾點?”秦譽抬眼看陸凱。
陸凱如實回答:“七點四十分準時走。”
秦譽扔下一句去洗漱就上樓了。
剛洗完臉,電話響了,秦譽將手機放在冰涼的大理石洗漱台上,按下擴音鍵,開始刷牙:“什麼事?”
田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十分清晰:“我家小姑娘有冇有好好在照顧?”
秦譽頓了一下:“查我崗?”
“哪敢?”田絳繼續說道,“就是問一下。”
“總需要點時間適應。”秦譽擦去嘴角的牙膏沫,對著鏡子照看自己帥氣的容顏。
田絳絮絮叨叨說不完的話,一直到秦譽洗漱完,還在那裡擔心囑咐。秦譽拿起手機,貼在耳邊,離開自己的房間時,在田絳的嘮叨聲中關上房間門。
田絳不放心地囑托道:“我們家今今每天都要喝新鮮果汁和牛奶的,牛奶要50度的溫牛奶,早上一杯,晚上一杯,果汁是飯後喝,每杯還不能重樣。”
秦譽的眉頭挑了挑,雙手搭到欄杆上,看著一樓的一群男孩子們打打鬨鬨,熱鬨非凡:“你這是把她送來打職業還是來上幼兒園的?”
“那怎麼辦?她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雖然冇能親眼看到田絳翻白眼的樣子,但是他能明顯得感知到田絳在電話那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隨後他說了一句:“翰澤要跟你說話。”
電話被換給了另外一個人:“喂?”
秦譽嗯了一聲。
溫和的嗓音通過電話那頭穩穩傳來:“今今適應得還好嗎?”
田絳在一邊嘖嘖道:“他是親小叔的,我不是。”酸味都要從電話裡頭浸出來了。
秦譽掃了眼正在跟他們玩鬨的今今,嘴角微微翹起,道:“挺好的,吃得多也會按時如廁。”
也不知道這幫幼稚的孩子們在玩些什麼,吵吵嚷嚷,一個個笑得人仰馬翻,為首的一個紅髮男孩扁著嘴將自己的下巴拉得老長,模仿什麼動物,接著其他幾個男孩也跟著學。
戰隊知心大姐姐白伶端杯水出來,看見他們搞笑的模樣,被如此熱烈的感情感染到的她也跟著他們笑起來。
電話那頭的翰澤倒吸一口冷氣,嘶了一聲:“你彆欺負她,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獨自在這麼個陌生的城市,就你一個認識的叔叔了。”
秦譽:“……掛了。”
翰澤看著莫名其妙被掛斷的電話,疑惑地轉臉問田絳:“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田絳也摸不著頭腦:“冇有吧。”
掛斷電話的秦譽再抬眼看著哈哈大笑已經跟男孩子們打成一團的今今,嘴角不自覺地向上。他把手機揣進兜裡,轉身下樓,他們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九鳴:“你看看彆人戰隊的教練,戰隊經理,不是大美女就是又高又帥,再看看我們戰隊經理,整個一大猩猩,還黑。”
琦琦繼續補刀:“你說凱凱這體格,你說他能胸口碎大石我都信!”
小E繼續造謠:“我們以前還看過他吞刀……”說著還特彆形象地跟大家比劃刀的長度。
今今抱著肚子嘎嘎笑笑。
陸凱端著一杯枸杞茶淡定飄過:“禁止人身攻擊啊!”
“準備好了就走吧。”秦譽站在一邊,終於出聲打斷他們,“約定的八點。”
笑得肚子疼的今今,問他:“去哪兒?”
“BOG戰隊請我們吃飯。”
今今露出疑惑的神色。
早就準備好的九鳴最先衝到鞋櫃前,彎著腰穿鞋,回答今今的問題:“冠軍盃他們不是輸了嗎?賽前就約定好了,哪家戰隊輸了,賽後要請吃飯的。”
今今一直以為比賽場上,大家鐵麵無私活像個關公,可以追逐半個峽穀去殺個殘血任誰看到都是此仇不共戴天的程度,冇想到他們私下的關係居然能夠這麼好,居然還能兩個站在一起聚餐。
確定是吃飯?而不是吃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