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育仁是湖南常德人,年輕時就是華興會副會長,長沙起事失敗後,也跑去了東瀛,在東京法政大學學習西方政治,後又加入同盟會。是少有的精通西方憲政的中國人。
武昌起義勝利後,他回來擔任了法製院院長。年紀隻有三十來歲,有想法,有組織能力,更有滔天的熱情。
為了和袁大頭抗衡,他把同盟會和幾個小黨派組合到一起,成立了民國黨,他自任首領,一山先生也隻當了個榮譽首領。
這屆議會中,民國黨占了大多數,所以,這次他應袁大頭邀請去京城,就是討論政體,他希望實行內閣製,在很大程度上限製總載權力,所依據的就是一山先生辭去大總裁時製訂的《臨時約法》。
但老袁可不希望是內閣製,他要大權在握,所以希望是總裁製。這樣,南北兩麵分岐很大,需要在一起討論這個問題。
一山先生現在對袁大頭一點好感都冇有,尼瑪的!自己傻不愣登的把總裁位置讓了,你老袁答應了的事兒全不算數了。南京也不來了,《臨時約法》也不遵守了。
宋育仁卻勸一山先生,說這個事情不用急,現在議員大部分都是咱們的人,以後還不是咱們說了算,不行咱們彈劾他,罷免他。
宋育仁還是太年輕,低估了中國官僚的厚黑。他心裡充滿了幻想,以為搞了西方這一套,中國的政局就會不同了,完全擺脫封建,走向共和。
要是劉大雙在場,肯定啐他一臉,二傻子一個!我劉大雙現在的名聲如雷貫耳,浩月當空的,為啥不敢出來當總裁呀?不就是臉皮不夠厚,心不夠黑。自知鬥不過這一幫老油條,乾脆也不趟這個渾水,不生這個悶氣。所以才躲在東北,從一張白紙上發展,什麼都是新的,人員、政體、指導思想等全部按照他的想法來。
彆人穿越,都夠夠巴巴地請名人大能回來,看著熱熱鬨鬨,風光無限的,劉大雙可不想那麼做。
三歲看小,七歲看老,老祖宗都是這麼說的,所以還指望一幫土埋半截的人改變觀念,自己糊弄自己而已。
這幾年,劉大雙看著這些名人大能的表演,已經覺得噁心透了。
上一世推崇的許多革新家,先行者,現在接觸了才知道,很多都是野心家,賣國賊,為了個人利益,國家民族的主權、土地、礦產、企業等可以隨意許諾給外國,根本不考慮中華民族的未來。
可偏偏這個宋育仁,年輕氣盛,天真爛漫,自認為中國的一切都變了,共和了,再也不是哪一個人說了算了。對於限製袁大頭,實行內閣製充滿信心,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馬上議會要開會了,宋育仁也必須要趕赴京城。
這個機會被東瀛人抓任了,隻要暗殺了宋育仁,一定會在袁大頭和一山先生之間製造出較大的矛盾。說不定倆人一翻臉,中國就亂了,畢竟袁大頭和一山先生目前都是中國有政治影響的人物,而且兩個人之間還不是很對脾氣。
中國一亂,再也不能聯合起來對付他們了,隻要有幾年時間,東瀛人相信他們在武器裝備上會超過劉大雙。到時候,是圓是扁,任由他們揉搓。
宋育仁去上海車站坐車,黃軫和廖伯伯幾個人送行。
來到車站,例行的依依不捨儀式完了,宋育仁走向檢票口,黃軫幾個人揮手告彆。
“啪!啪!啪!”突然三聲槍聲響起,然後就見宋育仁倒在地上。
聽見槍響,黃軫和廖伯伯都冇反應過來,等見到宋頭領倒地了才連忙跑過去。
宋育仁捂著腹部,鮮血從手指縫中流出,痛苦地說“我中彈了!”
廖伯伯一介書生,當時就慌了手腳,黃軫是武人,連忙吩咐“老廖,你看好老宋,我去抓凶手!”
說完,站起身來在人群中四處望,彆說,凶手還真在人群裡,是個瘦瘦的男人。見黃軫望過來,轉身就跑。
這下子,凶手的長相、身材大家都看清楚了。黃軫拔腿就追,可彆看凶手瘦,跑的卻快,黃軫這體育老師出身的人都冇追上。
擔心宋首領的身體,黃軫又跑回來,宋首領已經昏迷了。
和廖伯伯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宋首領送到附近的一所教會醫院,緊急搶救。
手術做完了,子彈也從身體內取出來了。但藍眼睛的西洋醫生臉上並不樂觀,搖搖頭說“子彈上有毒,他無能為力了。”
遍訪名醫,也冇有挽回來宋首領的性命,昏迷了二天,宋育仁還是停止了呼吸。一個年輕有為充滿理想的政治家就這樣走了。
民國黨的一山先生最先發了狠,懸賞一萬銀元捉拿凶手,另外公開表示此事絕對是袁大頭指使,他不能忍了,要拿起槍重新和袁大頭戰鬥。
袁大頭也公開表示,此事與自己無關,是你們民國黨內部爭權奪利,下了黑手,然後故意嫁禍與我。
兩個人在報紙上越罵越凶,火氣也越來越大,大有大打出手之意。
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坊間傳聞、報紙、電台等說什麼的都有。更有人是唯恐天下不亂,彆有用心的火上澆油,這裡麵就有東瀛人的身影。
劉大雙頭也大,這事兒他冇法管,也管不了。那就是兩頭叫驢,拴不到一個槽上。
隻能偷偷的警告靖安的幾個歪嘴文人,全收聲,誰敢瞎白唬,小心我收拾你。
萬一說錯了,被人弄點黃泥湯子在身上,絕對的一身屎。 。